聞言,懷念輕輕地嗯了聲。
過了好一會兒,問:「那你什麼時候出國?」
似乎是的錯覺,好像看到他臉上的神僵了半瞬。
但他的語氣還是無波無瀾的:「九月底。」
懷念在心裡算了算:「還有三個月。」
……
懷念一直以為,段淮岸每晚陪回宿舍的行為,到這個學期結束,他也就結束了。
但那年暑假,他還是陪著。
從春天,到夏天。
到八月底,學校通知實習。
收到通知那天晚上,懷念和段淮岸說:「我後天要去醫院實習了。」
段淮岸頓了頓,說:「好。」
懷念說:「你別來了。」
段淮岸沒說話。
到宿舍樓下,懷念沒有回宿舍,而是停在他面前。
段淮岸的黑額發散落在眼睫,周遭影昏昧,使得他神容里不近人的寡冷緒更甚。
懷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很狠心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段淮岸。」
「我知道。」他偏過頭,視線挪向遠,「你沒必要和我重複這件事。」
「分手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要怎麼樣?」段淮岸扯了下角,「和你老死不相往來嗎?我做不到。」
「……」
懷念霎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雙翕,最後拼湊一句很無力的話語:「我們都應該往前走不是嗎?」
段淮岸終於捨得將視線落在上。
對視著。
他一字一句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往前走?」
話題無疾而終。
但懷念知道,自己惹他不開心了。
因為那天之後,段淮岸沒再出現在面前。
他們的微信好友沒刪,所有的,一切的通訊方式,都保留著。
懷念沒有給他發微信,沒有道歉,也沒有示好。
畢竟他們已經分手了。
實習了一陣後,懷念難得有天和景悅一起休息。
醫院的上班時間,每個科室自行安排,規定每人每個月有八天休息日。宿舍三人不在同一個科室實習,因此三人的休息時間不一樣。
懷念和景悅到一天休息,二人哪兒也沒去,昨晚十一點開始睡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兩個人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好後,去食堂吃午飯。
二人到食堂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
只有炒菜的窗口開著,們點了兩份炒菜,坐在位置上等。
景悅開始吐槽起來:「說真的,每天回宿舍啥都不想干,盡想著睡覺了。宿舍離醫院太遠了,本來上班就累,還得坐半小時的公,煩死了。」
懷念也贊同:「有時候晚班結束,一想到還要坐半小時的公回學校,再走十來分鐘的路回宿舍,整個人就好痛苦。」
景悅:「我和何楊商量過了,我倆打算在醫院附近的小區租個房子。」
懷念沒想到有這麼誇張的起承轉合。
果然,談是藏不住的,中的人,裡常念叨著另一半。
懷念:「租房,多一個月啊?」
景悅:「最便宜的一千,但沒有家,而且小的。我倆看上一個兩千五的房子,雖然是一居室,但是有五十多平,一室一廳一衛,民水民電,不錯的。」
懷念:「那還好的。」
景悅:「怎麼說,你也要去外面租房嗎?」
懷念糾結:「房租有點貴。」
景悅笑:「你這學期拿了兩萬的獎學金,兩千塊錢,不貴啦。」
懷念琢磨著:「有家的一居室,大概多錢啊?」
景悅說:「一千五吧?我也不清楚,畢竟每套房子的格局都不一樣,得你自己去問。」
懷念思考了一會兒:「等我哪天休息,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說實話,我也不想每天學校、醫院兩頭跑,覺時間都浪費在路上,沒時間學習了。」
「懷念同學,」景悅無語,「你腦袋裡天天就想著學習嗎?」
「還想著賺錢。」懷念老實道。
「……」
恰在此時,炒菜窗口的阿姨在倆:「菜好了。」
景悅站起:「我去拿,你坐著吧。」
懷念於是沒,邊忽然有人經過,桌上多了兩盒酸。
眼皮一跳,似有預來人是誰,抬眼,看到的是段淮岸離去的背影。
景悅端著菜回來,看見桌上的酸,愣了愣:「你這麼快就買了酸過來?」
們做的位置,靠近餐廳里的小賣鋪。
懷念含糊著敷衍過去:「嗯。」
拿了一盒給景悅:「喝吧。」
隔天,懷念是白班。
難得準點下班,下班後,打算去醫院附近的小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然而當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段淮岸。
準確地說,是段淮岸的黑大G。
段淮岸的車停在門診大廳門口,門診外面,不讓車停留太久。
副駕駛車窗降下來,他俯探過頭,落下兩個字:「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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