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復又轉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問:「你不怕我,把你的服給了嗎?」
「我怕?」段淮岸哼笑了聲,口吻近乎挑釁,「你敢嗎?」
懷念屏息片刻,默默發車子,憋屈地踩下油門。
「……」
是不敢。
-
段淮岸的住離遲逕庭的清吧不遠,十五分鐘的車程。
懷念一路戰戰兢兢又手忙腳地開著車,所幸安穩開到段淮岸住的小區的地下車庫。
段淮岸解開安全帶後,並沒下車,他彎了下角:「提醒你一下,我這裡到你家,我基本都是要開四十五分鐘的。你確定大晚上的,你能順利地把車開回去?」
懷念一愣:「這麼遠嗎?」
段淮岸說:「你也不看看南城有多大。」
懷念思索了下:「那我打車回家好了。」
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的時候,察覺到了異樣。
段淮岸沒。
懷念回頭,對上他微側的臉,眼皮耷拉著,帶了幾分倦怠,「怎麼?不捨得我?」
「不是,」懷念問他,「你怎麼不下車?」
「我喝太多酒,走不。」段淮岸眼尾曳出笑來,笑的略顯玩世不恭,「需要有人扶我下車。」
演技假的懷念無於衷,兀自下車,毫不留地關上車門。
往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還是回頭,走到副駕駛門外。
段淮岸非常囂張,還將車窗降了下來。
二人無阻礙地對視上。
站著,他坐著,他仰著頭,語調玩味:「怎麼回來了?沒關係的,我走不,大不了就在車裡睡一晚。就是我這太長了,展不開,明天醒來,會腰酸疼什麼的。」
懷念無奈地打開車門:「下來吧。」
段淮岸還是裝無知無識:「嗯?」
懷念說得更直白了:「我送你回家。」
段淮岸:「這不是已經到家了?」
懷念嘆了口氣:「我送你上樓。」
段淮岸:「然後你下樓。」
「……」懷念停頓了下,認真道,「我想在你家過夜,方便嗎?」
此話一出,段淮岸邁開,下車,下了車後,他站在原地,紋不。一副大爺架勢,朝懷念勾了勾手指,「不是要送我上樓?過來扶我。」
懷念一時間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但還是往前,走到他邊,有片刻的尷尬:「……怎麼扶?」
「小矮子。」他說,「借個肩。」
懷念剛想回,自己怎麼就是矮子了?
結果聲音還沒出就被段淮岸的作堵了回去。
是比剛才從清吧出來,還要親的姿勢。
段淮岸幾乎半個人都在懷念的上,懷念眼簾一一抬,撞見他並不太清明的眼裡,下意識地別過臉,深吸了口氣,然而呼吸間,滿是他上的氣味。
有清冷的雪松味,也有濃烈的酒味。
懷念拉拽著段淮岸往前走,他很沉,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了懷念的上。
此刻,懷念終於有了他喝醉的實。
「就因為有男的和我搭訕,你就喝這麼多酒?」懷念不解,「你自己的酒量你不清楚嗎?怎麼一個人都能喝醉?酒鬼。」
段淮岸笑了下,熱氣撲簌簌地拂在臉畔,「平時也沒人能惹我不開心。」
懷念忍不住:「是嗎?」
段淮岸湊近電梯口的人臉識別,識別功,明玻璃門緩緩打開,他們走進地下車庫的電梯間裡。
「在你眼裡,我脾氣很差嗎?」段淮岸的聲音毫無溫度。
「也沒有很差。」懷念誠實道,「但確實不好。」
段淮岸拿出手機,對準電梯的刷卡刷了一下,電梯門緩緩打開。
懷念一聲不吭地扶著他進去。
電梯緩速向上運行的時候,段淮岸突然說:「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與他過分親的近距離接下,懷念大腦混沌,反應慢了一拍,「……怎麼突然問這個?」
「很早就想問了,其實答案我也知道。」段淮岸在上的重力,逐漸減輕,他說,「我總是強迫你,強迫你上樓,強迫你見我。我當時,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的,沒想過你對我——不是喜歡,只是被無奈的妥協。「
電梯到達段淮岸住的樓層。
金屬質地的門往兩側收起時,段淮岸也從懷念的上離開。
他直起,眼神清明,聲線平穩:「我知道你今天也是在妥協。」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懷念跟隨他,一同出了電梯。
段淮岸的新家是電梯戶的格局,電梯出來便是家裡的玄關。玄關廊燈是聲控燈,由他們的靜,燈點亮。
段淮岸角弧度微斂,半疑半地向。
「我是有過妥協,但是無奈和妥協是不一樣的。」懷念聲線平穩,語速輕緩地說,「而且我今天不是妥協,我是不放心你一個醉鬼。」
和你無關,我所做的一切,都出自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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