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誰都可以,就你不行。」李靳嶼散散漫漫地說,像逗,又不像。
葉濛氣赳赳地把人領到相的一個紋姐姐那,紋店門面窄,大門還沒李靳嶼人高,葉濛倒是綽綽有餘,一副販賣人口的架勢斜倚著那姐姐店門口,笑瞇瞇地詢問:「收小弟弟嗎?」
兩人顯然是相,那姐姐也變不驚地對著李靳嶼打量了一會兒,磕著瓜子,嘖嘖兩聲:「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葉濛門路地進去,在店裡東挑西撿地逛了一圈,下指了指門口的李靳嶼,「他要紋。」
門框擋住李靳嶼的臉,只看見李靳嶼的脖頸,結有個疤,黑夜裡,像一個忌又吻痕,紋姐姐意味深長地拿肩膀搡了下葉濛,「喲,男友啊,這個帶勁啊。」
葉濛笑了下,沒否認,李靳嶼進來。
男人彎腰進來,整個人曝在燈下,又白又年輕,像個明星,紋姐姐滿臉艷羨,咬牙在葉濛耳邊失聲道:「臥槽,艷福不淺啊。又是個弟弟嗎?」
葉濛沒搭理,對李靳嶼說:「你要紋什麼,跟這位姐姐說吧,獅姐就行。獅子的獅。獅姐手藝很好的,頂多三兩天就消腫了。」
「啪——」獅姐把紋臺的燈打開,示意男人坐下,「要紋什麼?」
李靳嶼把手腕放到臺上,「這道疤,遮掉就行。」
獅姐什麼樣的傷疤沒見過,神態自若地掃了眼,經驗十足地給出建議:「做個心電圖怎麼樣?長度剛好。」
他對紋什麼都不太在意:「隨便,能遮掉就行。」
「好嘞。」
獅姐作很利落,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始上手了。李靳嶼其實之前就想紋掉,但耐不住紋師太囉嗦,對他這道疤好奇的,對他這個人好奇的。他嫌太煩,就沒有再去弄。
但沒想到這位獅姐,看著八卦一人,辦起事來認真乾脆不拖沓。
兩三小時盯著他的手一不,眼神專注地就沒挪過地方,看得出來是真這行。
「獅姐。」
大約是沒想到面前這個男人會開口,獅姐頗有些意外地抬眼掃了他一眼,繼續手上的作,「怎麼了?」
「葉濛鎖骨上的紋是什麼意思?」
獅姐笑了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是想問,是不是前男友吧?」
李靳嶼咳了聲:「就是好奇。」
「放心,在門外,聽不見的,而且這會兒肯定睡著了,」獅姐解釋說,「以前經常帶小弟弟來我這紋,不過你別多想,都是幫我照顧生意。那紋是媽媽的名字,不是什麼前男友,你放心。」
「媽媽Wyatt?」
「你英文不錯啊,這發音聽著我還以為我追哪部劇呢,」獅姐訝異地看他一眼,跟著說,「這年頭誰還沒個英文名啊,這個名字翻譯下來好像是明、神的意思,葉濛給媽取的,當時特別喜歡一部電影,恰巧裡頭有個神又強大的人這個名字,就給紋自己上了。」
等理完,獅姐把人原封不地還給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葉濛。
葉濛真是在哪都能睡,半邊臉得全是印子,坐起來回了會神,才站起來對李靳嶼說:「走吧,錢給了嗎?」
「獅姐不肯收,說掛你帳上。」
葉濛嘆了口氣,懶得計較,「走吧。」
走出門口,李靳嶼清瘦的手腕上綁著紗布,莫名看著有點病,他給自己剝了顆糖,含在裡渾不在意地嚼著,掏出手機隨口對說了句:「加個微信吧,我把錢給你。」
葉濛條件反地拒絕:「算了吧,那點錢,你自己留著吧。」
叮——
樹風靜立,四周格外靜謐,屋檐上立著幾隻尋食的小鳥,悠閒地並排低頭瞧著他倆。也許是葉濛一閃而過的腦電波,驚擾了牆頭的貓,如流竄影,咻一聲,縱躍上屋檐,把那排鳥驚地展翅鵬飛。
嘩啦巨響。
葉濛也如驚鳥一般看著他,試圖抓住那一閃而逝的靈:「你說什麼,加微信?」
李靳嶼已經把手機揣回兜里,著他那綁著紗布的手腕似乎在忍痛,半笑不笑地往外走:「很憾,姐姐拒絕了。」
葉濛被那聲姐姐到了。
下意識去拽他迫不及待想要解釋,結果不小心拽到了他包著紗布的手腕,李靳嶼疼得倒了口氣,嘶了聲,「你想廢了我是吧。」
葉濛忙道歉,手上卻跟著了魔似的還拽著,一臉我怎麼會呢心肝寶貝:「我心疼你來不及呢,寶貝。」
李靳嶼悶笑出聲,疼得不行,俊臉難得呲牙咧起來:「再不撒手要發炎了。」
葉濛終於反應過來,忙撒開,一臉心疼地:「怎麼樣,寶貝。要不要回去看看?」
「你再我寶貝,我給你弄湖裡去。」李靳嶼忍痛道。
「行,死之前被你抱一下,我也心滿意足了。」葉濛沒皮沒臉,很不走心地說。
「你變態嗎?」
葉濛直勾勾地俯視著他面不改心不跳地說:「李靳嶼,我留在這,是為了你。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現在已經回北京了。」
疼痛終於緩過來,李靳嶼直起,葉濛又變了仰視,他傍觀冷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方雅恩說你在北京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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