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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葉濛睡前刷到這條微博,立馬給梁運安打了個電話。
梁運安正窩在辦公室跟李靳嶼吃泡麵。李靳嶼穿著襯衫,卷著袖子,出清瘦的一截手臂,弓著背坐在沙發上,泡麵幾乎沒怎麼,叉子還高高地卷在面里。他看著矮幾上的電腦,一手夾著煙,另只手時不時敲著鍵盤,在查全思雲過去的檔案。
梁運安矮他半截,盤坐在地上,悉悉索索地吸溜著最後一口泡麵嗦子,又端起來將湯也喝了個一乾二淨,了張紙巾大咧咧隨手一,轉頭看那人冷淡又深沉,問了句:「有什麼發現?」
「嗯,」李靳嶼冷淡地看著電腦,拖著檔案隨口應了句,「等會跟你說。」
彼時,梁運安手機猝不及防地一響,他下意識看了眼李靳嶼,「是葉濛。」
李靳嶼人躬著,就這麼回頭瞧了他一眼,煙夾在手裡,微微一揚下,示意他接。然後也沒再看電腦,人往沙發上一靠,一邊菸,一邊聽著。
梁運安說:「啊,啊,我們接到報警了。」
「剛剛去了家裡,不過沒人,鄰居說下午就出去了,等會過去再看下。你是啊?」
葉濛剛敷完面,扎著個丸子頭,正對著鏡子往頸子上抹頸霜,「算不上吧,我看視頻,之前給我發過好幾次。」又往手心了點,一邊一邊說:「年紀這麼輕,可惜的。」
「姐姐。」那邊換了道悉的聲音。
葉濛把電話夾在耳邊,霜的手一愣,聲音乍然一喜:「寶貝?」
「嗯。」那邊應了聲。
「怎麼了?聽聲音不太高興。」葉濛敏銳地關掉燈,走出廁所。
「沒,」李靳嶼滅了煙,腦袋仰在沙發上,一手握著電話,一手睏乏地著眼皮說,「……有點累。」
聽聲音是真累,松懶的連顆粒都出來了,幾乎顆顆分明,在電話里聽著慵懶磁又,葉濛心猿意馬起來,「那等會回來,我給你解解?」
這聲兒聽著就不對勁,李靳嶼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梁運安,若有似無地咳了聲。
葉濛知道他是害,私底下有點沒邊兒,但其實正兒八經的人前,他還不太外,他越這樣,葉濛越喜歡逗他,在電話里改變著調戲的語氣,「你不是說人三十如狼似虎嗎?嗯?嗯?嗯?」
他什麼時候說過,他當時明明說得很含蓄。
「我沒說過,你別瞎腦補,」李靳嶼不想讓梁運安聽見,故作冷淡地說,「掛了。」
啪。幾乎不等回答直接就掛了。然後隨手把手機丟還給梁運安,彎腰了兩口泡麵。
葉濛掛掉電話,沒一會兒,手機又震起來。
【LJY:真的很想?】
葉濛笑出聲,逗他,【濛:嗯啊,怎麼辦啊?】
【LJY:視頻?你看著我,行嗎?】
他是真的一本正經在想辦法,葉濛忍不住笑得卷進被子裡,【濛:寶貝你真的好懂哦。】
【LJY:。。】
跟著又追過來一條。
【LJY:到底要不要?】
看他有點急了,葉濛完全想像到他此刻冷著臉害的樣子,【濛:不要,開玩笑的,我睡啦明天還要起來給們直播。】
【LJY:直播什麼?】
【濛:直播教們做蛋糕,們自己也跟著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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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運安從廁所回來,見他剛放下手機,在沙發上坐下,又問:「有什麼發現嗎?」
李靳嶼點了支煙夾在邊慢悠悠,眼神盯著窗外,他沒說話,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什麼的沒想,在走神,耳朵旁還有點微微紅暈,好像一副剛被人調戲完的樣子,還是自己送上去的。他可能覺得熱,鬆了松前兩顆襯衫扣,看來是真的被老婆調戲了。梁運安若觀火,這段婚姻顯然是葉濛在主導,他倆雖然實際年齡差不太大,但心理年齡,估計至五歲以上。
「給你開空調麼?」梁運安建議說。
李靳嶼一愣,耳朵更紅,握著拳頭咳了聲:「不用。」
梁運安笑笑,「打個賭,你倆第一胎絕對是個兒。」
李靳嶼轉頭看他,「你還會算命?」
「沒,瞎猜的,說起來,你跟葉濛還蠻特別的,」梁運安靠在椅子上拍著大,跟他慨道,「我邊姐弟也很多,拿最近的說,我表姐就是姐弟,去年剛結婚,我表姐夫比我還他媽小三四歲,才二十三吧,跟我姐差了十來歲,也沒你倆給我的覺像姐弟。」
李靳嶼弓著背,手肘杵著,聽他說著,低著頭在撣菸灰,渾不在意地勾了下角,「你是想說我稚?」
梁運安搖頭,覺得不妥帖:「說不上稚,你大概看起來比較純?可能是葉濛比較理智,襯得你稍顯稚。」
梁運安這人聊天真是字斟句酌。
「我可不純,」李靳嶼仍是低著頭,菸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菸灰缸里滅著,苦笑,「我在南方待了五年,那五年我的生活里只有和一條狗,如果不是因為姐姐,我現在恐怕已經不是以這種方式跟你坐在一起了。你再認識到的我,可能就不是這樣了,你們只會據我過去的種種『行為』進行拼湊,李靳嶼,富二代,紈絝子弟,抑鬱癥,多年前利用記憶宮殿施行詐騙的詐騙犯,還被親生母親控告殺人和意圖強,這樣一個人能有什麼好結局。就算真殺掉我媽也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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