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手很功

    第六十一章 手很功

    “行，你早些休息，明天下班我讓霆聿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薑聽打了個哈欠。

    “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說早點下班等你。”

    商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出，有些失真，薑聽確認自己沒聽錯，這才應下。

    掛斷電話後，薑聽睡意減半，大了半碼的拖鞋拖曳在地上發出聲響，喝完一杯熱水後才重新上床。

    翌日，早上七點，上班時間前一小時，市醫院神外科和心外科負責周銳手的人全部聚集在會議室，開前最後一次會議。

    薑聽神凝重，再三強調注意事項，並列舉了一些手途中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以及應對策略。

    會議結束後已經是早上九點了，周銳被推進手室。

    薑聽正準備消毒換服進手室，萬茜急匆匆過來，“薑姐，周銳父母鬧起來了。”

    將穿到一半的手服扯下，薑聽加快腳步往外走，“怎麽回事？”

    “他們不肯說，也不簽風險承諾書，鬧著要見您。”萬茜幾乎是小跑才能跟上。

    周銳父母站在手室門口，他們後跟著的幾個人鼻子上都掛著工作證。薑聽大致掃了一眼，有新聞的人，也有水滴籌的工作人員。

    “薑醫生，你老實告訴我們，這個手功的概率有多？為什麽我們要簽這個風險承諾書？”周銳媽媽神凝重，聲音急切。

    薑聽鎮定道，“每一個手都會簽風險承諾書，周銳不是第一次做手，你們以前也簽過吧？”

    “簽過，但以前的醫生都是打包票說手不會出任何岔子，我們才簽字的，薑醫生你……”

    緩解手難度確實很低，但在手臺上隨時可能出現突發狀況，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會篤定的說手一定會功。

    薑聽能理解父母擔心孩子，但手前這種行為在看來完全是無理取鬧。

    “做不做手在於你們家長的選擇，要是不做今天就能辦理出院。”薑聽語氣平靜，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周銳父母麵麵相覷，過了好一會兒，周銳爸爸才期期艾艾的開口，“這件事都知道了，你們怎麽能說不做手就不做了，我的孩子也已經進手室了。”

    “麻藥還沒打，孩子隨時可以推出來，做不做手的選擇權在你們自己，和我無關。”薑聽沉頓片刻，又接著道，“他的況有多嚴重你們清楚，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證手功，但我們會全力以赴。”

    周銳父母商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簽了字。

    方才的況都被記者拍下來了，薑聽知道若是阻止記者拍攝反而會影響醫院名聲，因此並未理會。

    家屬簽字後，薑聽立刻換上了手服進手室。

    這不是一項簡單的手，全腔退回手和雙部調轉結合起來，難度巨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手室的燈熄滅已經是十二個小時之後了。

    薑聽甫一出門，眼前就閃過了幾道白，下意識的遮擋住眼睛。

    腳下一，薑聽一個踉蹌往後推了兩步，右手撐住門框，後突然有人手將扶住了。

    “沒事吧？”言時溫沉的嗓音略顯疲憊。

    “沒事，站久了麻了。”

    薑聽回神，得以看清眼前的況──手室外烏泱泱的站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周銳父母，後麵有多家的記者都扛著攝像機，還有人拿著話筒準備采訪。

    正常況下醫院是不可能放這麽多進來等在手室門口的，多半是院長見手接近尾聲都沒出什麽岔子，將請來的。

    目從大家臉上一一閃過，薑聽放大嗓音，說出了那個所有人都期待的答案。

    “手……很功。”

    霎那間，原本焦急等待的人瞬間興起來，閃燈不停的閃爍，記者拿著話筒爭先上前，想要拿到一手新聞。

    未等薑聽反應過來，眼前投下一片影。

    言時聲音冷靜，“病人已經進ICU裏觀察了，今天暫時不接采訪。”

    薑聽附和幾句，快速回去換服。

    打開手機看了兩眼，沒有未接電話，商霆聿隻發了一條微信說在老地方等。

    車裏的暖氣熏得薑聽臉頰發燙，將背椅往後傾斜，騰出空間來按小。

    商霆聿打開頂燈，隨手將保溫飯盒遞了過去，“準備的。”

    一連十二個小時水米未進，薑聽沒有矯，保溫盒裏四菜一湯，極為盛。

    目及到飯盒蓋子上“安頌”兩個字，薑聽手上的作頓住，咀嚼速度也放緩了，沒有拆穿商霆聿。

    安頌餐廳是蘇茉開的音樂餐廳，接外賣預定。

    黑的邁赫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門窗閉，車仿佛是被隔絕出了一個與世無爭的小空間。

    薑聽餘瞥向側的人，商霆聿與平時相比並無差別，側臉廓深邃，下頜線繃，鼻梁高挑，薄輕抿。

    做手時十幾個小時不吃飯是常有的事，早已經習慣了。

    “手順利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拉回思緒。

    薑聽咽下一塊，“順利的。”

    “順利就好，聽說這個手是全國首例？”

    剛一聽到這個消息時，商霆聿還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薑聽竟然這麽有魄力，敢接這種手。

    每當他以為自己對薑聽的了解多了兩分時，薑聽又會做出別的事讓他震驚。

    “對，以後功的案例就會多一些。”薑聽咽下最後一口米飯，開始喝番茄牛腩湯。

    商霆聿聲音難得溫，“我可以承擔病人家屬的後續治療費用。”

    聞言，薑聽喝湯的作頓住，垂下眼瞼，羽似的睫微閃了兩下。

    這也是“補償”嗎？

    許是察覺了的想法，商霆聿接著開口，“別誤會，我名下有一個蔚萊基金會，專門幫助生病的兒，可以給這個孩子申請。”

    “未來基金會？”薑聽驚訝。

    “蔚然風的蔚，蓬萊的萊，用我媽媽的名字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