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公府，錦書首先去了病房找辛夷。

辛夷傻乎乎地轉過頭來，脖子還發出卡卡的聲音，最近很忙，都顧不上打黃油維護做個容什麼的。

錦書上去抱著，剛止住的淚水，一下子潸然落下。

辛夷有些寵若驚，但是馬上道：“風了？干什麼？”

“就抱一下。”錦書手撥開的頭發，機人就不該有頭發，眼睛了。

辛夷把脖子升高，整個機人足足兩米五高，聲音從半空傳來，“這樣會不會抱得舒服？”

錦書沒做聲，聽到泣的聲音。

辛夷拍拍的后背，問道：“狗子醬欺負你？但應該不會啊，他很在乎你。”

“不是，閉，我抱一下就好。”

這排山倒海的，沒有崩潰失控。

因為辛夷撓咯吱窩了。

推開辛夷，把的腦袋拉下來，“干什麼？”

辛夷道：“你不開心，逗你笑啊，你又不聽我那些笑話，這是最快的方法。”

錦書就知道不能跟機人煽，坐下來，著辛夷，辛夷也看著，“怎麼了嘛？”

“辛夷，我問你，如果我跟天戰局總部的人鬧翻了，你會幫誰的？”

“幫你啊。”

“為什麼？”

辛夷道：“你是我領導啊，我是天戰醫局的助手機人，而你是系統的研發者，更是天戰醫局的總司，至于天戰局總部和我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幫他們呢？”

錦書輕聲道：“但連我都要聽總部的話。”

“那我不管，我一個機人，還要聽這麼多人的？那我怎麼開展工作啊？我的領導是你，也只有你有權限對我下大行的指令啊。”

辛夷對總司，總是充滿理的。

但是，或許自己都不知道，這種對上司的服從和忠誠，是可以漸變一種類似于相依為命的。

辛夷繼續道：“你下去睡覺吧，我守著暗疾，今天況好一些了。”

“那個人，真是安迪。”錦書輕聲道，“我見過他了。”

辛夷早就知道是他，所以也不覺得奇怪，只說了一句，“好嘍，以后多一個人手，他手做得也不錯。”

錦書點點頭，“辛夷，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們天戰醫局的救援，是基于人道主義的，但是我們每一個治過的人，都需要給付醫藥費，其中有一部分人，醫藥費特別高，高到離譜，你知道這些醫藥費是誰給的最后又去了誰的手中呢？”

“我只負責出賬單賬，其余不知道啊，而且的賬我全部都自轉到總部賬戶，所有機人都一樣，你問來做什麼？這些賬單的事和你們沒關系啊，你們不用過問的。”

錦書緩緩地搖頭，“如今想來，不是我們不用過問，是我們不能過問，這些賬不住查，我們的系統背靠幾家大藥廠，藥價很低的，本不需要收高昂的醫藥費。”

“總部要運作，需要錢吧。”

“但是，我們收著各國的援助資金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辛夷覺得是問題，但是沒搜到答案，“但你現在查這些沒用的，查到又怎麼樣？”

錦書道：“疑云籠罩，我心里很不舒服。”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別不舒服了，讓狗子醬和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錦書抬頭，“不要這樣他，我不喜歡。”

“他對你很狗嘛。”

“……”錦書瞪了一眼，算了，天戰醫局里的人和機人起外號都癮了。

淵還在外頭等，見出來神比方才輕松了些，便問道：“了嗎？陪我一起吃飯。”

錦書今天食量驚人。

淵看到了錦書另外一面，瘋狂地吃，吃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還在使勁往里塞。

他很擔心，俊眉攏起，“錦書，慢點吃。”

錦書含糊地道：“不，使勁吃，天大的事，吃一頓就好了。”

吃一頓，讓胃部充實，最好是漲得難，這樣注意力就會轉移。

結果就是癱在貴妃椅上，被樊媽媽和滿姑姑摁著灌下了三碗的催吐的湯藥。

最后連湯帶飯，全部吐了個干凈。

“還說自己是大夫呢，這樣拼命地吃，也沒個節制的，”樊媽媽生氣地嘮叨，“殿下也是的，怎麼還在旁邊給夾菜啊？不知道吃多了會撐死麼？”

淵和錦書都耷拉著腦袋，沒敢回一句話。

但錦書看到他這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笑，他的心落了半截，眼底瞬間紅了。

他始終揮不去在地牢聽到的那些話，在那個海監的地方，盡了折磨。

錦書舒服些之后，和他在國公府散步。

錦書還是全沒什麼力氣，被干了，腳下總覺得是踩著一團棉花。

虛浮虛浮，一點都不真實。

走了一會兒，他們坐在練武場外的石墩上說話。

“這府中，還是有些個亭臺樓閣比較好的。”淵說，這走累了，連個好好坐一下的地方都沒有。

“對面搭有一個茅亭，可以坐在里頭喝茶，但有點遠，懶得去了。”錦書說。

“就在這里坐坐好了。”

淵揚手，讓遠遠跟著伺候的周元去端水過來。

喝了溫水，淵著的側臉，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比較消沉的。

他知道不該提那些事，但卻沖口問了，“你在那個海監的地方，被關了多久？”

錦書也有心理準備要跟他說這一段。

有些事，他既然都知道了，那麼就一定會暗自猜測，他是猜測不到真相的，只會自己折磨自己。

還不如直接說了。

“五年！”

淵倒吸一口涼氣，“五年？”

錦書眸子沉暗，那一段記憶噬心，“我剛被抓的時候，心里還存著僥幸，覺得調查清楚就會放了我，直到我被送到海監，我知道不妙，卻還保留那麼一丁點的希，但希很快就覆滅了，海監的護衛軍告訴我，我不可能離開這里。”

“他們沒殺我，因為我有一個系統……就是我治療病人時候用的方子，好多好多方子，他們需要得到我這個方子，但是沒功之前，是不會殺我的。”

其實就是他們要抄襲系統，沒有功之前，不殺。

在海監里，隔一陣子就要審訊，問系統的事，從來不說，因為之前總指揮說過要用系統搭載武。

當時沒有太確定，可就知道不能說出去。

“審訊是常有的事，嚴刑供也只是家常便飯，最苦的不是這些皮之痛，是我知道，我的冤屈沒有辦法洗清，這是一種鋪天蓋地人窒息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