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拍拍他的肩膀,“我在蕭王府住過,我罩著你,沒人敢欺負你的。”
劉大安看著,“辛夷,謝謝你,但有些事恐怕你是不懂的,人和人之間的算計太多了,我覺得很不安全。”
辛夷道:“這麼怕的話,你就留在國公府守大門。”
“那我還是想和你們在一起的。”
辛夷道:“勇敢一點,劉大安,你不是自己一個人,天塌下來有人跟你一起扛。”
劉大安怔了怔,隨即眼眶發紅,是的,現在不管什麼事,都有人陪他一起扛了。
敏先生這段日子就特別忙碌了。
朝局上的,生意場上的,莊子田園上的,府里府外的,每一件事他都要親自過問一番。
每天晚上到淵的書房里坐坐,捶著后腰嘆息,“老郭若還不來,我就要忙死了。”
淵雙手叉放在桌面上,又扯了一份兵策遮蓋住他方才看的東西,“聽聞是快了,本王一直人守著呢,他只要離開蜀王府,咱是頭一個找上門的。”
“徽國使者團這事如果云靳風搞砸了,他肯定是要走的。”敏先生瞧了一眼桌面,問道:“是不是與徽國和談的條件出來了?他們是要把糧食降價,對嗎?”
“還找吵著呢,閣七人,四人支持,三人反對,日日吵得不可開。”
敏先生嘆息,“幸虧還有三個人和他們對抗,殿下,你是不是要干預一下?”
淵說:“先讓費大人他們吵上一吵。”
敏先生道:“希費大人能阻止,如今閣那三員,就他老人家夠蠻橫些了。”
他喝了一杯茶,起走過去,“那您看的是什麼?”
淵雙手沒移開,“影子衛送回來的信報。”
“信報這麼大一本?”敏先生的角度剛好看到兵策底下那本書的厚度,像話本似的,“我都忙死了,你還在看話本啊?什麼時候看話本的?”
敏先生驚奇得很,這哪里像殿下子?
淵面不改,卻捂得死死的,“偶爾瞧瞧,打發時辰。”
敏先生道:“還打發時辰,這都忙得要死了,我打算拍藍寂初一去接大伯夫婦京,北州的事,他們應該也料理好了。”
他走回桌子上,順手倒了一杯茶,又送過去給殿下,“參加了婚禮之后,再送他們回北州去,如何?”
淵下意識地接過,“這樣的事,你決定……唉,別弄。”
敏先生已經迅速起了底下的話本,映眼簾的,竟然是人熱沸騰的作圖。
還不穿服。
敏先生當場瞪大眼睛,“你……臭不要臉的。”
淵一手奪回,俊面容浮了紅,惱道:“什麼臭不要臉的,這還不是你往日送到我書房里頭的。”
敏先生道:“那是你年的時候,太上皇安排了幾個人進你房中去,你也不,怕你有疾,這才準備了這些畫冊給你看的,你往日也不看,如今都要親了,反而看起來。”
當年封王建府,到了十五六歲的時候,就要給他準備幾個通房,學點本事。
但他一心撲在軍務上,連那些通房的手都沒過。
太上皇當時還太醫來給他檢查,結果太醫檢查了,說什麼事都沒有。
太上皇一尋思,這不可能的啊,哪個男兒到了年紀,不想著那事呢。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所以,到了他十八歲的時候,又人了幾個相貌秀的小倌送到府中來。
此舉本是試探的,若他真了,太上皇就要錘死他的。
但好在,他也沒那些小倌,給了銀錢打發了去,那筆銀錢如今敏先生想起來,心窩上還地痛。
也是想起了這些往事,敏先生才忽然驚覺,殿下還沒過人呢。
這事還大的。
就怎麼說呢?好比是臨時拉來個兵,就說要上戰場打仗了一般。
他立刻就把書還了回去,問道:“看這些夠麼?需要找個人來跟你說說這房是怎麼回事嗎?”
“不需要額外找人來,你說說。”淵住書,那畫像瞧一眼,也蠻心跳加速的。
敏先生一怔,“我說?我也沒經驗啊。”
“你沒經驗?這扯了吧?”淵打量著他,“你都三十好幾了,沒過?”
“有什麼奇怪的?我一直都這麼忙。”
“但本王之前聽你說過,這些都是本能之類的,聽起來就很有經驗。”
敏先生汗,“那都是人家說,我也這麼說的。”
淵那書打了他一下,“你就沒想過啊?”
“年輕那會兒有想,如今是沒功夫想。”
里里外外一堆的事,一年下來沒幾日是空暇的。
也不是說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但心里頭總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如今便更是不想了。
不過嘛,殿下這看小人兒書的事,倒是他老芳心狠狠地了一下。
婚期一日一日地臨近了。
府中該準備的事,也都準備得差不多。
樊媽媽便先去四皇子府邸幫忙,如今四皇子認了皇后為母親,也就不若原先冷清了。
皇后下令著宗人府和府協助辦婚事,樊媽媽知道他們始終是魏貴妃那邊的人,便過來盯著點兒。
這一盯,果然就出了差錯。
四皇子的喜服,竟足足是短了三寸,且紋樣刺繡圖案也出錯,蟒袍的蟒是沒有眼珠子的,這麼明顯的錯,府怎麼會不知道?
這只怕是故意的。
樊媽媽當場沖府的員發火,罵得很難聽,府的人開始還辯駁幾句說一時不察,便再周的事也有錯,發現之后改過來就了。
樊媽媽火冒三丈,追著那辯駁的員就罵,“怎不見你們家人親的時候也錯了喜服啊?這是能錯的嗎?你當我好糊弄是不是?這一襲喜服,要經過多人的手?一個人不察,所有人都不察?你們就是看四皇子還在青州衛營里頭辦軍務,府中沒個做主的人,所以就欺負他了是不是?”
那員也生氣,“你不要太過分了,你蕭王府的管事嬤嬤,管四皇子府的事做什麼?府也從沒短過你們蕭王府的……”
“什麼沒短過我們蕭王府的?我們蕭王府的你敢短嗎?一個個跟紅頂白的混賬,你但凡短過我們蕭王府的,這一遭便算饒了你們,可蕭王府那邊的,事事你們都打點得妥妥當當,到了四皇子府,怎麼糊弄怎麼來。”
“若不想承辦,只管說,四皇子府和蕭王府有的是人,貴妃扣下了四皇子的銀錢,四皇子府辦不來全仗著你們去給他妥妥當當,你們卻黑著心眼子,也不怕遭天譴的。”
這一通罵連帶魏貴妃牽扯進來,也是湊效的,他們不敢讓貴妃遭非議,這才推說是拿錯了,回去府便又送來了一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