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

無上皇站起來，哈哈哈地大笑了幾聲，笑聲爽朗，中氣十足。

淵都被他嚇了一跳，“父皇！”

“高興，孤當祖父了！”他叉著腰，又哈哈哈地笑了幾聲，“孤早就猜到了，是個兒子，孤只是一直不說，瞧肚子就知道的，好，生兒子好啊！”

淵可不聽這話了，“父皇，難不錦書生個兒，您就不高興麼？”

“高興！”老爺子得意洋洋的，“但孤猜中了，孤也不是沒有孫子孫，更不是頭回當祖父，只是你的孩子到底不一樣啊。”

“父皇這話若被陛下聽見了，陛下心里要不高興的。”淵道。

畢竟，陛下也是無上皇的孫子呢，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偏心了？

無上皇一揮手，“不會，他若這麼小氣，也當不了皇帝，再說，你當爹了，他也會替你高興，那可是他的小堂弟呢。”

無上皇著金虎的腦袋，“幺兒，你當叔叔了，高興不？”

神金虎把乎乎的手遞過去，抓了一下無上皇的膝蓋，當叔叔算什麼？我都當祖祖了。

不過，金虎還是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圓腦袋一偏，臉上就顯出笑意來。

無上皇對它的反應很滿意，坐了下來對淵說：“父皇說你這個孩子不一樣，是因為孤已經許久沒見到皇室的孩子出生了。”

“也不是啊，蜀王妃的孩子不才一歲多嗎？也不算很久，而且也是因為他的出生，才讓您當了太祖父。”

“嗯，除了那個，便沒了，皇室人員這麼多，該是每年都有一兩個才正常。”

作為家族里年紀最長的那位，他自然希看到子孫昌盛。

但是，他的兒子里頭，除淵之外，沒個好東西。

如今，淵這個好東西生了兒子，意義肯定是不一樣的。

不過，他還是叮囑了兒子，“你的兒子貴些可以，但是教養上不能出了差錯，如今說這些雖是早了些，可你一旦離京，日后在你老子跟前的日子就了，孤得提前叮囑你。”

他以前忙于朝務，對兒子的教育過于疏，他這段日子反思，知道自己當父親的也有錯。

總覺得把他們托付給太傅，別的皇子又去了太學，邊都有自己的師傅盯著，總不至于出太大的差錯。

因此，以往只著重于他們的功課，每個月傳召一次，考了功課過了關之后，也就沒怎麼管了。

而且，一個個在他面前，也表現得十分乖巧明理，怎知里藏著這樣齷蹉歹毒的心思。

說破天，他這個當爹的就是不夠盡責，才釀了大錯。

雖然，貴太妃也安他，說這不是他的錯，也是分人的，看淵也一樣沒有在他跟前教育的，秉和他們截然不同。

話雖如此，無上皇還是怪罪自己，人既是不同的，那就因材施教，淵是好筍，但誰出生的時候不是一好筍苗子呢？

都是在長的時候一點點地學壞的。

淵知道父皇的心結，鄭重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好好教他的。”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但他心里一下子也難過起來，“父皇準許兒臣離京？”

這事，沒跟他怎麼提過的，怕他生氣，怕他不理解。

無上皇嘆氣，“怎不許？就算你沒這個打算，孤也會讓你去，陛下已經登基了，你這皇叔權勢滔天，滿朝文武全都服你，你在這里，皇帝就難穩坐帝位，你既然千辛萬苦把他扶持上來了，怎會阻礙他呢？你必定是要走的。”

淵不紅了眼眶，父子兩人往日單獨說話，總是沒什麼話題，但是今日，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跟父皇說。

可父皇卻揚揚手，“去吧，親自去給你母后報這個喜訊，和貴母妃如今在一塊作伴，人也真是奇怪，年輕的時候恨不得弄死，現在卻賴上了。”

“兒臣想和父皇再說會兒話。”

“不說了，今日這麼高興，孤不想聽傷的話，滾去！”無上皇了氣，往外攆人。

淵一走，無上皇便抱著金虎的腦袋，沉沉地嘆了口氣，“你哥離開京城，孤便只有你了，唉，孤不想聽他說那些話，孤知道他要說什麼的，不外乎是不能在孤跟前盡孝了，對不起孤之類的話，孤不想聽，聽了就舍不得他走，男子漢大丈夫最忌婆婆媽媽，他不是那樣的人，孤也不是那樣的人，說出那樣的話來只會堵心，不說更好。”

金虎一副明白的樣子，出虎爪抱著了他的胳膊。

無上皇被安到了，想著確實今日是大喜日子，便收起那點傷，道：“來人啊，禮部那邊起名，三天之，選十個送到孤這里。”

“還有，蕭王妃為皇室誕下子孫，賞，重重地賞！”

淵跟太皇太后和貴太妃報喜之后，們倆高興得不得了。

貴太妃笑得紅了眼眶。

離宮養病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是見不到小寶親了。

想不到，既能看到小寶親，還能看到他生子，真的沒有憾了。

太皇太后雖然已經是當慣了祖母，這不是頭一個孫子，但是，著著實實也歡喜得。

笑逐開，還不忘奚落貴太妃，“這是喜事，你這個老人哭什麼哭？老看落錦書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和淵生的孩子，也一定很有福氣，等足了月，抱進宮來給我們瞧瞧。”

貴太妃本來只紅了眼眶，如今被一說，反而落了淚，太皇太后和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太皇太后有很多孫子，多一個只是錦上添花，但只有小寶這個兒子，雖不是親生，但是也當親生兒子看待了，因此，錦書生的是第一個孫子。

誰當了祖母，不會開心得落淚？反正會。

淵見母妃哭，心里也明白，他道：“母妃子若是好些了，不如便隨我去蕭王府住幾日，可好？”

“好！”貴太妃一口就應諾了，不得現在就見到自己的小孫子，等一個月實在是太久了。

太皇太后說：“你去，老不去。”

不是不想看到孫子，只是，哪里有皇祖母去看孫子的？自然是等孫子滿月了，由他們抱到跟前來請皇祖母安。

且份貴重，出門前呼后擁的，也讓蕭王府的人好一頓忙活，添了麻煩。

老人不一樣，常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