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米糖是大米做的，也能當個飯吃，只是兒好端端的去縣城做什麼？

連老四都去了，不會是還留那楊蘭，要去人家里瞧瞧？不會吧！人都嫁了還瞧個什麼勁兒？

此刻的蘇如，劉春香，蘇衛旺已經快要走到了西屋村，這地方也不是很偏僻，就在聚縣的北面。

村邊上還通公路呢，地理位置比他們村要好很多。他們村要去縣里得走到公社才有車坐。

這地方不用，走幾步路，離家門口不遠的距離就有車，方便的很。

三人快到西屋村的時候，蘇如就想了個辦法，讓家四哥假裝是來找魏小太的，順便找人打聽一下他的底細。

劉春香激地著蘇如，對蘇衛旺歉意地央求：“拜托了，這事關系到我的一輩子，可不能隨便被人給騙了。”

蘇衛旺看在妹妹的份上答應了：“行行行，我幫你去打聽就是，算我上輩子欠你的。”

“呵呵呵！”劉春香傻笑，“多謝多謝！”

三人待在西屋村的外邊，就靠近馬路的地方，蘇如怕有什麼變故，好隨時隨地跑路，不敢走的離馬路太遠，離村子太近。

這個時代的人都很抱團，要是外村人來欺負了他們本村人，拼死都要跟你計較個三四五六。

他們只是來打聽點事，犯不著跟人起什麼沖突，打聽完了趕走人就是。

等了老半天，終于等到一個老太太出來摘菜，蘇衛旺走了過去，抓出口袋里的花生請那位老人家吃。

老人家很客氣地拒絕了，花生可是金貴東西，不能隨便吃人家的。

“后生！你來我們西屋村找人？”老太太邊在地頭摘大白菜邊問。

“我是來找魏小太的，他說他要定親了，我不信，來瞧瞧真的假的。”蘇衛旺編起瞎話來半點不臉紅。

老太太瞅了瞅這后生，瞧著干干凈凈的，長的還不錯，不像是什麼壞人。

直起腰，看了眼蘇衛旺，低聲音告訴他：“是真的，這兩天他的娘四炫耀呢，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那麼倒霉，嫁給個神經病。”

“啥？神經病？不能吧！”蘇衛旺還是把手里的一大捧花生塞進了老人家的兜，“不是，魏小太跟我說他只是有羊癲瘋，難道不是？他騙了我？”

看在一把花生的份上，老太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們家的人的確是這麼說的，那也只是糊弄糊弄像你這樣的小后生。什麼羊癲瘋，本不是，是瘋子，瘋起來見人就打，連自己都打的那種。

羊癲瘋哪里會打人？羊癲瘋頂多是口吐白沫，在地上搐一陣，過會兒又好了，沒事人一樣爬起來還能走。

魏小太不是那樣的，是瘋起來就滿世界跑，誰要攔著就打誰，嚇人的很。他前面結過婚，他那婆娘就在他家待了半年，他發病了，生生把婆娘肚子里懷的娃給打沒了。

后來人家害怕了，就跟他把婚給離了，不離不行，這種人瘋病一犯，六親不認，見人就打，誰得了？指不定哪天就給打死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老太太的一席話徹底把蘇衛旺給嚇著了，覺劉春香要嫁個瘋子，那的確是夠可憐的。

好好的一個娃娃，嫁什麼人不好，干什麼要嫁個神經病？要真犯病了把給打死，那不倒霉了。

神經病打人，連公安都拿他們沒辦法吧？

“是，這真不了。”

蘇衛旺替劉春香慶幸，好在他妹妹說要來這里打聽一下況，不然稀里糊涂地嫁過來，可真遭老罪了。

打開了話匣子，老太太就有點收不住：“小后生！我跟你說喲，魏小太那個人你還是招惹，他們家的神病會傳染，魏小太的爺爺就是得神病死的。”

神病會傳染？不會吧！蘇衛旺心里直犯嘀咕，這事得好好問問妹妹，是學醫的，應該懂得多。

沒管蘇衛旺的想法，老太太繼續往下說：“那年冬天，他爺爺犯病了，跑到我們村屋后的高山上，瞧見了嗎？就那個尖尖的山峰，一縱跳了下來，死了。

土改前，他爺爺是干‘鉆地’的，人都說他缺了大德，才會不得好死，還累及子孫。”

蘇衛旺沒聽明白老太太話里的意思，問：“什麼是鉆地？”

斜著眼睛打量了一下他，老太太還是看在那把花生的份上，解釋道：“就是刨人家祖墳的。”

蘇衛旺明白了，魏家是盜墓賊出。

“哦！知道了，那的確是缺德。”

“可不。”老太太繼續彎腰摘菜，“要不是缺了大德，哪里會把瘋病傳染給唯一的孫子。土改后雖然不干那缺德事了，偏偏自己又瘋了，最后沒的好死。

別看魏小太這會兒好好的，能吃能干，要犯起病來，指不定哪天就沒了。自從他前頭的婆娘跟他分開后，消停了兩年，一直沒犯病。

估著是覺得自己的瘋病已經好了，就又了娶婆娘傳宗接代的心思。好像有人給他說了個幾十里外的娃娃，明天要去定親呢。”

蘇衛旺：“······”

那可不，連他定親的對象都來了呢，就想了解一下魏小太的況。

“他有那樣的病還敢跟人定親？不怕人家查出來？”蘇衛旺覺得這魏小太可真坑人。

“查出來又怎麼樣，只要定了親，基本上這事就了。”老太太冷笑著，“不還能怎麼樣？娃娃的名聲被敗壞了，將來想嫁人也未必能嫁個什麼好人家。

有些人就會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干脆把娃娃嫁過來算了。魏小太的娘很會做人，還潑辣，要真敢不應這門婚事，指不定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鬧的過的人家還好，鬧不過的人家只能自認倒霉。”

蘇衛旺原本還想再跟老太太聊點什麼，忽然就聽見了妹妹和劉春香藏著的地方傳來尖。

他嚇一跳，趕爬起來，撒開腳丫子就朝那邊跑過去。摘菜的老太太也聽見了，覺奇怪，看在那一把花生的份上，跟在蘇衛旺的后面走了過來。

就見魏小太的娘拉著一個娃娃，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兒媳婦！你都來家里了怎麼不進家門去坐坐？走吧！跟我回家去，站在外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