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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

  ……

  白帝城一片雪茫茫，城外正有大量的糧食、等運送進都城，都城的百姓不允許一人死、凍死，這是皇帝早就頒發的聖詔，所以以文侯為首的百第一要務就是保證帝都的一切正常，各州府、郡縣可以殍遍野，白帝城不行。

  再過一天，就已經是天下第四個寒冬了。

  北樓上。

  紫謀士握著一封飛魚傳書的信箋上樓，恭敬無比的將信箋送至文侯手中。  

  文侯一襲白裘長袍，顯得頗有些文弱病態，問道：「雪域天池送來的？」

  「是。」

  文侯吸了一口雪中涼氣之後馬上劇烈了咳嗽了幾聲，他將信箋展開，掃了一眼，道：「是陳萬里發來的，你猜老帥提議了什麼？」

  「什麼？」

  紫謀士皺眉。

  「敕封林昭。」;

  「哦？」紫謀士微微一凜：「敕封林昭什麼？」

  「三軍統帥。」

  文侯微微一笑：「這一戰，陳萬里只是以殿帥之名在前線督戰，卻沒有元帥之實，他這是要將整個人族的統帥讓賢給一個即將十六歲的年啊……」

  紫謀士皺眉：「陳老帥是不是太……太草率了？」

  「未必。」

  文爍瞇起眼睛，再次仔細斟酌觀了一遍信箋，笑道：「老帥書寫這封書信的時候心境無比平靜，說明他的這個想法不是突然產生的，在這段準備大戰的日子裡，他應該是看出林昭確實有統帥三軍的本事，這才會向我呈請。」

  「君侯覺得如何？」

  紫謀士道：「該不會真的準了吧？一個十六歲的年，能承載得住人族統帥的分量嗎？」

  「或許吧。」

  文爍道：「陳萬里相信林昭，而我相信陳萬里，陳老帥一生只有公心，沒有私心，可謂是將一腔熱與抱負都獻給了大商廟堂了，他的舉薦我會考慮的。」;

  「君侯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準了。」

  文爍起，道：「林昭越早拿到統帥三軍的兵權越好，這樣有利於他真正的籌謀、準備自己的戰略，走吧，隨我進宮，想陛下呈請，立刻草擬聖詔，順便取了元戎寶劍，快馬加鞭送往雪域天池去。」

  「君侯啊……」

  紫謀士眉頭鎖：「真的要把整個天下的注都押在一個十六歲年上嗎？」

  「為何不能？」

  文爍笑道：「你所以為的死局，往往就是生的開始。」

  ……

  傍晚。

  決死營營地中，林昭與杦梔、泱、木笡等人一起在營地里吃著一個炭火湯鍋，但眾人都不敢飲酒，自從駐軍北山之後，全軍都下了酒令，除了那些修士之外，誰也不敢飲酒了。

  剛要吃完時，一名傳令兵走了進來，恭敬道：「統制大人，天池嶺傳來消息，說是讓您吃完之後就回去一趟前街，書肆的秦先生想見你。」;

  「哦，知道了！」

  林昭馬上放下筷子，拍拍手道：「你們再吃點，我先回去了。」

  「嗯！」

  除夕夜，年策馬飛馳，在深夜時抵達了天池鎮，隨即風塵僕僕的推開了書肆的院門，只見秦歲寒就站在那裡，笑著衝著自己作揖拱手。

  林昭連忙回禮，將戰馬拴在院子裡，道：「秦先生，找我什麼事啊？」

  「有些事，你應該知道的。」

  秦歲寒笑道：「今天，我想帶你走一趟歲月的回溯，了解清楚事的來龍去脈，然後再問你一件事，看你如何選擇。」

  「哦……」

  年一頭霧水。

  「這就走著？」

  秦歲寒上前，抬手按住年的肩膀，將其輕輕向前一推，頓時林昭眼前流飛梭，當他站穩之際，眼前是一片遼闊無際的大海，就在海中央，一株古樹參天。

  「這是？」;

  「世界樹。」

  秦歲寒道：「締結整個世界元靈的靈。」

  林昭睜大眼眸，他一眼就能看得出這株世界樹是由無數萬規則所構，其中蘊藏的力量遠非自己所能想像，所以看一眼之後，都覺得心頭有強烈的迫。

  就在此時，世界樹靈氣耗盡，正在不斷崩毀，一巨大的枝丫墜海中。

  同時，天地之間有一道道金熠熠的影閃爍而至，不斷爭奪世界樹崩毀的殘枝，有的法相接連天地，足足有數萬米，有的法相沒海中，只出了一隻巨大的手掌，爭奪之中，轉眼間世界樹就變了一片狼藉，焦黑枯死的樹木上，只剩下一金的枝條，被樹牢牢封印。

  ……

  時飛梭，眼前另一幅畫卷展開，在一座山巔上，棋盤兩側各有一人，一個正是林昭邊的秦歲寒，另一個則是一位青衫客，是三師兄，傳說中的兵聖。

  「諸天之海大戰。」

  秦歲寒落下一子，道：「三千世界的諸位聖賢幾乎都參戰了，世界樹大道湮滅崩毀，所有聖賢爭相搶奪，如今只剩下一道殘枝的氣運還在，是否應該為下界爭取一下？」;

  青衫客皺了皺眉：「天上聖賢、忌眼中，眾生不過是螻蟻，幾乎所有主宰都覺得世界樹的殘枝應該留在上界，至於下界，吃一點殘羹冷炙就行了，有什麼資格僭越世界樹最後一靈枝？」

  秦歲寒搖頭一笑：「難道你也這麼想？」

  「哈……」

  青衫客微微一笑：「有什麼話，直說吧，不必跟我彎彎繞繞。」

  「好。」

  秦歲寒道：「打架的事你最在行，你去一趟諸天之海，從天上的諸位主宰手中把那世界靈枝取來，我則帶著這道靈枝前往人間，守護數十年，將那一縷珍貴的氣運留在人間，讓眾生能有繼續活下去的機會，你覺得呢？」

  「帶著靈枝下界？」

  青衫客笑道：「老秦，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你若是真的帶著靈枝去了下界，將那磅礴氣運留在人間的話，不但是儒教那邊，墨家、道家、佛家那邊估計都會有怨言，你這位儒聖可能都不用再做了。」

  「做不做儒聖有什麼要？」;

  秦歲寒笑容和：「做了這麼多年儒聖，總要為天下做點事的。」

  「知道了。」

  青衫客起，道：「那一靈枝我會去取，但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取得靈枝之後，你要將它種在雪域天池上，將一部分氣運留給人族聖地，此外，我們龍語一脈的斬龍劍就埋在雪域天池上等待有緣人，若是有人得到，說明機緣使然，那人就是我的師弟或者師妹了，還請秦先生代為護道一二。」

  「可以。」

  秦歲寒頷首：「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下一刻，長河中的另一幅畫卷展開，是那諸天之海。

  長空之上，一人仗劍而下，直接收了世界樹的最後一靈枝，笑道：「哎喲，不好意思啊諸位，這個歸我了……」

  「丁牧宸！」;

  有人怒吼：「你們兵家祖庭是想犯眾怒嗎？」

  「混帳！」

  一道巨大影從海底升起，道：「就憑你丁牧宸一人一劍，想闖諸天之海，奪走這道靈枝？」

  「有何不可？！」

  空中，青衫客手握扶蘇劍，劍刃向前一指，道：「諸位主宰想手的話就儘管手，不管今天有多主宰多發難，我丁牧宸一劍當之！」

  畫卷中，刀劍影一片。

  最終，青衫客遍鱗傷，口吐鮮，護著一靈枝從諸天之海中走了出來，而他的後，海面上浮著神無數！

  （註：所以大家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番外篇里的丁牧宸那麼猛了吧。）

  ……

  「啊……」

  林昭看著畫卷中的廝殺場面，心靈劇烈抖，那就是三師兄真正的實力嗎？上天弒神滅聖，這是何等的芒萬丈啊！

  下一刻，畫面轉，化為雪域天池的上空。;

  一道影從天而降，正是秦歲寒，他渾裹滿了一道道金儒道文字，護著懷中的一枝，後方，空中則有一道道破碎虛空的劍、拳印、掌痕凌空落下，不斷的打在了秦歲寒的後背之上，但他一概之，軀之上，一縷縷金敕令文字開始潰散。

  「秦歲寒！」

  上界有人冷笑道：「拼著天地敕封的儒聖法印都不要了，就為了護著下界？有必要嗎？你們儒家做事，當真是愚蠢至極！」

  秦歲寒飄然落在了剛剛築不久的天池鎮中，踏上石橋，看向空中，笑道：「就憑你，有資格對我說教？」

  「哼！」

  上界有人譏笑：「秦歲寒，你已經失了天地敕封，再也不是什麼儒聖了，你一個降格之人才是真的沒有了資格，這世界樹靈枝就姑且放在你這裡，等著瞧吧，當它長之際，我等自然會來取，神界都不穩固了，你居然還想著下界的螻蟻，那就陪著螻蟻一同赴死好了！」

  ……

  畫卷中，秦歲寒看了一眼天空，不再說話，而是抱著世界樹靈枝踏了一座破破爛爛的房舍之中，不多久後，一位年輕戰將踏小院，正是楚懷昔，抱拳道：「楚懷昔，參見儒聖大人！」;

  「不必客氣，我也已經不再是儒聖。」

  秦歲寒微微一笑：「楚懷昔，做一筆易？」

  「儒聖大人請說。」

  「我懷中的乃是一世界樹靈枝，承載著天地間磅礴氣運，我想將它種在雪域天池上，並且在這裡開一間書肆一直守著。」

  「可以。」

  楚懷昔當即答應：「不過，能給我們大陳王朝什麼好？」

  「年輕一輩，可向靈枝祈福，獲得庇護。」

  「一言為定。」

  年輕許多的楚懷昔的臉上，一臉笑容與躊躇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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