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挽起袖子,瘋狂跟同僚們炫耀自己胳膊上的時,不遠一聲暴呵,突然打斷了當下歡快的氣氛。
“你們都圍在一起做什麽?!”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徐老將軍。
徐老將軍看到這一幕,臉都綠了。
“軍營匠人專門打造出來的石鎖,是你們玩鬧用的嗎?簡直胡鬧!”
漢子他們見狀,半點不敢反駁,整個人也瞬間就繃了起來。
然而很快,就跟之前很多次那樣,徐老將軍沒一會兒就把矛頭對準了一旁拚命著肩膀,試圖降低存在的徐夔上。
“尤其是你,嘩眾取寵,跳梁小醜一般,你可是收斂二字,恥二字如何寫?”
話音落下,原本還勉強維持著鎮定的徐夔表一下子就變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舉兩塊石鎖罷了,怎麽就跟恥扯上關系了。
眼見爺孫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最後說不得又要以二十軍結束,就在眾人張不已的時候,卻見一個小兵走過來,對著徐老將軍說了句什麽,徐老將軍的表一下子就變得恭敬了起來。
“…是,末將遵旨。”
眾人下意識的回頭去,才看到聖上跟定王兩人不知何時站在那裡,尤其是聖上,一玄勁裝,靜靜的向這邊,神不辨喜怒。
漢子他們一個激靈,本能的跪地:“給聖上請安,聖上萬安。”
葉朔點點頭,平靜的說了聲起,一旁的定王則是朝著徐夔招了招手。
原來是聖上要出軍營,而作為護衛之一的徐夔自然是理應隨行。
徐夔長到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揚眉吐氣過,從前都是祖父把他按著一頓罵,還不允許他還,如今可倒好,一想到祖父那個憋屈的眼神,徐夔心中就一陣暢快。
真的是……太舒服啦!
徐夔年人心,什麽都寫在臉上,一旁的定王瞧著,不免想到了自己幾個兒子小的時候,心裡頭也覺得徐老將軍有些過了。
在軍中不管是誰,論功行賞就是了,這樣刻意為之,反倒是人不喜。
葉朔想了想,問道:“你可記恨你祖父?”
“回聖上的話,記恨倒是談不上,雖然自打我進軍中之後,他從來都沒有拿正眼看過我,但我還記得小的時候他抱著我看輿圖,看沙盤的事。”
“不就是被說兩句麽,有什麽的。”
注意到年言語之中似乎都有些麻木了,葉朔不由得輕輕蹙起了眉頭。
接著,徐夔又道:“但他越是這樣,越是說我不行,我就越是要證明給他看。”
不愧是軍中出,徐夔的脾氣可謂是又強又倔。
葉朔沉默了一瞬,突然來了一句:“那你有沒有想過,聽從你祖父的話,去選擇安逸的生活,又或許…你祖父也是被你父親還有叔伯的事給嚇怕了,現在就隻想你能夠平平安安的。”
天吶,這是當初那個無法無天的九皇子能說出來的話?一旁的定王都驚呆了。
有朝一日,他口中居然也會出現聽話二字。
“這…”想起了父親他們,徐夔猶豫了一下:“或許吧。”
“但這又能如何?就算真的是這樣,祖父選的,又不是小的想要的。”
“小的還是更喜歡呆在這裡,上陣殺敵,像祖父父親那樣建功立業,若是能坐到比祖父更高的位置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定王覺得,最後半句應該才是重點。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野心倒是不小。”徐老將軍可是從二品的鎮軍大將軍,在大周沒有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還有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的況下,從二品就已經是武將之中最頂尖的存在了,當年的定王若是不按爵位按品級,也就只是個正三品罷了,尋常人就算是窮極一生,也達不到徐老將軍這個位置,定王可不覺得眼前這個小子狂妄麽。
徐夔沒忍住,嘿嘿一笑:“回王爺的話,小的這不是隨口這麽一說麽,萬一,萬一實現了呢?”
能不能真是一回事,敢不敢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己的追求麽……葉朔見狀,越發的沉默。
但徐夔同樣也知道就現在的這個況,只要自己祖父在一天,自己就斷然沒有上去的可能,所以徐夔只能另投他人,聖上乃是一國之主,就連祖父也都是聖上的臣子,所以想必祖父應當是不會介意的。
徐夔大著膽子,問道:“聖上,小的聽說三年前軍中似是立了一支特殊的隊伍,當時小的年紀不夠,沒能報的上名,不知聖上可否垂憐,那支取名特種部隊的隊伍,何時才會再擴招?”
那支特殊軍隊的紀律跟要求和外頭很多地方都不一樣,只要自己能夠進去,就算是一勞永逸了。
如此,就再也不用害怕別人發現自己的了。
徐夔突然想起來,這回聖上來時,似乎並沒有攜帶疑似特種部隊的隊伍,又或許是藏在人群中,自己沒有發現?
然而還不等葉朔回答,一旁的定王就倏爾瞇起了眼睛。
該說不說,這小子的消息當真靈通,當初組建隊伍的時候可是嚴格保的,除非是徐老將軍告訴他,但就以眼下的況看,應該不是徐老將軍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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