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山匪（十八）

  在邪怨認知裡， 沙壘道大當家跟新縣令已經達合作。在短期不能繼續毀滅怨牌的況下，沙壘道大當家應該會老老實實待在沙壘道，防止又遭遇襲擊。

  事實也正如它們所料的那樣， 天黑之前，這位大當家已經離開縣城。

  但接下來的發展， 超出了它們預設的可能之外。

  快，太快了。

  不論是從沙壘道又折返回到縣城， 還是找到別莊位置， 甚至於現在的殺人——

  邪怨眼睜睜看著又一被刺穿心臟倒下， 終於從不敢置信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現在應該……

  “快啊！布陣——”

  被邪怨附的青年聲線啞地催促還活著的法師，在它看來， 隻死了七個， 還有機會。尤其是這個大當家殺人沒什麽章法， 這裡殺一個，那裡殺一個。

  對了， 它也可以阻攔甚至拖住這位大當家的節奏。

  邪怨控著這快步踏過陣法， 想要用軀為余下的法師爭取時間。

  “噗、噗、噗——”

  在它過來時，趙如眉在人群裡穿梭，對準這些法師心臟， 確保一擊斃命地又殺了三個。這群習慣了擺布他人命運， 熱衷於布設各種兇邪法陣的法師終於從宕機中反應過來。

  恐懼、張帶來的栗讓他們作乃至思維都變得有些遲緩， 必須要盡快布陣， 要召喚赤紅鬼阻止這個殺胚……懷揣著這個念頭， 這些法師目掃視整個屋。

  每一個法師早已盤坐在法陣節點上， 只需要念咒與牽引就能激活的法陣， 當下被殺得七零八落。若將這座陣法看做是蛛網，那麽已經死亡的，全是支撐蛛網的核心。

  核心一死，這‘蛛網’也塌了大半。

  “不，不行了……”

  開口的法師頭次驗到什麽做絕，他聲音唞，“穆公子，這座法陣，法陣已經被廢了……”

  “你放屁！”

  邪怨已經憤怒得肝火大，他環顧一圈還剩幾十人的屋，“不是還有這麽多人，搭不了大的，小的法陣會不會？難道你們這麽多人還奈何不了一個？”

  雖說人多勢眾，但一群可能連街頭扭打都贏不了的法師對上有趁手武的頂級廝殺強者，哪怕雙方人數懸差上百。短短兩分鍾，這個比例直接降了三分之一。

  這群對邪怨唯命是從的法師還在做最後努力，試圖布設一個臨時小法陣召喚幾頭赤紅鬼拖延。也有邪怨想要用祭品的命作為要挾，結果還沒到這群祭品，已經先被趙如眉從背後一刀刺穿心臟。

  這刀刺得深，拔得也利落。

  ‘撲騰’摔倒在地，趙如眉形筆，所過之，應聲倒地。分明在殺人，卻沒有流任何殺意。從進這間屋子到現在，攏共隻過去五分鍾，還活著的只剩被邪怨附的穆姓青年跟被繩索捆綁的祭品。

  地板被染了鮮紅，趙如眉站在僅余的沒有躺著的狹窄地面，看著神痙攣，憤怒到唞的邪怨，輕松道：“往好裡想，你們又多了上百頭赤紅鬼來對付我，是不是覺心好多了？”

  邪怨：“……”

  氣得紅了眼，連呼吸都要不上的邪怨剛想說話，一把武士刀被拋擲著穿了它的心臟。

  這種被理封口的覺，好氣啊！

  [同胞們，最後一個潛在危險被拔除，已經可以氣了。]

  [你怎麽知道的？快點拆掉你的攝像頭！]

  [我差點憋死，主播猛得我頭皮發麻，徹底刷新了我對人狠話不多的認知。]

  [太快了，太酷了，全部都是正中心臟，一擊斃命，重度強迫癥患者驗極好！]

  [妙啊，家者，人恆之。]

  [好奇怪啊，明明死去的數量那麽多，我居然沒有覺到毫腥、兇殘甚至暴力。主播雖然在殺人，但覺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人。]

  [那是因為老婆在‘清理滋生罪惡的土壤’啊！此時此刻，這些邪惡土壤終於失去了活！]

  [啊！！！現在有這個味了！我們在邪惡土壤意圖汲取鮮養分（祭品）前，功阻止了它們！]

  [可惡，篩選庫的回看我必要再刷一遍！]

  [或許這就是主播最後的仁慈吧，給予他們一種無痛而快速的死亡。]

  [我了啊！有時候總能從老婆的舉止跟言語裡察覺一抹潤細無聲的溫，我也好想當解說，跟老婆。]

  [但是這回的解說不能，虧啊！]

  [還好啦，覺這個副本裡的解說，存在意義就是充當尚還微弱的希火苗的燈罩。而且我們看不到解說視角，他在那邊每天有沙壘道的村民陪著聊天，有吃有喝，我覺得也解的。這波對解說來說啊，是度假本。]

  [度假本這可太形象了！]

  [只能說老婆實在是太強大了，誰還記得這是個恐怖兇險一階裡的頂級難度副本。]

  [說實話見慣了其他主播每次死去活來，驚險萬分的場面，這樣強勢通關請務必多多，多來點！我可以，我還能看！大當家衝衝衝！]

  趙如眉這波打斷施法的作點燃了直播間觀眾的興，彈幕滾極快，熱度後面四位數每一秒都在變化。被抓來當祭品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樣貌清秀溫婉的溫麗梅還跟趙如眉有過接。

  趙如眉拔出武士刀，相比神張繃的另外四人，已經心生絕的溫麗梅反倒帶著些許激。“他們為何抓你們？”

  趙如眉靠近後，用刀隔開綁了死結的麻繩，隨意問了句。

  這個問題早在被抓時，五人就在心裡問了自己許多遍，為什麽是自己？

  “是生辰。”

  溫麗梅扯下蒙住自己的布條，了口氣說：“我娘以前叮囑過我不要向外人生辰，這些邪師準備的時候，說過天、地這些東西，或許是這個緣故。”

  被綁的這五人裡，年紀都不超過二十歲。兩三男，著都還算面。

  “你們換間屋子待著，今晚別出門了，等天亮再回家。”趙如眉示意五人先出去，這一屋的腥味並不好聞。

  得知這位殺神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剩下四人把心放回了肚子裡，相互攙扶著起來。地上全是，落腳的地方實在太狹窄，不可避免地踩到了幾。

  趙如眉檢查了一下這群法師布陣施法的工，能知到些微能量的，大多是骨製品與一些辨不出分的混合之，骨製品裡不乏人骨。

  有時候對於爛的東西，修補沒有意義。毀掉重新建造，更簡單快捷，往往品也會更好。

  [同胞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風沙縣城的法師不會全部都在這裡了吧？這群邪怨居然需要法師配合才能召喚赤紅鬼，主播這一波把它們家都了，赤紅鬼危機豈不是解除了！？]

  [雖然我也希是這樣，但是明顯不可能啊，覺另外四個惡紳家裡或多或還留著一些法師在鎮守。還以為會增長重建進度的，現在這樣，覺要麽把剩下的法師全殺了讓它們招不出赤紅鬼。不然給它們增長了這麽多赤紅鬼數量，很虧啊。]

  [主播這步棋走得激進，剩下四棟建築只要開啟一法陣，主播接下來要面臨的估計就是鋪天蓋地的赤紅鬼襲擊，主播就算極限很高，但數量製下覺也很懸，畢竟赤紅鬼可以分化四次，面板屬就不是這群法師能比的。]

  [主要還是剩下25%的重建進度不知道怎麽攢，沒有穩定的渠道，在沒弄到這個報前就貿然開殺……等等，我們不知道，不代表主播沒想到啊！]

  [恭喜你，終於發現了華點。]

  [什麽？老婆已經知道怎麽通關了？我錯過了哪裡的關鍵報？]

  [？？？]

  大彈幕：[通關流程求求了！x20]

  大彈幕：[同求，想知道剩下25%的重建進度怎麽獲取。x10]

  一條條大彈幕開始刷屏，趙如眉已經離開這間屋子，朝裡面拋了兩張A4紙。

  火焰很快在屋席卷，卻沒有往屋外蔓延，余注意到彈幕容，隨意說：“怨的能量源自惡，當惡被清理，供給它們的能量就會變。相應的，已經選擇沙壘道的白怨，承擔的力也會減弱，這是最基礎的增減。”

  “再說得通俗點，‘怨’是如何形的？因為死得不甘，死得無辜，死得怨恨，所以形怨。它們的力量一開始應該是源自與對惡的恨意，部分反倒慢慢被惡所腐蝕，這點不重要，因為它們的能量仍是來自惡。”

  “清理惡源只會讓局勢向上變好，而不會再繼續變壞。”

  關於能量的論調，趙如眉並不是無的放矢。從激活特殊主線就可看出，渾噩的怨裡面，它們仍在反抗惡意，甚至改變當前環境。

  怨靈汲取那道黑影時的場景，也說明怨的能量並非用之不竭，這也說得通邪怨為什麽要阻止破壞怨牌。因為怨靈一旦出現，它們可調的能量就會到影響，從而導致行減緩。

  尤其五惡怨靈卷跑了它們能量隻想找仇家報仇，對一部分邪怨的算盤沒有任何興趣。於邪怨立場，把怨靈放出來簡直虧到姥姥家。

  “你們可以將我行為看做是在打黑怨，幫己方陣營的白怨減，方便它們掙氣力孱弱的黑怨的鎮，這是最低的收益。要說理想收益，大概就是白怨也能從中汲取一點力量，慢慢長起來。”

  趙如眉思路清晰說：“只要白怨起來，主線任務的重建進度也會慢慢推進，完主線，不一定非要找到剩下的五個怨牌。”

  [明白了明白了！為了沙壘道，為了新希！衝衝衝啊！]

  [我果然是個小傻瓜，非要主播保姆式講解才能聽得懂，QAQ。]

  [怨牌這個，真的算彩蛋了，得虧主播只能在這裡停留15天。我懷疑要是停留個150天，別說風沙縣城，就是周邊村鎮都得被主播翻過來犁兩遍，讓所有罪惡暴曬而死。]

  [講究啊！難怪主播要先從法師殺起，這既是清理土壤也是在變相折斷邪怨武。說起來主播好像猜到他們晚上肯定要搞事，一開始就小烏留意了，這波真是賺，我爽了！]

  [還剩下四個建築，不知道能不能清完，但這次終於看到勝利曙了。]

  從衝別莊再到銷毀這些跟布陣道，一共只花了十分鍾。趙如眉據腦海裡記下的地圖，選擇翻牆出去，一道亮眼的遠燈飆了過來。

  “士，這裡的黑暗對燃料的消耗越來越大了，我還能堅持二十分鍾！你打算去哪？”之前被代過可以提前下班，但選擇在附近溜達的小烏神抖擻地靠近問。

  “穆家，在你的導航裡，應該是A目的地。”趙如眉溫聲說，邪怨肯定對小烏下手了，不過它還能再堅持二十分鍾這倒是個意外之喜，這可以節省一筆趕路的靈能跟A4紙支出。

  空白A4紙集作為紫品質的道，最開始在烏寨花了三分之一，格雷夫折老虎照明花了六十張左右，而這個副本迄今為止已經花了近150張，目前還剩一半。

  但這一半等赤紅鬼襲來，估計還會用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