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安局詹科長？

  趙如眉想了下，對這個姓氏沒印象，但特安局不是小機構，對方又是一位科長。且既然能知道在封閉的特訓區裡，肯定是事先經過打聽，這麽費周折，不太可能是些小事。

  “他人如今在哪？”趙如眉分析了一下問。

  “剛進來。”齊民玄說。

  “好，我馬上來辦公大樓。”對方說了要當面打聽，趙如眉想了幾個可能。但礙於沒有確切的線索指向，沒見到人前，也推斷不出到底是打聽什麽事。

  詹旭鴻一直記著凌玉浮給的這個時間，今天是玩家進副本的時間點。本來玩家從副本出來，普遍都需要休息一天才能有力。但詹旭鴻想到這件事的影響，一整個晚上都沒睡著，是在書房裡枯坐了一宿。

  各種猜測湧上心頭，人還沒見著，他人先憔悴了。

  多次問過特管局的朋友，得知玩家從副本出來，往往兩到三個小時就能正常談。他又輾轉特訓區這邊，得知趙如眉已經從副本出來，並且神狀態很好，他這才馬不停蹄趕過來。

  從特訓區大門口下車，詹旭鴻步行走進來，眼看著約定的辦公大樓越來越近，他心也越發驚悸沉重。

  單純的是不是他不怕，他怕的是得知‘是也不是’。

  是這個人，但又不再是季局記憶中的這個人。二十年，誰能保證自己紋不變？

  雖然從趙如眉的行事來看，對國家很熱，但國跟是兩碼事。尤其是季局跟這位雖是青梅竹馬，但沒聽說兩人有過明面上的往甚至領過結婚證。

  詹旭鴻覺得兩人有沒有都不打，兩人既然都國又是青梅竹馬，共同話題完全不缺，也可以後面慢慢培養嘛，不全看兩人自己。

  前提是方可千萬別在這消失的二十年裡嫁人，更甚者生了小孩什麽的。

  詹旭鴻完全想象不出季局面對已經結婚生子的青梅竹馬會是怎樣表，反倒是他代自己已經開始痛苦，連步伐都變得格外沉重。

  趙如眉趕到辦公大樓時，環顧大廳很快見到了同樣正四張，穿黑外，材均勻，五雖能看出明顯的歲月痕跡，但卻坦然接的男人。

  在兩人目對視的那一刻，男人眼睛驀地睜大，愣怔在了原地。

  “你是詹科長？聽齊區長說你有要事要找我當面打聽。”趙如眉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肯定認識自己，走近後溫聲說：“是什麽事？”

  詹旭鴻聽到這年輕悅耳的聲線，瞬間回過神。迎著生溫和從容的神，他知道盯著別人一直看很不禮貌，但讓他詫異的是眼前的生對這視線渾然不在意。反倒是他再度跟生對視一眼，有些尷尬地收回了目。

  “是有事……”

  詹旭鴻腦子有點，原本趁睡不著，在書房裡準備得好好的數套詢問方案與應對之策到了邊，變了這句大腦覺得很合理的話：“你認識康維國吧！”

  趙如眉：？

  “認識，他在看守所鬧事？還是在副本裡出了意外？”趙如眉倒沒想到特安局居然會因為康維國找，以康維國的個，覺得只有這兩個可能。

  “啊……不是，他，他了點傷。現在人就在特訓區醫院裡，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找你打聽的事，正好跟他也有點關系。”詹旭鴻原本還想公事公辦問一通。

  但他發現康維國是個很好的由頭，正好能讓他再觀察一下`邊生。

  他不是沒想過二十年後的趙如眉是怎樣的，但真當見到生時，他才發現為什麽季局能第一時間發現當初那個長相相似度近九，聲線更是完全一致的冒牌貨。

  如果有雲泥，那眼前的生就是天上的雲，淡泊從容，由而外因舉止與言行讓人為之信服。而當初那位冒牌貨即便被別有用心的人照著畫皮，模仿，卻畫不出那骨跟魂。

  詹旭鴻沒有跟趙如眉接過，但季局應當是最了解‘趙如眉’的骨與魂的。

  如果不見人，從聲音聽來，兩者確實沒有太明顯區別。但一旦近距離接甚至談，破綻就越來越大。

  詹旭鴻始終記得那一幕，五俊但神卻格外冷漠的青年坐在他對面忙碌，忽然聽到後那句‘小安’時，他臉上冷漠盡褪只剩不敢置信的迷茫，他不是不知道這是誰，他只是不敢相信人回來了。

  那一瞬間，

  他應該是相信人真的回來了。

  但生出雙手親抱住他脖頸的那一剎那，就像一桶冰潑了下來，令人心涼。

  人回來了？

  沒有，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詹科長？”

  趙如眉留意到詹旭鴻臉上神極度難看，像是陷了什麽格外不好的回憶，平和喊了句。

  “啊。”

  詹旭鴻回過神來，沒有多說什麽，走在前面帶路說：“我帶你去見康維國。”

  如果康維國在其他醫院，得知他人沒事趙如眉不會跑這一趟。但既然人就在特訓區，順路去看看倒也沒什麽。

  在詹旭鴻的帶路下，兩人沉默地走了十來分鍾才抵達特訓區的醫院。

  詹旭鴻在醫院前臺進行登記完畢，才帶著趙如眉來到康維國所在的住院部樓層。兩人走在走廊上，恰好前面病房有位護士出來，詹旭鴻放慢步伐等護士過來才問：“311號病房病人狀態怎麽樣了？”

  “他說他頭還是很暈，很痛，渾也沒力氣。只能躺在床上，沒辦法參與高強度訓練。”護士說完頓了下，似乎想說點什麽，但詹旭鴻沒往下問：“我去看看他。”

  護士點了下頭，側讓開了。

  兩人來到康維國住的這間病房，過房門玻璃，只見剛才還對護士說自己頭暈頭痛沒力氣的病號服男人，已經到病房的窗邊，半個都探到了外面，看這抬的架勢是準備爬出去。

  詹旭鴻：“……”

  這就是康維國裡說的頭暈，頭痛，沒力氣只能躺在床上？他跟生再晚來個一兩分鍾，這家夥是不是就要跳下去開啟為自由而戰的‘越獄’了？

  “呵。”

  趙如眉都看笑了，向詹旭鴻問：“是小安讓你們照顧他的？”

  詹旭鴻正無語，聽到這猝不及防卻一語道破他工作的話悚然一驚。他還未回答，但眼中詫異已經足以說明這句話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