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又是一聲,比適才那聲虛弱太多。
許是快沒氣了,又許是被宋窈那一番把自己當做商品用來和自己父王做易的話氣到了。
總之,南詔小王爺兩眼一翻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暈死過去。
“夫君。”宋窈有些急了,多好的籌碼啊,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南宮燚:“好。”
閑著的另一隻手掌拿過宋窈握在手裏的長劍,淩厲的劍風過後,一條淋淋的斷臂重重砸落在小船船艙。
是南詔小王爺的手臂,剛剛持劍劃傷宋窈脖子的那條手臂。
“啊————!!!”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剛剛暈死過去的人又被活生生痛醒。
南宮燚怒氣未完全消褪,皺眉,幾乎是在南詔小王爺哀嚎出聲的那一刻將人像塊破布一樣丟下水。
摟住宋窈離開承不住太多人重量搖搖墜的小船的同時,下令,將南詔小王爺從水裏打撈起來帶回東宮地牢,其餘人就地誅殺不留活口。
本該是慶祝花燈節用來遊燈船和放花燈的清澈河流,被染紅變看著不是那麽吉利的水。
也因為這邊出了刺殺公主和太子妃的事,這場花燈節引起一陣不小的,好在朝廷派人及時,後續事宜理得相當妥當,
十裏長街很快恢複如常,百姓該過花燈節繼續過,除了多了一個可以私下裏悄悄說道的話題以外,沒造更大的影響。
東宮,燈火通明。
東宮裏人人都清楚太子是如何地重視太子妃,一聽說太子妃遇到刺殺還了傷,所有人都跟著張。
充斥著草藥香的院子,從皇宮中匆匆被請出來的兩名醫,正分別給兩位傷者把脈問診。
南宮嫣許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被張著,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
宋窈不同。
上輩子形單影隻的殺手生涯自不必提,傷是家常便飯,這輩子雖然出富貴當了家大小姐,還有疼的阿姐兄長。
但,幹老本行。
殺手,練武也好切磋也罷,出任務更不用說,哪有次次順利不帶半點傷的。
“啟稟殿下,太子妃脈象強勁有力子並無大礙,至於脖頸的傷是有些兇險……”
“好在,沒傷太深,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府中的醫理包紮得當,老臣這有一樣傷藥……”
負責為南宮嫣看診的醫都退到一旁閑著了,為宋窈看診的醫這才起將宋窈的傷緩緩道來。
不是他醫不如另一位醫,實在是太子殿下的目太過迫人,讓他不得不反複再三確認,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讓太子殿下放心。
宋窈出去把脈的手終於能了,轉,擁住站在自己後的男人。仰起那張漂亮的臉蛋,笑說道:
“殿下看吧,妾都說了妾沒事,哪裏需要這般興師眾。”
醫說的話也誇大了些。
又不傻,劍抵著脖子過來的那兩下都有往後退避,所以隻是傷到很淺的一層表皮。
要讓自己理的話,確定劍上沒抹毒後,都不會浪費時間去理包紮,過會傷就自己結痂了。
南宮燚幹燥溫熱的大掌憐宋窈的發髻,沒說話,從剛剛在楊柳岸的對峙到現在,都十分寡言。
看向醫,開口留人:“勞煩二位今夜在東宮留宿,宮中那邊,孤會派人去說。”
兩位醫哪敢說一個不字,恭敬應下。
容嬤嬤眼觀鼻鼻觀心,眼瞧著這裏接下來沒的事,請示後就親自帶兩位醫下去。
容嬤嬤是府裏的管事,兩位醫今晚要留宿,自然要給人安排好住宿。
容嬤嬤等人一走,其他人等也陸陸續續離開,轉眼這間空氣中彌漫藥草味道的屋子裏,隻剩下四個人。
“嫂嫂,給。”
南宮嫣除了了一點點點的驚嚇以外,其他什麽事也沒有,眼下活蹦跳與平日無異。
沒忘記嫂嫂今晚好幾次都在保護自己,用來驚的藥自己都還沒喝,就先給嫂嫂端過來。
“驚的湯藥,不燙的,嫂嫂快喝,喝了晚上就不會做噩夢。”
宋窈正要手接過,藥碗卻被南宮燚接過,舀了一勺湯藥喝進自己裏,確認無事,才又舀了一勺喂到宋窈邊。
宋窈:……
張,乖乖喝下。
南宮嫣:……
從小到大備皇兄寵的公主殿下當下整個人宛若遭雷劈,接收到嫂嫂安的眼神後反應過來。
雙手捂住心口,一臉傷到無法呼吸的表:
皇兄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覺得會給皇嫂下毒嗎?看起來像是那種壞壞的臭蛋嗎?
南宮槿:“好了,回來喝藥。”
公主殿下還沒來得及嗚哇哇哇哇控訴皇兄對自己的不信任,就被南宮槿提溜著後領子提溜回去。
一屁坐回座位,然後手裏就被塞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公主殿下心裏苦,公主殿下還沒地方說,帶著兄妹間信任的橋梁說斷就斷的傷心,抱起藥碗仰頭咕咚咕咚借藥消愁。
喝急了,很好,更苦了,嘔~!!
喝完藥後,南宮槿帶著南宮嫣也走了,屋隻剩下夫妻二人。
兩人今晚也會留宿東宮,尤其是被皇兄點名留下的公主殿下。南宮燚是個好大哥,疼妹妹和弟弟這件事毋庸置疑。
之所以會自己先嚐一口藥,並不是不信任妹妹,換做其他人將那碗藥端過來,他一樣會嚐。說白了,是張宋窈太過。
剛好,宋窈一碗湯藥喝完。
南宮燚將空了的藥碗放在桌案,拿過裝滿甜口餞果脯的八寶盒,從中挑選一樣喂給宋窈。
對妻各方麵的喜好了如指掌,連續喂的好幾樣都符合宋窈的口味,差不多將湯藥的苦味解了,才將八寶盒放下。
重新把人抱起在懷,神不明,良久,親吻宋窈脖子上包紮的那一層紗布:
“是孤,對不住夫人。”
“殿下?”宋窈微微訝異,怎麽也沒想到南宮燚會說這樣的話,本沒必要不是嗎,
從接過賜婚聖旨那一刻就知道,太子妃這條路代表著什麽意味著什麽,將來有可能會麵臨什麽。
“夫君。”
手指去男人手指指,十指相扣,麵對麵。掀,嗓音不是往日裏的漫不經心和慵懶,而是溫地、鄭重地:
“你我是夫妻,夫妻同甘苦共患難,何須言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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