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藏的危險

  “小賊，你到底要鬧哪樣？輕些，這木桶是紅杉木的，弄壞了可沒地方找！哎呀，把木桶放那麽高，砸到小花可怎麽辦？”

  在豆腐莊嘮嘮叨叨聲中，李績慢慢完了自己的設計，好歹前世理科出，一些基本的機械還是難不倒他的。

  其實說穿了很簡單，不過是在石磨上搭個架子，架子上固定木桶，木桶下開了個，通過連接石磨轉部分，達到石磨每轉兩圈，從木桶底部小中流出量黃豆和水。

  製作豆腐嘛，最麻煩的就是磨黃豆，雖然有小花出力，但也不能離了人往裡加水加豆子，是個很磨人的活計，豆腐莊一天要做百來斤黃豆，單單磨黃豆便得一，二個時辰，實在是太耗力。有李績這個自裝置，便只需往木桶中加幾次泡黃豆就可以了。

  安裝完畢，開始實驗，看著小花不不慢的拉著磨轉圈子，每轉兩圈木桶中就自下量泡黃豆，李績滿意的點點頭。豆腐莊木呆呆的看著，有些發懵，

  “小賊，小賊，阿花把事都做了，那我做什麽？”

  李績無語的看著，

  “你個蠢婆娘，隻長不長腦子。難不和小花一起待時間長了，你也把自己當驢了？”

  飛快躲過人扔過來的木杓，閃出院子

  “晚上我割幾斤回來燉著吃，別再做豆花了，天天吃頓頓吃，你煩不煩啊。”

  莊青眉咬牙狠道：“這天殺的小賊！”

  李績從李瘸子家借出最後三本書，時間比他預想的要快很多，一來他的閱讀速度夠快，二來李瘸子藏書中也有一部分毫無用的閑書。走到屬於他的石壁最高的窯，盤坐下，最近他喜歡上在這裡看書的覺，夠高夠安靜。

  看不到一個時辰，重要的東西已基本瀏覽完。看時間還早，便合上書簡，低頭沉思起來。想到深，不由拿出一隻書簡，這是他作的筆記，記錄了很多他認為很重要的東西。

  道本無言，非言則無，以顯其道……道士朱本玄號庭子，既好道，無緣登仙，乃以儒，為庭國三江州牧，因百姓苦三江水患日久，遂集舉州之力圍三江堰引流造田，三十年矢志不改，期間國君屢次以首宰相邀，俱辭之……三十六年後，堰當日，白首本玄，夜宿江堰，一昔悟道，壽百八十載……摘自《度人經》。

  夫道在乎神妙，萬化而不在乎周知萬……盧城董漢卿，遭巨變，闔族為人所害，唯彼僥幸，離鄉遠遁……二十載後持劍而歸，誅仇敵闔族314口，是夜，盧城衝天，有長嘯鳴空，人不能近，以此道，蹤不可聞……摘自《西升紀》。

  道無，以道應世者，是事非道，道無方，以道寓者，是非道……嶺南鄭公化，科舉四十年未得錄，然年近六旬一朝題名，涕淚指天，道語玄，遂棄學道，終南山……摘自《方壺外史》。

  這樣的事跡還有很多，李績一一記錄，千數百年來，竟然寫滿大半隻書簡。這些都是凡人一夕悟道的典范，所涉及人等，一非驚天地人，二非修習有氣通靈之法，竟然都能於平凡間驟然氣道，讓人深思。

  可能書中免不了些許浮誇，但基本事實不假，李績正試圖從中找出一些共同點來。

  朱本玄，喜歡修道卻沒有機緣，於是世做。州牧，大概類似前世高的職位，三江地區水患災，百姓苦不堪言，於是他花了三十六年的時間為百姓修了一座類似都江堰一樣的水利工程，造福百姓。江堰修好那日，老朱在堤上慨，大約就是賦詩作文之類，然後，他悟了……

  董漢卿，應該是小時候一家人都被人殺了，於是外出學藝，二十年後學得武藝，回來便殺了仇家全族314口，這份仇恨一得報，於是，也悟了……

  鄭公化，范進中舉似的人，就是個一心科舉的書呆子，等年紀老了才終於考上。。。他卻比范進強的多，范進是高興傻了，他則是，悟道不侍候了……

  這樣的人有很多，一定要找出一個共通點的話，那就是悟道都在完畢生心願之後，這世上能達心願的人無數，為什麽他們就能機緣道？李績思考著……

  愉快，放松，快樂……是一種從到外的放松，從到心靈的愉快，一種抑到極致忽然得償所願的快樂，這種狀態，甚至能幫助一個未修習功法的普通凡人氣通靈。

  應該是這麽回事，李績旋既皺起眉頭，‘我特麽上哪找這種狀態去？搞個造福人類的大工程？沒這能力！科舉四十年？那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殺人幾百口？這個倒是勉強做的到，問題是沒仇人啊，殺無辜，別說氣悟道了，恐怕早就心魔叢生了吧……’

  李績對氣依然一愁莫展，他沒法做到那種極致的快樂放松，但他總是在想，小快樂總是有的，如果再加上氣通靈之法呢？也未必沒有機會。不管這麽樣，總比在石壁上當苦行僧強的多。

  這一日，石壁最高李績窯前，棧道上擺滿了吃食酒水，李績和法遠正舉杯對飲。

  “小兄弟這是第三次渡氣吧？有某這三十日法力支持，你大約也可支撐到三月期滿，若還是不，剩下幾天也勿要再花錢渡氣了，省下十兩金子，在凡世也是好大一筆呢。”法遠容憔悴。

  “師兄放心，績理會得。”知道法遠是好意，不想自己白白花錢浪費在注定不會功的氣上。

  “嘿，某也是瞎心，看你這氣，只怕這些日子過的也是遐意的，近三百道中，你這心態卻是獨一份。來過試過，有這麽次經歷也是好的。”

  “嗯，師兄說的是。不知這次開派，有多人氣了？”李績好奇道。

  “十八人而已，最好的時機已過，某估計再往後也不會再有人氣了。倒是退出的委實不，已有百五十人之多，超過半數。這次開派傖促，道質量資質也不如往年。唉，本門這些年諸般不順，也是無奈！”法遠搖搖頭歎息道。

  李績心中微凜，新月門似有患，這事當初重法也和他提起過，但事關宗門，他非門中弟子，也不好多問，

  “師兄前些日子出門了麽？我看你上次渡氣卻不在。”

  “嗯，為師門所遣，出山門一個多月，還了點小傷。”仰脖吃口酒，法遠猶豫下，還是說道：

  “近些時日師門不靖，怕是很有些麻煩。不過卻與你等無關，莫說你等凡人，就是似師兄我這般低階修士，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只能看門築基上修手段，新月門立派數百載，其中底蘊，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