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父從黃璇父母那裡訛到幾千塊錢就回去了， 臨走時給了於葉縈一千塊，還衝黃璇惡狠狠地說這事沒完。黃璇嚇得崩潰大哭，想回家又害怕面對父母的怒火，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學校。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目看， 偶爾還會揹著竊竊私語， 令坐立難安，無地自容。這才知道， 被冷暴力和語言暴力對待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於葉縈轉手就把一千塊錢給了林淡， 表喜滋滋的。於父並未帶回家， 但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下午是育課， 老師讓同學們繞著場跑兩圈。林淡素質很好，跑在最前面， 一羣男生跟在後面，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葷話。

一名油頭面的男生指著林淡翹的屁說道：“銳哥， 你看林淡的屁， 真！”

馬銳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的確很，起來一定很爽。”

“銳哥，你不是說要把林淡搞上手嗎？怎麼樣， 功了沒有？”另一名男生了眼睛，表有些猥瑣。

“能裝的， 我給買進口食品還不要。過幾天我把約出來直接給辦了， 我看還怎麼裝。人都是那樣， 賤的， 給好臉的時候非得拿喬， 你稍微治一治，就會像狗一樣聽話……”馬銳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後面的人狠狠踹了一腳。

他著地面摔出去，手肘和膝蓋破了皮，痛得要命，回頭一看才發現踹自己的人竟然是高書凱，立刻怒吼道：“我。草。你媽，高書凱你瘋了嗎？”

“老子打的就是你！”高書凱走上去補了一腳，兩人立刻扭打起來。一衆男生各有陣營，很快就加了混戰。

林淡回過頭，靜靜看著那個既高壯又兇猛的影。他應該過系統的訓練，打人的時候很有技巧，既不會造很明顯的外傷，又能讓被打者痛得死去活來。馬銳幾乎是被他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老師很快跑過來把兩人拉開。馬銳角青了一塊，模樣有些狼狽。高書凱頭髮了，手背不知被誰撓出一條傷痕，正一滴一滴滲著珠。他盯著馬銳，撂下狠話：“你小子別在班上來，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高書凱你神經病啊！我本沒惹到你！”馬銳彷彿被打怕了，氣焰不如先前那般囂張。

高書凱張了張，似乎想反駁，瞥見不遠的林淡又及時按捺住了。他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你在原來學校是什麼德，別人不知道，我卻一清二楚。我警告你，你別在我的班級搞事，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聽見他提及初中的事，馬銳眸閃了閃，竟然扭頭走了。

艾雨看見高書凱了傷，連忙跑過來，張道：“傻大個你搞什麼啊！我一個不注意你就了傷！快點，我帶你去醫務室包紮！”

周楠也走了過來，滿臉憂慮。

旁人只覺得艾雨對高書凱的關心有點誇張，唯獨林淡知道一點兒也不誇張，的確應該焦慮。高書凱平時看上去很正常，然而他的卻帶著一難以形容的濃烈香氣，不但弄得聖蠱蠢蠢，就連附近的鬼魅都冒著被烈日灼傷的危險聚集過來，在他周形一團氣。

破柱之命到底是什麼命？直到此時，林淡纔想起詭異男子的斷言。嚥了咽口水，終究抵擋不住飢地驅使，快步走過去。

只不過被撓了一道口子，對高書凱而言本不算什麼。他用袖子了跡，不耐煩地拒絕艾雨：“去什麼醫務室，你別小題大做！男人點傷流點很正常……”

林淡儘量放語氣說道：“高書凱同學，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高書凱不耐煩的表立刻僵在臉上，腦袋還來不及思考，已飛快答應：“好，謝謝你林淡，我這傷還真的疼的！”

艾雨：“……”

“那我們走吧。”林淡扶住高書凱傷的那隻手，本想回頭讓於葉縈不用跟來，卻發現這次並未走在自己後，而是與一名面容蒼白的同學躲在樹蔭下說話。那位同學不是他們班上的人，面孔卻也不陌生，應該是同一個年級的。不知說到什麼，同學看向馬銳，眼裡流出深刻的恨意和恐懼，而於葉縈卻勾了勾脣角，笑容詭異。

林淡深深看了們一眼，這才“挾持”著高書凱繼續朝前走。

艾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滿臉都是不悅。周楠無奈地說道：“走吧，我們也跟過去看一看。別忘了，高家付了大價錢，保護高書凱是我們的工作。”

看見被林淡扶進門，似乎得走不路的高書凱，醫務室的醫生立刻拿出碘伏、鉗子、剪刀和針線等，關切道：“哪裡傷了，讓我看看？是不是？”

高書凱被林淡輕輕一推就倒在了椅子上，臉頰通紅、雙眼迷濛，像喝醉了酒一樣。聽見醫生的問話，他舉起手說道，“這裡傷了。”

醫生：“……”

林淡拿起碘伏：“醫生，我來給他清理傷口，您休息去吧。”

看見林淡緻華的臉，再看高書凱五迷三道的模樣，醫生恍然大悟，笑嘻嘻地頷首道：“那行吧，我繼續打遊戲去了，你們自己理傷口。不過你們只能在醫務室裡待五分鐘，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高書凱連連點頭，臉上雖然沒什麼表，眼裡卻全是抑的激。

醫生嗤笑一聲，把手在子口袋裡，溜溜達達地走了。

林淡拿起紗布，本想把高書凱手背上的珠沾掉，帶回家研究，腹中卻涌上一極其強烈的飢。這飢瞬間摧毀了的理智，令不自地捧住高書凱的手，探出紅的舌尖，把珠一滴一滴掉。濃的眼睫垂得低低的，不時掃過高書凱的手背，令他瘙難耐。的舌尖既又，輕輕過傷口時會產生一種疼痛而又微麻的覺，像是直接在了心尖上。

的呼吸聲漸漸加重，一串低不可聞的。從的鼻端溢出，令高書凱如遭雷擊，僵立當場。他全都了，唯有一個地方得像石頭。

林淡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高書凱的又甜又濃，還蘊藏著一極其澎湃的力量，只小小幾滴就引得聖蠱蠢蠢，似有孵化的跡象。若是把高書凱整個人吞下去，它會不會立刻破繭而出？

這個想法十分危險，差點就佔據了林淡的全部思維。但是很快就從這種極致的歡愉中離出來，最後了那道傷口，放開了高書凱的手。

高書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剛纔在幹什麼？”

“我在幫你消毒。”林淡一本正經地拿出棉籤，沾了碘伏，輕輕拭傷口。

高書凱掀開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先是掙扎了一番，然後才厲荏地說道：“林淡，你別把我當傻子，你剛纔明明在挑逗我！”他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正被一羣面目猙獰的厲鬼圍在中間。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目中全是貪婪和惡意。

自從吞吃了石貴的魂魄後，林淡就擁有了見鬼的能力。攤開掌心，放出幾隻明的噬魂蝶，把這些厲鬼悄無聲息地吞噬掉，上一本正經地答道：“不，我沒在挑逗你，我真的是在爲你消毒。口水可以殺菌，你不知道嗎？”

高書凱臉頰漲得通紅，也不知是的還是氣的。他吭哧了好半晌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林淡你好好讀書，考一個重點大學比什麼都有用。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只能靠自己。你以後不要這樣做了，上回我說你是妖豔賤貨，那其實都是在開玩笑，我向你道歉。你是無價之寶你知道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你放低自己。”

他低下頭，嗓音有些頹然：“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不要靠近我，我會誤會。”

林淡認真聽他說話，只覺得他打滿啫喱膏的腦袋有些可，像個刺蝟。與此同時，弒魂蝶已把那些厲鬼吞吃乾淨，然後化作點鑽的，爲滋養聖蠱的養料。

從未有過的飽足令林淡。了一聲，嗓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婉轉。

高書凱不控制地抖了抖，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擡頭看，卻發現正瞇著眼睛坐在午後的豔裡，整個人都散發著芒。他立刻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捂住臉，似在掙扎。

“以後注意點，不要讓自己傷。”林淡完飽足的覺才慢吞吞地站起來，叮囑道：“如果以後你遇見危險，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來救你，但是你得付一些報酬給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記住了。”

拿起醫生留下的筆，在高書凱掌心寫下一串數字。來到海城的當天，爲了聯繫方便，和於葉縈各自買了一臺手機，不過都是很便宜的山寨貨，只能打打電話發發微信。

“微信號也是這個嗎？”高書凱擡起頭，出自己燒紅的臉。

“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無論多遠，我都會來救你。”爲了長期喝到這個人的，林淡並不吝嗇這點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