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聶廷把三條信息的容唸完後, 這支名涅槃的隊伍沸騰了。
“走走走,一定要馬上趕去C市救那位肖博士,不能讓別的小隊領先!那可是十噸糧食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吃大米飯了!”
“大米飯是什麼滋味我都快忘記了!柳隊、聶隊, 咱們立刻出發吧?”
衆人連聲催促, 弄得聶廷蠢蠢。柳葉的臉上卻沒有毫興的表,沉著道:“大家都別急, 現在天已經很晚了,正是喪最活躍的時候,趁夜趕路, 萬一遇見了喪,被包了餃子,你們還要不要命?命都沒了,你們拿什麼去吃大米飯?人肯定要救, 但我們得預先制定一個計劃。聶哥, 小陶, 錢一帆……你們幾個跟我進來, 我們先討論討論。”
柳葉顯然是這支隊伍的定海神針, 當即點出七八個高手, 進了房間談,把其餘人留在外面的大廳裡。
林淡一沒實力, 二沒地位, 自然管不了這些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填飽肚子。每天殺五隻喪, 聽上去似乎不多, 但看著自己磨破的掌心,卻只能苦笑。原主是個早產兒,從胎裡帶著病,能順利長大就算不錯了,變絕世強者縱橫一方,那簡直是做夢。
林淡一邊搖頭一邊撕碎襯下襬,把模糊的掌心包紮起來。所幸對飢的耐力很高,別人抱著肚子翻來覆去的時候,卻很快陷夢鄉。
翌日,隊伍朝著C市出發,途中發生了一件很有戲劇的事。柳葉只是隨便出去逛了逛就發現了一座軍火庫,搞到了一大批槍支彈藥和幾輛軍用卡車。隊伍的實力大大增強,趕路的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三日後抵達C市,順利救出了被困在研究室裡的肖俊霖博士。
出乎衆人預料的是,這位大名鼎鼎的肖博士才二十七八歲,一張臉極其俊,氣質更是冷冽如霜,與聶廷站在一起竟毫不遜,反倒有制之勢。他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眼鏡,遮擋了深邃雙目中的冷,一襲長袍潔白如新,半點兒也沒染上塵埃。
他被衆人護在中心,快步走出研究所。聶廷怕他遇見危險,試圖靠他更近一點,卻聽見他冷冷開口:“不要靠近我三米之的範圍,我有潔癖。”
一名研究員紅著臉解釋:“聶隊,我們博士的潔癖很嚴重,咱們還是快點走吧,免得他不了。外面的空氣太差了,街道上也很髒。”
聶廷角微微一,不得不退避到肖博士三米開外的地方。走在他後的柳葉冷笑道:“都末世了,還矯什麼?外面到都是喪,空氣和水源都被病毒染了,要我說,他乾脆別出研究所,直接自我了斷該多好?他死了,也就不用忍這個骯髒的世界了。”
研究員臉頰臊得通紅,想去看肖博士的表,卻又不敢。
肖俊霖皺著眉頭踩過一地髒污,臉白得嚇人。更多人迎了上來,試圖去攙扶他,卻都被他避開了。他拒絕一切。
---
一個小時後,車隊終於擺喪的追擊,離開了C市。
“有新鞋子嗎?給我換一雙。”肖俊霖沉聲道。
聶廷轉頭去看柳葉,柳葉咬牙道:“沒有,現在都末世了,我上哪兒去爲肖博士找一雙尺碼正合適的鞋子?您還是再忍忍吧,等晚上休息的時候,我人幫您把鞋子洗一下。”
肖俊霖轉頭看,目如炬。
柳葉覺得他的視線彷彿有穿,正在悉自己的一切,不有些發,卻還是冷道:“抱歉肖博士,我沒有新鞋子給您,請您忍耐一下。”
肖俊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眉頭皺得很。
夜之後,車隊在一個農家小院裡休息。柳葉把剛救出來的研究員召集在一起,問道:“你們什麼名字,來自於哪裡?今後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大家悉一下。”
躲在角落裡啃方便麪的林淡不看了一眼,心下奇怪。要知道,柳葉對除了聶廷以外的人都不興趣。別看彷彿對自己的隊員很關,爲他們著想,實則那只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的眼裡沒有,是完全冰冷的,正如上帝在審視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林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優越,可以視別人如無,但眼下,對這些研究員產生了某種興趣卻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不會主去詢問他們的名字。
六個研究員一一報上姓名和籍貫,柳葉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又一一爲他們介紹自己的隊員。衆人坐在一起烤火休息,氣氛彷彿十分融洽,可林淡卻看出來了,柳葉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個名馬澤的研究員上。與他攀談的次數比其餘人高出很多,而且在不著痕跡地籠絡對方,正主肖俊霖卻被拋到了腦後。
倒是聶廷頻頻去看獨自站在窗邊的肖俊霖,小心翼翼地問道:“肖博士,您了嗎,要不我現在就讓人給您做晚飯?”
肖俊霖指著自己的皮鞋說道:“有新鞋子嗎,我要換。”
您怎麼還在跟鞋子較勁兒啊?聶廷表扭曲了一瞬,再次看向柳葉。柳葉衝坐在角落裡的林淡說道:“你去幫肖博士把皮鞋乾淨。我這裡有一雙拖鞋,肖博士您先將就一下吧。”說完從揹包裡拿出一雙未拆封的棉拖鞋。
林淡放下乾的方便麪走過去。
肖俊霖盯著柳葉的揹包,目有些閃爍,卻一句話都沒說。他拿出一瓶消毒,噴灑在棉拖鞋上,隔了五秒鐘,等細菌都除盡了才穿上。踩在髒兮兮的地板上時,他俊的臉扭曲了一瞬,卻還是咬著牙忍耐下來。
林淡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自然不會錯過他太暴起的青筋。看來這位肖博士的潔癖很嚴重,讓他在這個又髒又臭的末世中行走,簡直等同於一場酷刑。
“乾淨一點,完用消毒噴一噴。”肖俊霖認真叮囑。
林淡點點頭沒說話,怕他看見髒皮鞋心煩,便走進衛生間去理。這座農家小院才廢棄了三個月就已經髒得一塌糊塗,地上滿是黑褐的跡和不明污,應該是喪襲擊人類留下的痕跡。要在這樣的屋子裡過夜,也不知那位肖博士能不能忍。他現在的心恐怕很難過吧?站在原地就像站在糞池裡,每一個細胞都被噁心的覺浸了。
林淡搖搖頭,很是唏噓了一番。怕自己召喚出來的水不夠用,就提著一個小塑料桶,找那個名小邱的姑娘討要。
“我的異能也耗盡了,你用這桶水吧。這是我們洗臉洗手剩下的。”小邱指著一個桶說道。
林淡仔細一看,卻見桶裡的水已經黑了,還散發出一腐臭味,哪裡能用?
“我只要再來小半桶就好了……”林淡耐著子央求。知道這些異能者絕不會把所有異能都耗盡,總得留一些備用,以免遇見突發狀況。
但小邱本不願意搭理,冷笑道:“一雙皮鞋你也要用乾淨的水,你以爲現在還是末世前呢?有本事你自己去弄水,不要求別人。走開,我累了一天了,可不像你這個廢,只知道躲在人後懶。”
小邱對林淡很有意見,這得歸功於原主的那位學姐四散播的流言,還得歸功於柳葉對待的態度。
林淡放棄了,拎著鞋子走回衛生間。從來沒想過要用髒水給肖博士鞋,萬一得罪了對方,恐怕立刻就會被柳葉趕走。水不夠該怎麼辦?能不能節約點用?
呆呆地坐在衛生間裡,不斷使用神力把掌心的一團水各種形狀。忽然,眼睛一亮,竟把水薄薄的一層,包裹住皮鞋。水不停,把表面的污垢吸納走,漸漸變了渾濁的黑褐。
林淡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臉也越來越白,顯得很吃力。召喚水需要耗費異能,但驅使水變不同形狀,甚至是高速以達到清潔的效果,所耗費的卻是神力。而林淡質雖差,神力卻極其強悍。
但畢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作,經驗很,消耗也就非常大,只不過堅持了五分鐘,那層高速的水就從皮鞋表面落,掉進水桶裡,變了一灘。
原本髒污不堪的皮鞋如今已變得潔如新,正靜靜躺在林淡手裡。盯著它,眸不停變換。在異能等級無法提升,每天召喚的水量無法增多的況下,似乎找到了另外一種變強大的途經。
把視線移向桶裡的髒水,默默忖道:如果我無法召喚水,那麼可不可以試著去控制大自然中本已存在的水?
正當想的神時,一道沙啞的嗓音從門口傳來:“我的鞋子好了嗎?”
林淡猛然回頭,卻見肖俊霖正雙手兜,靜靜看著,目像手刀一般銳利,彷彿能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