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也顯得很驚訝, 先是仔細查看了看傷員的患, 然後呼喚真正的神人:“博士,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藥原本沒有這樣的效果。”
肖俊霖把一個小瓷瓶在手裡把玩, 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原因有三, 第一,植都變異了, 有毒的毒更強,能治病的效果自然也會加倍;第二, 你的藥方本就配伍絕妙,藥效自然顯著;第三, 你的異能讓你省略了很多步驟, 直接就把植最華的一部分提取出來。三管齊下, 藥效自然拔羣。”
他指著其餘傷員, 興味道:“多找幾個人試試效果吧。”
傷員們目灼灼地看著林淡, 眼裡全是對生的。連涅槃小隊也都起來,一個個長脖子,想確定方纔那次治療是不是偶然。
林淡點點頭,走到一位斷了的傷員邊, 仔細爲他把脈。
“你的骨長歪了,迫了神經和管, 所以紅腫和淤才一直沒消退。”林淡用指尖摁了摁傷員已紅得發紫的斷,解釋道:“我現在要幫你把膿。出來, 骨頭打斷重新接, 再上夾板。會有一點痛, 你忍著。”
“林姐,你打吧,我不怕痛。”傷員堅定道。
林淡點點頭,連一句叮囑都沒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斷了對方的骨,一拉一拽,瞬間接好。那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剛張開口想慘,劇痛就已減緩很多。林淡用冰刃在他漲紫的皮上劃了一道一釐米的口子,手掌略一翻轉便把膿從傷口裡吸出來,灌一個保溫瓶,然後仔仔細細地抹上藥膏,綁上夾板。
清涼的藥滲皮,瞬間緩解了疼痛,那傷員還張得老大,準備慘,眼睛卻已舒適地瞇起來。腫得像蘿蔔一般的,看著看著就消下去了,紫紅的皮也慢慢變了正常的。這藥效,說一句“立竿見影”也不誇張。
“林姐姐,你簡直是神醫!”玉妍豎起大拇指,一臉的崇拜。
林淡卻認真嗅聞著瓷瓶,擺手道:“不是我的功勞,是藥好。末世帶來了災難,也帶來了希。”
玉珩贊同道:“林姐說得沒錯,末世就像潘多拉的盒子,首先逃出來的是絕,卻還有希留在後面。”
玉妍激了一小會兒,隨後說道:“就算那些變異植再神奇,也要遇見懂得利用它們的人才能發揮作用。要不是林淡姐姐醫好,誰知道它們還能治病?大家早就習慣了吃西藥,沒了西藥就以爲什麼病都治不好了,只能等死。大哥,要是我們早點遇見林姐姐,羅源他們幾個就不會死了……”
說到這裡,小姑娘已是語帶哽咽,難以爲繼。其餘隊員也都別開臉,默默流淚。
玉珩把一香菸叼在裡,趁低頭點火的空擋掩飾自己哀慟的表。他吐出一口煙霧,聲道:“羅源是我的戰友,我倆出生死十幾年,比親兄弟還親。有一次出任務,他被路邊的鐵皮劃破大,傷口染引發了高燒。我給他找來一盒消炎藥和退燒藥,沒想到藥都過期了,他吃了沒用,最後活活燒死了……”說到這裡,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免得眼淚掉出來。
林淡不太會說話,也就沒開口安對方。但不停爲大家理傷口的行爲已是最好的安。等玉珩回過神來時,所有傷員都已治療妥當了。
如今晝夜溫差很大,白天熱死,晚上冷死,不隨帶著棉被幾乎沒法睡個好覺。玉珩的隊員們加起來也才只有五條被子,晚上只能一團睡。爲了保溫,大夥兒走進鋪著羊地毯的休息室,準備躺下。
離開大廳之前,林淡指著地上的說道:“把他們燒掉吧,博士不了這個。”
玉珩立馬把燒灰,正準備用掃帚掃出去,林淡已把一瓶水倒在地上,水,把灰燼卷出了門。隨後,把手按在冰冷的暖氣片上,徐徐震盪管道里的水分子,使整個休息室暖和起來。
玉妍顧不上難過了,連忙掉稍顯厚重的外套,驚奇道:“林姐姐,你簡直是天使!你怎麼什麼都能做呀?水系異能有這麼厲害嗎?”
不,這本就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水系異能好嗎?幾名水系異能者在心裡咆哮。無需生火就能讓水沸騰,這個他們做不到;把別人的水系異能搶奪過去化爲己用,這個他們也做不到;把水凝結冰,化爲盾牌和利刃,他們更做不到!林淡與他們本就不是一個種,難怪肖博士說世界上只有一個林淡。
林淡笑而不語,一邊用神力維持著水溫,一邊把博士上的被子掀開,聲道:“博士,浴室的溫度應該差不多了,我幫你洗澡。”
肖俊霖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進浴室。
玉珩原以爲林淡也會跟進去。一個男人和一個人結伴同行,誰都會默認二者之間的關係。但林淡並未與博士同浴,而是把蓮蓬頭裡的水弄熱,以保證博士不會被冷到。等博士喊一聲可以了,便把乾淨的服遞進去,又拿出髒服,放進鐵皮桶裡攪拌、清洗、煮沸、消毒。
售樓部只有一個浴室,又設立在休息室,於是所有人都能看見,之前還狂霸酷帥拽的林姐,這會兒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拿著一鋼管吭吭哧哧地攪拌服。
玉妍看得眼紅不已,低聲道:“大哥,肖博士真好命,都末世了,還有林姐姐這樣的人照顧他。難怪他穿的服都是嶄新的、雪白的,活似從末世前穿越過來的。我要是嫁人,肯定要嫁林姐姐這樣的人!”
“你就做夢吧!這世上哪裡找得出第二個林淡。”玉珩彈了彈妹妹的腦袋,心裡何嘗不羨慕肖博士。
肖俊霖穿上鬆乾淨的,又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角不知不覺掛上一抹笑。別人說他好命,他自然聽見了,心中不知爲何,竟然有些萌。不過,這樣的覺稍縱即逝,快得讓他來不及抓住。他走出浴室,整個人顯得十分鬆乏。
林淡早已把兩張沙發合在一,爲博士造了一張牀,枕頭、褥子、被子也都鋪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衆人看著那張沙發牀,角不停搐。肖博士何德何能,到了末世竟然還有林淡這樣的大佬照顧,果然人長得漂亮,就可以坐其了是吧?這樣想著,不人自己的臉,然後被糙的皮噁心到了。算了算了,只要肖博士那張妖孽的臉還在,林姐就看不上別人,大夥兒還是洗洗睡吧。
“林姐姐,林姐姐,”玉妍小聲呼喚:“你過來,我倆一個被窩睡,這樣暖和。”
蹲在沙發邊打地鋪的林淡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正準備過去,後腦勺卻扯得痛,回頭一看才發現博士不知何時竟拽住了的馬尾辮,眼睛卻閉著,彷彿睡得沉了。
試圖把馬尾。出來,博士的手指卻越收越,死活不放。掙扎了好一會兒,只能無奈地衝玉妍聳聳肩膀。
玉妍失地嘆了一口氣,玉珩卻搖頭輕笑,暗歎博士的佔有慾真強。
林淡攤開被子在沙發旁躺下,博士的手指立刻鬆開了,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林淡即便睡著了也能不停歇地吸收晶核,自然也能不斷加熱暖氣片,以維持室的溫度。外面狂風呼嘯,寒氣肆,休息室卻溫暖如春、睡意漸濃。毫無疑問,這是玉珩等人在外奔波兩月,過得最舒適的一個晚上。
一名隊員附在玉珩耳邊,小聲說道:“頭兒,回到基地後,咱們能不能想辦法把林姐拉進隊伍裡來?有在,咱們的生活條件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你看看,一條巾毯就能過夜,傷得再重一瓶藥下去就可以痊癒,這樣的事,你以前敢想嗎?”
“老子不敢想,你小子倒是敢想!”玉珩賞了他一個慄,低音量說道:“你以爲肖博士捨得放人?如果林淡是我的人,又被別人盯上了,老子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放走。”
“那倒也是啊。”隊員腦門,滿臉失。
恰在此時,一傷的聶廷走到休息間門口,探頭探腦地張。及室的溫度,他忍不住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供暖系統爲什麼還會有用。
玉珩走過去,低聲道:“你來幹什麼?我們這兒不歡迎你。”
“林淡睡了嗎?”聶廷啞聲開口。
“早睡了。”玉珩嘲諷道:“怎麼,是不是你的隊員鼓你過來,想讓林淡爲他們療傷?林淡雖然說得不多,但我已經猜到,在你們隊裡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沒有展實力,你們是不是把當奴隸可勁地榨欺辱?你們從來沒給過尊重,甚至幾次暗害,憑什麼幫你們?”
聶廷無話可說,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暖氣浸才慢慢走回大廳,衝隊員搖頭。希冀的神被絕取代,大家圍坐在一起,抱了彼此冰冷的,不知誰泣了一聲,隨後,大廳裡便響起一片抑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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