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8章 旁觀者

  李績和戈躲在龍人中咬耳朵，其他人類修士也沒閑著，景天的古法修士還好，長庚星一如既往的獨來獨去；黑聖神出鬼沒，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死對頭早已潛伏在了祖龍之地，否則早就跑路了。

  相對來說， 外景天修士就要有組織紀律的多，因為他們腳相同，都是道門正宗，對這些道門修士來說，生存下去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則就是，抱團！

  道門一抱團， 誰來也沒戲！

  都是衰境修士，境界最高的是塚留和乙乾，下面還有三名四衰道人， 其余的都是三衰。

  對走衰境的修士來說，一，二衰的戰鬥力被限制的太多，法衰和衰，直接影響實力發揮，不像走古法的就沒這種限制，一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來砍人，沒什麽好顧忌的。

  他們既未在祖祭之地多做停留，也沒像老鼠一樣鑽進龍人，而是在距離祖祭地數日距離上，圍一團，懸空而坐，自然而然的形了一個閉合法陣，幫助抵消這裡惡劣的環境條件。

  這就是道家的方式，哪怕環境再糟糕，也會表現出從骨子裡的那份雲淡風輕，飄渺若仙， 一塵埃不沾， 一縷波不落。

  “兩位師兄，我看景天來人也不過區區五人，道統駁雜，互不相顧，如果覷個機會下手，我們完全有機會的……”一名四衰修士蠢蠢，

  乙乾搖頭，“不可！一碼歸一碼！法出不加！

  此地勢力繁多，牽扯複雜，多一事不如一事，真做起來，很容易為眾矢之的！

  龍族黑白兩脈，凰，鯤鵬，麒麟，朱厭，諸懷，檮杌，都是非人類，其中盡多脾氣古怪之輩！沒一個是人類完全可控的！尤其那後三種，兇獰好鬥，誰也不知它們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腦子搭錯了弦，就會開打，憑白招惹這些東西，你說我們是鬥，還是不鬥？

  鬥，毫無意義！不鬥，失了銳氣！

  就不如靜靜觀之，後發製人！”

  塚留也道：“也不獨那後三種難纏，前面的幾個也不是什麽好鳥！

  凰冷漠無，裝腔作勢，行事好以第一聖自居；鯤鵬孤傲無禮，自視甚高，隨心所輒翻臉；麒麟看似懶散，最打小報告，背後毀人！

  哪裡就好對付了？最起碼那朱厭等三種是兇在了明，還有脈絡可尋，前面這幾個那就完全是神經，不憑善惡對錯，不靠因果來由，它們對你生出惡心也許就是一句話，一個屁，一種心，這種完全憑緒驅的古聖才是最捉不定的。

  況且，除了這些勢力，就沒其他人了？祖龍之地人修不，你知道哪裡冒出一個攪屎的，就像那李烏一樣，搞的大家沾一屎，都沒地兒洗！”

  兩位五衰老修見識廣博，老練穩，萬多年的壽數可不是白活的，見事深，一針見，其他道人大點其頭，紛紛教。

  一名三衰修士出言問道：“兩位師兄，我等十五人來此，究竟所為何來，就僅僅是牽製境古法之徒麽？

  如果只是為此，就還不如大家找個地方做一場還痛快些，又何必來此遙遠龍域？看這些傻龍自相殘殺，一個種族還不知自重，洋洋自得？”

  塚留深沉的一笑，“這裡我多說幾句，你們聽在耳中，記在心裡，卻是不要傳之於外！

  自我人類第一位祖師斬飛升，化大道秩序後，定道之戰漫長慘烈，才有了現在的修真基本格局，也定下了無數的規則規矩！

  其中核心，永不可改，修真基石，以此為憑！

  但還有些非核心的，關系到各族，各道統行為規則的東西，在經歷漫長時間消磨後，卻有了松的跡象！

  我們不確定，這些規矩是否需要像遠古上古一樣的無條件遵循！為此，就需要在某個方向上稍做試探，看看天道的反應！”

  乙乾接口道：“仙庭之上，諱不清，大赤天不知禹余天事，禹余天不懂清微天法，至於大羅天，更是飄渺不可測，等信息一層層傳到我們外景天，早已是模糊不清，讓人左右為難！

  定道之戰後，有諸多規則秩序立下，大部分都是有利於修真界發展運行的，但也有些自縛手腳，讓我等不敢放手施為的，這裡面牽扯到了一個度，度在哪裡，分寸如何，怎麽平衡，這些，都是問題！

  所以要嘗試！我道家親自上手，在外景天，在主世界發，這是下策！容易引火燒，不是明智之舉，更失了道家清淨無為的本，所以要找個願意出頭的椽子！

  龍族的黑白之爭，正當其時！

  在定道之戰後，大道就已劃下規矩，龍分黑白，雙之恥，不是為了哪個更尊崇，而是為了提醒龍族他們曾經的騎牆行為！

  但黑白之分後，白龍一脈仗著有大勢在手，百般打黑龍，這一打，便是數百萬年，可能還在天道的允許范圍之，也有分寸，所以一直未起異常，白龍強勢至今！”

  塚留再接道：“但現在，這樣的平衡已經無法維持，分寸越過危險底限！

  黑龍不甘頹廢，退無可退！白龍乘勝追擊，徹底奠定白龍為尊的本！

  這樣的變化，就會打破當初大道定道時立下的規矩，黑白雙分，無強無弱！

  我們此來，就是要近距離觀察這個過程，看一看在打破曾經的天道小規矩時，天道會降下什麽懲罰？或者，任憑施為，無於衷！

  如果黑龍一脈徹底失勢，被圈養，被湮滅，龍族徹底改變為白龍族，那麽，曾經束縛在我道家正宗上的鎖鏈自然就可以松一些，從此之後，我們道家在對佛門，對偏門旁道的就可以更進一步，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

  這就是我們來這裡的意義，而不是喊打喊殺的衝在前面！

  龍族，本就和我們沒關系！白龍也好，黑龍也罷，我們要看的是過程，看這個過程中天道會在其中通過什麽，發揮什麽樣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