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被公然轟下臺, 白芷蘭是所有人中最震驚的。越發意識到自己的母親是多麼神, 多麼強大,又多麼強勢的一個人。世上彷彿沒有不能做, 或者做不到的事。無論面對多困難的境, 都可以遊刃有餘地解決。而且的解決方法不是無力的控訴或迂迴的反擊,而是一刀切,不給敵人留任何餘地。
白芷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跳, 小聲問道:“媽媽, 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淡豎起食指:“噓, 你什麼都不用問, 只管上去領取屬於你的榮耀。”話音剛落,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就被一名禮儀小姐扶上了頒獎臺。
現場頓時一片沸騰, 觀看直播的網友下都驚掉了。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去年獲得奧斯卡最佳配樂獎的齊彥老先生。論起在音樂圈的地位, 前幾位頒獎嘉賓是重量級的,而這位就是航母級的,白竹與他們相比連只螞蟻都算不上。把這位請出來給白芷蘭頒獎,再多的難堪也都在瞬間化爲了輝。
“這位都請來了, 白芷蘭的媽媽不得了!”
“這個獎應該是今天最有分量的獎項了。”
在場嘉賓無不出深思的表。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們還準備看白芷蘭熱鬧的話,那麼在此之後, 他們只會想盡辦法去結對方。把齊彥這樣的樂壇巨擘請出來救場, 這得需要多大的能量?
坐在電腦前觀看直播的白芷蘭的原本都被氣哭了, 現在卻樂不可支。這臉打得太酸爽了!他們敢打包票, 不出五分鐘, 白竹狼狽不堪的影就會上熱搜。什麼做自取其辱,這就是!你一個演戲的,而且還是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你配頒這個獎嗎?白芷蘭出道三年,作品無數,你纔出道多久,你又有什麼作品?
有人覺得白竹可憐,想爲申辯幾句,然而當齊彥走上頒獎臺的時候,這些人全都閉了。如果他們認爲白竹完全有資格頒發這個獎,那後來的齊彥老先生算什麼?他取得的所有就又算什麼?他也不配與白竹相提並論嗎?白竹怎麼敢?
無論是會場還是網絡,都因爲這段曲而沸騰了。鏡頭轉向白芷蘭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下意識地直脊背,用狂熱而又崇拜的眼神看著臺上的齊彥老先生。是老先生的忠實,這一點只要經常顧微博的人都知道。
網友快。哭了,紛紛發彈幕說道:【看見了嗎?這纔是真正的頒獎典禮,這纔是真正的薪火相傳。只有輝偉大的前輩纔有資格把代表榮耀和希的火炬傳遞給年輕的一代!】【白竹站在臺上的時候我就說這是一場鬧劇!我簡直不明白主辦方是怎麼想的!前面的幾位頒獎嘉賓是劉天王,周歌后,金牌製作人,國際鋼琴家,到了最重要的一個獎項,你們卻畫風急轉,讓一個演電視劇的小新人去頒獎,你們覺得合適嗎?】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對主辦發的指責和對白竹的嘲諷。總導演急得滿頭都是冷汗,組委會的幾個員也都面沉、心焦急。毫無疑問,經此一事,華語金曲獎的含金量一定會大大降低,公信力也會遭質疑。
“誰幹得好事?”組委會主。席咬牙切齒地問道。
其餘人紛紛低下頭不敢接話。
然而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好好把獎頒完纔是當務之急。白芷蘭脾氣有多火全娛樂圈的人都知道,現在只能祈禱看在齊彥老先生的面子上配合一點,不要上去直接把獎盃給砸了。
白芷蘭果然很配合,站起來與母親、安朗、安子石、安重櫻擁抱,然後忽略了周圍所有試圖向祝賀的人,一步一步走上領獎臺。華麗的襬拖得長長的,在燈下散發著淡的熒芒,像是從空靈之境中走出的神,優雅、和、寧靜。
很顯然,並未被剛纔的那段曲惹惱,反而狀態很好。
熱烈地與齊彥老先生擁抱,向他述說自己的崇拜。老先生拍了拍的腦袋,對的喜之溢於言表。接過獎盃後,衝老先生歉然地笑了笑,然後拿出母親給的手帕,將獎盃裡裡外外了一遍。
“好了,這個獎盃終於乾淨了。”彎下腰對著話筒說道,然後轉回頭向齊彥老先生解釋:“老師,這句話不是針對您,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大家應該能猜到。”
場下一片譁然,大家沒料到會這樣直白地辱白竹。
主辦方滿腦袋都是冷汗,生怕是來砸場子的,卻沒有膽量把請走。如果他們真這麼幹了,明年還有沒有華語金曲獎都是個問題。在此之前誰能想到白芷蘭的媽媽能量那麼大!
齊彥老先生吃的鹽比別人吃的米還多,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到被冒犯,反而笑著爲白芷蘭鼓掌。
白芷蘭定了定神,把獎盃舉到眼前說道:“這段時間我學到了很多。來之前我媽媽告訴我——是肋,是盔甲。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該怎麼理解,恰如我不明白什麼做。。如果是三個月前的我來拿這個獎,我一定會拂袖而去,我甚至不會謝任何人,因爲我認爲我拿到這個獎是實至名歸的。我剛出道那年發行的第一張EP就登上了華語金曲榜的第一位,而且蟬聯桂冠六個月,卻與最佳新人獎失之臂;我出道第二年專輯銷量過了百萬,多首歌曲佔據了各大音樂榜的榜首,卻與最佳專輯、最佳金曲、最歡迎歌手獎肩而過;如今是我出道的第三年,我的專輯銷量超兩百萬,再怎麼說,也該到我拿獎了對嗎?”
臺下的樂迷齊聲喊道:“對!”
白芷蘭輕笑一聲繼續道:“所以我覺得我不需要謝任何人,能走到今天,我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才華,我的所有專輯都是我單獨作詞作曲。”
臺下的觀衆熱烈鼓掌,顯然很喜歡桀驁不馴的發言。
然而話音急轉:“但是就在剛纔,我忽然明白了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如果我甩袖走了,被我留下的媽媽會是什麼?會難過嗎?會擔心嗎?會失嗎?會的,一定會,所以我咬著牙留了下來,我甚至想走上臺,從白竹手裡領走這個獎。無論那會把我至於何種難堪的境地,我都可以忍。爲了不讓自己的人傷害,我可以變得如此強大,就像是有了肋,所以必須修築更堅的鎧甲去保護。我終於明白了甩手離開不是瀟灑,而是怯懦,我也明白了什麼做。。”
白芷蘭看著臺下的母親,一字一句說道:“是守護,沒有工作人員的守護,哪裡來的這一張張大熱專輯?沒有的守護,哪裡有我今天的就?我真的不需要謝嗎?不,我需要謝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謝謝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幫助過我、守護過我的朋友,也謝謝我的母親林淡士。你教會了我什麼做。,我很珍惜這樣的。”
離開舞臺之前,再次含著淚說道:“媽媽我你!”
林淡很難有緒上的波,可卻在此刻忍不住掉了眼淚。其實也不懂,在守護白芷蘭的過程中才慢慢理解了這個厚重的字眼。
安朗掏出手絹幫淚,然後用大掌捂著的後腦勺,將哭溼的臉頰在自己懷裡,用額頭輕輕了的額頭。兩人沒有語言上的流,卻都到了心靈的契合。
安重櫻一直鼓掌,拍得手心都紅了。安子石直勾勾地看著臺上的,眼神無比灼熱。在這一刻,他覺白芷蘭奪走了所有人的輝與彩,了這個閉塞空間中唯一鮮活的存在。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心臟和每一躍的神經。
收看直播的觀衆也都淚奔了,紛紛拿出紙巾眼淚,還有一些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長時間都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短短幾個月不見,白芷蘭長得太多了,的尖刺變了的翅膀,帶著在遼闊的天空中飛翔。的明和讓很多抑鬱癥患者看見了希,也讓普通人深染。變得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當捧著獎盃走下臺與母親擁抱時,所有人都起立爲鼓掌。
林淡不斷拍兒的脊背,低聲道:“你是我的驕傲。”
白芷蘭燦爛地笑了,臉上卻沾滿眼淚。當母親對說“我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委屈的”時候,曾經過的所有委屈都在這一刻變得不值一提。
安子石一邊拍手一邊眼地看著白芷蘭,見終於放開了林姨,連忙走過去與擁抱,手臂勒得很很,“對不起,我曾經對你抱有偏見,我不該那麼說你。你是最棒的!”他想陪伴懷裡的一直一直走下去,親眼見證的長,這樣的念頭甚至超越了他對電影的執著。
“謝謝。”白芷蘭真心實意地道謝,然後放開他去與安重櫻擁抱,然後是安朗。周圍的人也想上前擁抱,這次沒有裝作看不見,而是一個一個地迴應。把自己的敵人也抱進了懷裡,無比珍惜地拍了拍他們的脊背。
有一位心理學家曾經這樣說過:當衆擁抱你的敵人,是學會用去面對磨難的第一步。做到了,而且覺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