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說是要調整， 可是天知道該怎麼調整。即便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著一個人的目是怎樣的。在沙發上幹坐了幾分鐘，回到窗前與拜爾德又試拍了幾張照片， 都沒能獲得攝影師的認同。

“不行， 不行，還是不行。你的眼睛黑是黑，白是白， 太清澈了。著一個人的時候眼神是不可能這麼清澈的， 會有一點剋制， 一點不自， 一點歡愉和滿滿的， 綜合在一起就像這杯酒， 熱烈、純粹、濃郁。你說你沒談過， 我現在終於相信了。”攝影師盯著樣片， 語氣非常無奈。

林淡連說了幾聲抱歉，心有些焦急。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所以哪怕再難， 也得把攝影師想要的覺表達出來。抓起一瓶紅酒，歉然道：“導演， 我能喝一點酒嗎？”喝了酒， 眼睛自然而然會變得濡溼、慵懶、迷茫， 雖然還達不到攝影師的要求， 但好歹比清醒的時候強一點。

“可以， 喝吧喝吧。”攝影師連連擺手。

拜爾德尚且來不及阻止，林淡已經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喝起來，姿態豪爽極了。用手背抹掉角殷紅的酒漬，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酒量有些大，喝一兩杯沒用，得吹瓶。”

拜爾德盯著逐漸染上紅暈的臉頰，忍不住扶額低笑。上帝啊，深瞭解之後，林淡竟然比他想象得還要可！

“別喝了，你的臉已經紅了。”拜爾德拿掉了手裡的酒瓶。

化妝師給林淡化了一個非常冷豔的妝容，但是喝完酒之後，的臉頰和眼尾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黑白分明的眼睛溢滿水，竟然顯得非常迷茫可。赤著腳站在原地，仰著頭看著自己，就像一個脆弱的孩子。

拜爾德被濡溼的眼眸定在原地，差點沒有辦法掙。

“你準備好了嗎？”他儘量讓自己說話的時候不要帶上音，心跳卻一陣快過一陣。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林淡的腦子還是清醒的，靈魂卻飄上了半空，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覺，讓的理智大大被削弱，的一面獲得了釋放。是啊，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這一次要試著放縱，試著飛翔，試著驗以前未曾驗過的一切。

自然而然地依偎進拜爾德的懷中，還主拿起他的雙手，疊在自己腹部。

這一次，僵的那個人換了拜爾德。他能覺到林淡的溫在升高，一淡淡的酒香從緋紅的脣間溢出，竟然令他也有些微醺。他收手臂，在耳邊說道：“待會兒拍照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儘量模仿我的眼神。”一個人是怎樣的覺，看了我你就會明白。

林淡轉頭看他，卻進一片深淵，這深淵不是黑暗的，卻沒有盡頭，裡面涌著一極濃稠的東西，瞬間就將的目攝住，縷縷地纏繞並往更深的地方拉去。不控制地凝視著他，瞳仁中氤氳著一片水霧。

兩人互相摟抱著斜倚在窗臺上，男人從後擁著人的腰，人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側過頭，無比認真地看著男人的眼睛。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近到能聞見彼此的呼吸。

“你看見什麼了？”拜爾德低聲問道。他的鼻尖快要上林淡的鼻尖，而卻沒有躲避，這一變化讓他心臟狂跳。

“我不知道我看見的是什麼。”林淡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太過象的問題，但是卻知道，拜爾德此刻的眼神非常，而且他的瞳仁深似乎藏著某種極度的東西。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說完這句話，拜爾德的額頭和鼻尖已經抵住了林淡的額頭和鼻尖。他們頭一次靠得如此近，近到只要微微一噘脣就能吻在一起。

林淡似著了魔一般深深看著拜爾德，末了竟然扯開一抹溫的笑。拜爾德也笑了，醇厚的嗓音像杯中的酒，幾可醉人。

攝影師把兩人不斷靠近的過程拍攝下來，興地喊道：“太棒了，對，我要的就是這種覺！知道嗎，你們相的畫面太好了！你們之間涌的曖昧比紅酒還要香濃！我已經醉了！換一個造型！面對面站著，擁抱在一起，酒杯放在窗臺上。”

林淡愣了好一會兒才放下酒杯，離開拜爾德的懷抱。在這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些冷。

“冷嗎？”拜爾德立刻掉西裝外套，搭在肩頭。喝醉之後溫在短時間會升高，但稍後會變得更冷。

“別，這樣會破壞我的造型。”林淡立刻把外套還回去，搖頭道：“我不冷，是你的懷抱太暖。”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卻不知道這句話聽在拜爾德耳中是何其的人。

拜爾德抑制不住地低笑起來，紫。眼眸亮起。點點繁星。

“我要擁抱你了。”他低音量宣告。

“來吧。”林淡主出手，抱住他勁瘦的腰。

拜爾德又是一陣低笑，然後把自己灼熱的掌心合在赤。。的後背。林淡被燙得抖了抖，心中一陣異樣。

拜爾德忍不住輕輕挲似白玉一般的背，抑在心中的蠢。蠢。。。但是他很快又剋制了下去，最終把手掌覆在林淡後腰。林淡擡起頭凝視他，修長的脖頸，微微凹陷的脊背和翹的形一條再優不過的曲線，與擺放在後的高腳杯有異曲同工之妙。

拜爾德慢慢低頭，慢慢靠近……

林淡像是到了蠱一般，輕輕閉上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酒模糊了的理智。

拜爾德深紫的眼眸變得越發暗沉，終是低下頭，含住了這雙日思夜想的脣瓣，然後整顆心都開始戰慄。他的手臂猛然收，手掌向上一，摁住了林淡脆弱的脖頸，這是猛捕獵時的標準作，由此可見，拜爾德的真實格遠不像他表現得那般溫紳士。

林淡想逃已經來不及了，睜開眼，卻進了一片紫的海，裡面有狂風席捲、大雨傾盆、電閃雷鳴。很快，的眼睛就被一雙大掌遮住了，一條膩的舌鑽的口腔，輕輕纏著的舌尖攪了一番便退了出去。

矇住眼睛的手掌挪開了，拜爾德的脣著的耳廓，啞聲道：“對不起，我失控了，真的很對不起。”

林淡愣了一會兒才搖頭。這個半醉半醒之間的吻有些猝不及防，卻又無比熱烈，是從未驗過的，說實話，真的不討厭。

“有點刺激。”斟酌了良久才把自己的表達出來。

拜爾德鼓盪的心瞬間停擺，卻又在一秒鐘後更急促地跳起來。他附在林淡耳邊沉沉低笑，怎麼止都止不住，雙手用力掐著的腰，不讓離開自己的懷抱，這個作可一點都不紳士。

攝影師圍著他們一通狂拍，裡興地嚷道：“上帝啊，你們之間的意快要燃燒起來了知道嗎？我剛纔都忘了呼吸！”

站在一旁圍觀的工作人員個個都面紅耳赤，雙眼發。這兩個人絕對有貓膩！絕對！

攝影師催促道：“對，繼續換造型，摟得更一點，看著彼此的眼睛。知道嗎，當你們熱烈地吻在一起時，我覺自己像是喝了一瓶烈酒，快要被你們的濃醉倒了！這就是我們這支廣告的髓！”

林淡的眼睛比剛纔還濡溼，與拜爾德擁抱在一起的作卻已經非常自然。想試著放縱一下。

拜爾德低下頭吻了吻的眉心，藏滿意的眼睛濃得像世上最烈的酒。

然而這樣的相畢竟是短暫的，過了大約十幾分鍾，攝影師已拍到足夠多的照片，於是擡手讓他們分開：“好了，我這邊已經完工了，你們可以去拍廣告了。”

“就拍完了？”拜爾德抱懷裡的人。

林淡不自覺地了紅腫的脣。

攝影師衝拜爾德了眼睛，戲謔道：“放心，還早著呢。”

拜爾德皺的眉心立刻鬆開了，替林淡整理凌的頭髮，又把落的肩帶拉回原位。滿而又的著他強壯的膛，而他一垂眸就能看見那道深深的。，這和風景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他把放置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拿過來，包裹在林淡上，啞聲道，“走吧，我們去拍廣告。”末了試探地握住林淡的手。

林淡盯著他看了幾眼，卻沒掙。今天的一切皆是從未驗過的，很想知道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會變怎樣。一個人如果抑得太久，總有一天會需要釋放，覺得這樣做未嘗不好。

拜爾德握的手，慢慢走到導演邊。

導演指著劇本說道：“亞當斯先生，林小姐，你們已經出火花了，我們下面的拍攝對你們而言應該不難。趁你們之間的覺還未消退，我們馬上進拍攝，沒有劇，全靠你們自由發揮。林小姐，你開門進屋，一邊走一邊服，得只剩下一條襯的時候剛好進客廳，而亞當斯先生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你了，手裡握著一杯紅酒。你們抱在一塊兒聊天，聊什麼聊什麼，反正我們不收音，之後你們就打開留聲機跳舞。還是之前那個要求，儘量做到曖昧、纏綿，骨的纏綿，明白嗎？”

“明白。”拜爾德轉頭去看林淡，目中有期待也有徵詢。

林淡沒有毫爲難，反倒勾起脣角衝他笑了笑。這一次，七六慾皆要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