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一名信使忐忑不安地將信呈給了劉璟,他心中十分害怕,怕劉璟一怒之下斬了他的人頭。
劉璟拆開信,只見開頭寫著:‘江東水軍副都督魯子敬致璟公子。。'
果然是魯肅,劉璟慢慢看完信,心中不由冷笑一聲,讓他投降,保證放他回去,這就是所謂的‘先禮後兵’嗎?
他凝神沉片刻,立刻回頭令道:“取紙筆來!”
他當即就在城頭寫了一封信,封上火漆遞給信使,“請把此信給你家都督,我要說的話都在裡面。”
信使接過施禮而去,徐庶在一旁,心中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劉璟爲何要寫一封信給魯肅,難道魯肅會收信退兵嗎?他不好多問,但又擔心劉璟一時糊塗,做出弱之事,影響到軍心士氣。
這時,劉璟直腰,對城頭士兵們高聲喊道:“今天是一個創造歷史的時刻,讓江東軍的恥辱永遠刻在柴桑城牆之上,今天,我們每一個人都將爲英雄...”
數千士兵和武裝起來的民夫們都在默默注視著劉璟,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閃爍著亮。他們的熱開始沸騰,勇氣在他們中燃燒。
........
土丘上,魯肅從信使手中接過劉璟的信,吩咐左右,“賞他十兩黃金,下去休息吧!”
信使千恩萬謝退下了,魯肅這才拆開劉璟的信,瞇眼細細讀了起來。
‘荊州劉璟致江東魯都督閣下:
璟久聞閣下乃慷慨信義之人,昔日公瑾乏糧,子敬指囷相贈,傳爲談,又曾對吳侯言:‘漢室不可復興,曹不可卒除,爲將軍計,唯有鼎立江東,以觀天下。’此乃金玉良言,可見子敬有察天下之大才。
公既是信義之人,又有觀天下大才,爲何此番卻如此不智,行鼠輩之竊舉,被曹賊玩弄於掌?
曹賊北顧河北,無力南下,故命夏侯惇屯兵南,牽制襄,迫使荊州無力東顧,引來江東狼煙,此曹賊之計也,一旦江東、荊州鶴蚌相爭,兩敗俱傷,曹賊必得漁翁之利,此中利害,公明鑑。
璟雖後輩,卻知大義,曹虎視在北,實力強大,非荊州或江東一家能獨擋,璟懇願孫劉兩家捐棄前嫌,抿卻恩怨,攜手同心,共抗曹賊,以保江南人民免遭曹軍鐵騎。
璟知魯公乃忠義之士,目高遠,絕非碌碌庸人,公勸說吳侯,兩家修好,攜手共志,共抗曹賊,匡扶漢室江山.....’
魯肅看完此信,心中起伏難平,一方面固然是驚訝劉璟如何知道自己對吳侯之言。
另一方面,劉璟信中的攜手同心、共抗曹賊,也了魯肅的心,他也很清楚,曹纔是他們的真正大敵,荊州和江東之戰,最終還是便宜了曹。
只是劉璟一封信,就讓自己退兵,這也未免有些太輕率,他也無法向主公代。
魯肅將信遞給了徐盛和凌,“這是劉璟寫來的信,你們也看看吧!”
徐盛接過信看了一遍,沉思不語,凌卻怒道:“劉璟小兒,一封信就想讓我們退兵,簡直欺人太甚,都督,下令攻城吧!”
魯肅又看了徐盛一眼,“文向的想法呢?”
徐盛將信遞還給魯肅,嘆了口氣道:“其實卑職也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吳侯之令在此,不可不遵,都督,久不戰則士氣衰,下令攻城吧!”
魯肅緩緩點頭,不管劉璟怎麼說得有理,但攻打柴桑已是箭上弦,不可不發,他馬鞭一指柴桑城,毅然下達了命令:“攻城!”
........
‘咚!咚!咚!’巨大的戰鼓聲敲響。
‘嗚——’低沉的號角聲響徹大地,一萬江東軍率先出戰了,他們儼如水般涌來,手執盾牌,扛著上百架數丈高的登城梯,一個個勇爭先,喊殺聲震天。
他們攜帶著長木板,這些木板將鋪過兩丈寬的護城河,充作橋樑,一萬江東大軍奔涌而至,沒有試探進攻,直接就發了猛烈的強攻。
城頭上,兩千守軍和三千民夫軍站在城頭上,守軍目冷肅,一起舉起弓箭,三千民夫軍卻有點心驚膽戰,城外鋪天蓋地的江東大軍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住地雙戰慄。
但戰爭已經發,他們責無旁貸地投了戰鬥,三千民夫軍負責挽投石機和作石砲,巨大的投石機高約兩丈,長長的臂桿後掛著石兜,由五十人挽,可將百斤的巨石拋出兩三百步外。
劉璟目冷酷地注視著黑敵軍衝上,一架架登城梯旁跟著準備攻城的江東士兵,敵軍已經進三百步了,劉璟長刀揮出,一聲令下,“發!”
柴桑城頭鼓聲大作,五十架投石機同時發,長長的臂桿揮出,將**十斤重的巨石凌空拋出,數十塊巨石在空中旋轉,呼嘯著砸向集的人羣。
‘轟!’巨石砸下,在人羣中翻滾,染的塵土騰空而起,十幾人被砸得模糊,慘不忍睹,接二連三的巨石砸進人羣,此起彼伏的慘聲一片。
集的巨石同時也砸向攻城梯,‘咔嚓!’一座攻城梯被砸中,梯子折斷數截,扛著梯子的數十人紛紛摔倒。
江東軍的攻城梯簡單實用,做工湛,有鉸鏈和楔合,平時摺疊放在船上,隨時可以攻城。
江東軍甚至還帶來了梯船,就是安裝在船上的梯子,駛抵水門之下,士兵們可以直接從船上攀梯上爬,此時漕河已經疏通,十艘攻城梯船,正緩緩向水門駛來。
但不管攻城梯再結實,卻經不住巨石的迅猛撞擊,短短百步,就有近半攻城梯被巨石砸毀,但還是有五十餘部攻城梯漸漸近城牆。
天空中,一塊塊巨石在翻滾,呼嘯著砸向地面,短短時間,投石機和石砲便發了四,數百塊大石向敵羣,造二千多人的巨大傷亡,但江東軍並沒有止步,他們衝進了弓箭程。
城上守軍箭如雨發,兩千支兵箭集地向江東軍,兵箭是守城而用,比騎箭長而且重,從高下,會帶著自的重量向敵軍,殺傷力極強。
江東軍舉盾相迎,江東軍的盾牌是木盾,堅固結實,不過,無法抵擋近距離的弩箭,也無法抵擋沉重的兵箭。
儘管大部分盾牌勉強抵住了兵箭的擊,但還是有不盾牌被箭矢穿,將盾牌後的敵軍死,一片片的士兵慘著撲倒。
一架攻城梯近了城牆,‘轟!’的一聲巨響,碎石四濺,第一架攻城梯搭上了城頭。
接著,三十餘架攻城梯先後搭上了柴桑城頭,數千江東士兵如蟻羣般衝上,用刀砍、用長矛捅、用箭,拼命衝上城頭。
城上箭如雨,滾木礌石如雹子般砸下,刀劈矛捅,橫飛,荊州軍士兵用長叉叉住雲梯向外猛推,一架長長的梯子被推出,向後翻到而下,梯子上發出一串淒厲的慘聲。
城下的江東軍開始反擊,箭如雨,向城頭,不斷有荊州士兵被中,慘著從城頭上摔下,傷亡逐漸加大。
但石砲和投石機的不斷投,使江東軍士兵無躲避,死傷慘重,此時,只有攻上城頭,摧毀投石機,才能徹底消除頭上的威脅。
高聳的攻城船也漸漸靠近城頭,但在距離水門約百步外,卻意外地被卡住了。
原因是水面一尺下有幾艘沉船,阻礙攻城船無法前進,但這個距離,卻恰好是火箭的程。
隨著火箭發,數十支燃燒的火箭在空中劃出一一道帶煙的弧線,向爲首的第一艘攻城梯船。
同時伴隨著‘砰!砰!’的響聲,水門上方的石砲也發了,三十幾塊打磨得的圓石向敵船,力量強勁,安裝在船頭的梯子被砸得碎。
頃刻間,船帆被火箭點燃,大火迅猛燃燒起來,船上士兵紛紛跳水逃命......
城頭上的鏖戰到了白熱化,在城東,大將潘璋率領一羣江東士兵殺上了城頭,廖化嘶聲大喊,帶著百餘守軍支援而至,雙方在狹窄的城頭拼死戰。
戰刀劈砍,長矛猛刺,廖化揮砍大刀,一名江東士兵脖子被劈斷,噴如泉,重重摔下城去。
另一名荊州守軍的心臟被矛尖刺穿,發出撕心裂肺的最後一聲慘,拼盡最後的力量,抱著殺死他的敵軍,一齊跳下城去。
戰爭的腥在這一刻顯示得淋漓盡致,人的生命如草一般卑賤。
這一刻,人變了野,怯弱和善良消失,每個人的眼睛裡閃爍著噬人的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人。
柴桑城的危機漸顯,潘璋帶領十幾名強悍的士兵守住了戰梯登城,使得江東軍源源不斷地從這裡涌上。
雙方力量對比在不斷變化,從廖化率百餘人對陣九十餘名江東軍,漸漸地變了二百餘江東軍和守軍廝殺,廖化和手下開始漸漸不支。
“速去稟報公子,我這裡需要援軍,就快頂不住了!”廖化嘶聲大吼,一名士兵向城西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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