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的聲音和他說的話,我就意識到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仔細一看,在他的手中放著的是一只小小的錦袋,楚亦宸手拿過來,往掌心一倒,立刻滾出了好幾顆小小的藥丸。
他的濃眉一皺:“這是什麼?!”
玉公公平日里那種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傲慢在這個時候已經然無存,站在楚亦宸面前就好像被老虎盯著的綿羊一樣,甚至還在瑟瑟發抖,哆嗦了半天才說道:“解——解毒丸……”
“解毒丸?”
解毒丸?我看了看他走來的路,正是通往清涼殿,也就是說,他剛剛是服侍完了皇帝出來的,那這解毒丸就是——楚懷玉吃的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吃解毒丸?
楚亦宸低頭看著玉公公:“一口氣說完。本宮沒耐心。”
“是,是……”那玉公公哆嗦著跪了下去,不斷的磕頭,道:“其實,皇上的一直就沒有恢復,這些日子來的奔波,都是皇上自己一個人苦撐著,只有到晚上,他才會吃些藥,而且,皇上龍的毒,一直就沒有完全的解掉,有的時候如果用藥不及時,還會咳。”
什麼?我大吃一驚。
楚懷玉的一直很差?為什麼這些日子從來沒有察覺過?他的毒一直沒有解完?
我仔細的回想著,那次我跟著楚亦雄和楚亦宸從揚州回到長安,就覺得楚懷玉的已經差到了極點,整個人也老了很多,后來證實是夏葛的父親一直在給他的下毒,但他已經將這件事查明了,后來看他狀況好了起來,就沒有人再關心這件事了。
難道,他本就沒有治好,這些日子南來北往,下揚州平,都是在支撐著?
難怪他如此頻繁的用兵用計,是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很差,可能無法完全恢復,所以要趁著這個時候將所有對天朝統治不利的因素都鏟除呢?
我抬頭看向了楚亦宸,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甚至連驚愕都沒有,只是眼神更深更沉了,在周圍已經漸漸暗淡下來的線下,越發的讓人覺得不可捉。
他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沉默得甚至讓我都覺得有些異樣了。
“殿下?”我輕輕的了他一聲。
他沒有回答我,但現在也并不是在發呆,他慢慢的低頭,將那些小藥丸放回了錦囊里,扎好還給玉公公,然后平靜的說道:“不該說的,我想你也不會說。”
“是,是!老奴明白。”
那玉公公連連磕頭,楚亦宸卻只揮了揮袖:“行了,別留下痕跡,讓人生疑。你下去吧。”
他甚至還想到了不要讓玉公公磕頭磕得太多,額頭上會留下痕跡而讓人發現什麼,他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如此的冷靜,簡直讓人覺到恐懼。我看著玉公公爬起來接過那錦囊,匆匆忙忙的跑開了,好像撿回一條命似的,回頭看了看楚亦宸。
“殿下,皇上他——”
楚亦宸看了我一眼,臉上依舊沒什麼表,甚至整個人都沒什麼溫度的:“鳶青,這件事,你就當完全不知道,嗯?”
他沒有做什麼要求,也沒有要我承諾什麼,只是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我已經能覺到其中的力。
如果,楚懷玉的真的不行了,那麼接下來的太子之爭,是不是會更加激烈?
這一對同天不同地的兄弟,會鹿死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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