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一天朝務,黃昏時分,劉璟返回了自己府邸,馬車在大街上緩緩而行,劉璟默默注視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細細會著長安城蒸蒸日上的繁華,也在這難得的片刻閒暇。?。
這時馬車經過了一社廟,劉璟遠遠看見了社廟前的幾株老槐樹,他心中若有所,沉思片刻,便令道:“去古槐府!”
馬車調頭,向古槐府轔轔駛去,不多時,馬車在古槐府前緩緩停了下來,在劉璟東征建業期間,喬府也發生了一間不幸的事件,喬玄在遊荊南時不幸染病,在返回長安途中去世,就地安葬在南郡。
這個消息令小喬悲痛萬分,劉璟也不敢告訴遠在蜀的大喬,劉璟從江東回來後,至今還沒有來過古槐樹,他來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喬玄病逝,大喬遠在都,古槐府就是一座空宅。
只是劉璟忽然思念遠在蜀的大喬,纔想到來古槐府看一看,看看大喬生活過的院子和留有餘香的房間。
“在這裡等著!”
劉璟吩咐侍衛一聲,便獨自一人走進了府中,兩名看守府宅的老家人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一直走後宅,劉璟緩步走進了西院,這裡便是大喬從前居住的院子。
剛走到院門口,一個穿著紅的小丫鬟正匆匆走來,沒有看見劉璟,一頭撞進他懷中,劉璟一把扶住笑道:“這樣不看路,下次可是要撞上大樹!”
小丫鬟這纔看見眼前之人,嚇得尖一聲,轉便跑,劉璟不由一怔,這丫鬟好眼,就在這時,不遠傳來一個輕的聲音,“這般慌慌張張,發生了什麼事?”
劉璟一下子呆住了,這個聲音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又回來了?這分明是大喬的聲音,他忽然加快速度向堂走去,心中怦怦跳,進堂的門檻,劉璟看到了那個讓他夢縈魂牽的人,大喬穿著一襲潔白的素,竟出現在他眼前。
“將軍!”大喬也低喊一聲,手中團扇落地。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大喬的眸中淚水涌出,快走兩步,一頭撲進了他的懷中,劉璟抱住纖弱的雙肩,彷彿還在做夢一般。
劉璟低下頭,凝視的臉龐,比從前清廋了,卻依然是那麼俏麗無雙,那雪白的,彷彿玉一樣潔,那像星星一般的眼瞳,閃爍著喜悅的異彩,劉璟終於明白這不是做夢,真真切切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歡喜在他心中炸,劉璟不顧一切地吻住了的紅脣,小丫鬟悄悄過來拾取落的手絹,卻見主母雙臂摟著漢王脖子,兩人忘地擁抱在一起,嚇得心都快跳出來,滿臉通紅,轉便跑。
大喬已經忘記了一切,完全沉浸在與郎重逢的喜悅之中,良久,低下頭,躲過劉璟狼吻,氣吁吁道:“你摟得太,會著孩子!”
劉璟這才注意到明顯隆起的小腹,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歉然,大喬拉著劉璟的手,快步向堂走去,走到起居室,嫣然一笑道:“你坐下,我給你倒茶,我剛煎好的桂花香茶,你嘗一嘗。”
劉璟卻拉住的手,將拉坐在自己懷中,摟著不讓離去,大喬明白他的心思,無奈地笑道:“這樣會被人看見,我呆會兒給你解釋,好嗎?”
的聲音讓劉璟無法拒絕,只得放開,大喬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快速離去了,劉璟站起,慢慢走到窗前,著窗外幾株開得正豔的晚桂,一陣陣清香撲面而來,他心中卻是一片混,有太多的疑讓他無法理解,大喬已經明明去了蜀,又是幾時回來?難道是因爲父親去世?
可是喬玄去世已經有三個月了,劉璟百思不得其解,這時,他忽然發現對面院牆上有人影晃,再細看,竟是一名護衛,這讓劉璟若有所悟。
“你想到了嗎?”後傳來大喬輕的聲音。
劉璟回頭,只見大喬端著一壺茶出現在自己後,眼中雙眸清澈如水,顯得平靜而恬淡,劉璟坐下,大喬給他倒了一杯茶,熱氣騰騰,散發著桂花的清香,抿笑道:“這是今天中午採的晚桂,用蜀的蒙頂茶和井水一起煎,有種沁人心脾的淡香,你嚐嚐看。”
劉璟端起茶細細吮了一口,忽然停住了,問道:“是把你接回來?”
“不要說‘’,是大姐親自去都把我接回來。”
“親自去?”劉璟愕然。
大喬點點頭,淚水又忍不住涌了出來,“是我所見過,最善良,最寬容的人,當出現在都時,我都呆住了,我以爲是來懲罰我,但不是,毫不生氣,像姐妹一樣待我,卻把責任全攬到自己頭上,自責,說把我孤獨一人丟在都,將我接了回來。”
劉璟心中更加混了,這一切簡直匪夷所思,們早就和解,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劉璟忽然想起孫尚香在江東時言又止,是不是就想對自己說這件事?
劉璟替拭去眼角淚水,笑道:“我發現你也喜歡哭,今天見我已經哭了三次了。”
“其實我不喜歡哭,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父親去世了,又思念你,人就變得多愁善起來。”
大喬強作笑道:“的寬容讓我愧,若不是腹中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所以這一個月來你就一直躲著我,們也瞞著我,就當我是傻瓜。”劉璟心中著實有些不滿,悻悻道。
“你別生氣了,也別怪們,這是我的意思,是我讓們不要告訴你,將軍,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彩之事,我們大家都有難,你就不要計較了。”
其實劉璟心裡也明白,陶湛要顧及自己名聲,要承擔各種力,向自己瞞大喬回到長安的實,一方面是要照顧大喬,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來,不慎將消息傳出去,從而影響到名聲。
想到這,劉璟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沉思半晌道:“你還是住進漢王府去吧!不要再住在這裡了。”
“這件事再說吧!讓我再想一想,不過現在天快黑了,將軍也該回去了,不要擔心我,這裡有護衛保護,我很安全。”
劉璟心中很,便默默點點頭,起吻了一下大喬,迅速離去了,大喬著他的背影走遠,也心如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不由低低嘆了口氣
回到府中,劉璟匆匆吃了晚飯,便去了自己的書房,只有在書房裡,他纔可以摒棄一切煩惱,讓自己全心地放鬆下來。
劉璟此時也沒有心思批閱牒文,而是負手站在窗前,靜靜地注視著夜空,在合大戰中,他不惜一切代價和曹軍打國力戰,最終迫曹軍認輸敗退,在攻打江東戰役中,他更是以堅定的意志,徹底打垮江東,滅亡了這個東南勁敵。
但現在他卻在一個人上優寡斷,讓劉璟自己也到不爽,如果不是大喬懷了他的骨,他又會怎麼樣選擇?但他現在已經無法選擇,除了將儘快納府中,他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畢竟他是萬衆矚目的漢王,他不能在道德上失分。
這時,外面傳來妻子陶湛的聲音,“夫君,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劉璟覺得自己是要和妻子好好談談這件事了。
門開了,陶湛端了一碗參茶走了進來,將茶放在桌上笑道:“夫君今天好像不太高興?”
“我今天去了一趟古槐府!”劉璟回頭注視著妻子道。
其實陶湛已經知道今天丈夫不太高興的原因,剛纔問了侍衛,知道丈夫下午去了古槐府,那他一定遇到了大喬,陶湛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又聲道:“夫君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劉璟坐了下來,搖了搖頭道:“我應該激你把接回來,不讓獨自一人留在蜀,但我現在心中很,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陶湛在丈夫對面坐下,在剛剛得知此事時,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憤怒,並不怪丈夫和大喬有什麼關係,而是生氣丈夫瞞著,甚至大喬還懷了孕。
但陶湛更清楚,此事一旦傳出去,對丈夫的名聲會影響很大,一方面瞞住所有人,另一方面親自去都把大喬接回來,畢竟大喬懷了孕,就算不管大喬,也不得不爲孩子著想。
但隨著時間推移,心中的不滿和惱火也漸漸消失了,大喬小喬這樣的尤沒有男人不想要,自己丈夫其實也是凡人,雖然陶湛已不再爲此事惱火,但一時不知該怎麼和丈夫說這件事,所以耽誤下來。
陶湛握住丈夫的手,又聲道:“夫君被天下人景仰,平民贊你仁慈,士族視你爲復興大漢的希,夫君上已有太多的環,這個時候,夫君更要謹慎小心,注重自己的名聲,大喬並非普通子,未婚而孕被人知曉,流傳出去,這對夫君名聲的影響是何等嚴重,好在大喬並非大臣之妻,夫君娶也無可厚非,本來我打算過兩天就和你談此事,但現在既然你已知曉,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要儘快娶府。”
劉璟點了點頭,妻子說得很對,這件事確實不能再拖下去,此時劉璟心中對妻子十分激,好在他有一個理智而明事理的妻子,兩次挽回了他在人上的敗筆,保住了他的名聲。
沉片刻,劉璟又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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