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裴西宴遞過來一張紙巾,瞥了一眼,問:“真哭了?”
池嫣這才意識到自己眼眶還紅著。
有些尷尬,連忙接過紙巾,了,“額,沒事,我裝的……”
裴西宴看了一眼跟前的人,覺得有些可又有些好笑。
“行了,別愣著,吃飯。”
裴西宴說完,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的碗裏,隨即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心無旁騖的給剝蝦,盛湯……
池淮州的那個電話打的有些久,約莫過了十幾分鍾,他才回到包廂。
很明顯,他的緒似乎因為那個電話變得不大好。
“哥哥,誰的電話啊?”池嫣乖巧的給池淮州倒上一杯水,關心地問了一句。
池淮州心裏有些難以言喻,便敷衍的說:“沒什麽。”
“哥哥……”
“吃你的飯,我沒事。”
他也給池嫣碗裏夾了一塊排骨,然後,開始剝蝦。
最後,兩個男人默契十足般齊心協力,將那一整盤蝦都給剝完了,而後……齊刷刷地全都堆到了池嫣碗裏。
池嫣不想辜負他們的好意,默默地承了一切。
從飯店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
對自己要求格外嚴格,向來不煙酒的池淮州那個晚上竟然破天荒的喝了一瓶酒。
此時,他已經有了微醺的醉意。
“抱歉,阿宴哥哥,我得送哥哥回去。”
裴西宴不想說話。
池嫣隻好當他默認了。
拿過池淮州手裏的車鑰匙,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池淮州雖然一酒氣,可能思緒也有些不清楚了,但好在他不耍酒瘋,安靜地坐到副駕駛,給自己係好安全帶,便子往後仰,靠著車椅,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
裴西宴看了一眼車裏的男人,神也沒多大的變化,隻是對池嫣說了一句:“慢點開。”
池嫣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耽擱,想著早點帶池淮州 回家,讓他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一路上,池嫣時刻注意著邊人的反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頭,讓他不舒服,他放下車窗,將頭偏向窗外,著夜晚略帶冷的風,拂過麵頰。
結重重地滾了下,突然,他出聲問向邊的人:“池小嫣,談……累嗎?”
池嫣以為他是在問自己跟裴西宴談累不累。
想起自己如今跟裴西宴的境,池嫣下意識地說道:“不累啊。”
池淮州的聲音淡了下來:“可為什麽會有人覺得談是一件很累的事?”
池嫣頓了頓,仔細地琢磨著池淮州的這一番話。
而後,莫名其妙覺得他話裏有一種傷。
池嫣沉默著,認真地思考後才說:“如果在一段裏,覺到累的話,可能是兩人之間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相方式,一開始或許是始於順其自然,但越往後,也需要兩個人用心努力的經營。”
所以……是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是吧。
池淮州重新閉上了眼。
池嫣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哥哥,你是不是……失了啊?”
池淮州嗤笑了一聲,“失?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八百年前的事,你還放不下嗎?”
他似是不以為意:“你覺得我看著像是放不下?”
“我覺得你的腦門上像是刻了三個字。”
“什麽字?”
“我想。”
“……”
池淮州懶得搭理池嫣的話了 ,他的眸落向前方那一片紅的,麻麻的汽車尾燈,一雙向來深邃敏銳的眼底,染上一層空的茫然。
路上有些堵車。
比平時多花了一個小時,池嫣才將車開到家。
“我給你去煮一點醒酒的吧?”
池嫣說完,就要往廚房走。
沒走兩步,就被池淮州住。
“不用了,我洗個澡睡一會就行,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池淮州上樓,推開了臥室的門 ,他一邊著服,一邊往浴室走去。
男人赤.著強健的軀站在花灑之下,他閉著眼,仰著頭,放任冰冷的水流自上方嘩啦啦的往下流……
從浴室出來後,他的酒勁,似乎也清醒了不。
盡管這些年他不常回家,但是房間裏總是被人打掃的幹幹淨淨,不過打掃他房間的傭人也都知道,他不喜歡別人他的東西,所以每次清理衛生時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改變房間裏的任何布局。
池淮州走到書桌前坐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突然拉開了屜。
隻見屜裏,著一疊厚厚的舊,其中有一遝是機票。
他隨手拿起一張。
是十年前的機票。
機票上的地點是從京州到南城。
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一張張機票上,早已經留下了泛黃的印記。
耳邊,又想起池嫣的話——
‘一開始或許是始於順其自然,但往後,也需要兩個人用心努力的經營。’
男人眉眼間,有些自嘲。
驕傲自信如他,曾經覺得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尤其還是在他拚了命的用心努力後。
可……最終還是敗在了上。
*
盡管前一晚上喝多了酒,可第二天,池淮州還是不到早上七點就起了床。
他的生活,自律到可怕。
池嫣比他稍微十幾分鍾起來。
“哥哥,你今天有什麽打算嗎?”
“嗯?”
“你不是說你隻有半個月的假期嗎,這幾天你都待在家裏,也很無聊的吧,有沒有什麽計劃去玩一下,放鬆放鬆?”
平日,他不是訓練就是執行任務,估計也枯燥乏味的吧?
“有。”
“什麽?”
“負重40公斤,完50公裏的越野拉練。”
“……”
池嫣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也太無趣了,以後當你朋友不會天天被你著強健吧?”
池淮州不置可否。
“我的人,力不好,怎麽行?”
這也太可怕了!
池嫣一邊想,一邊走向廚房,簡單的熱了一杯牛,烤了幾片吐司,應付了一下早餐,便出門上班了。
路上,接到了裴西宴的電話。
“今晚有時間嗎?”
“應該……有的。”池嫣也不大確定會不會臨時有什麽意外,所以也沒回答的很肯定,“有什麽事嗎?”
似乎對於昨晚放他鴿子的事,沒有一點歉疚自責?
他被氣笑了。
“想約你,這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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