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喬橋的前男友

秦瑞開車帶喬橋趕到這個高檔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雖然正兒八經的飯點已經過去，可人流量卻一點也不見，餐廳前面的噴水池子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車，都是找不到停車位只好屈尊降貴泊在這裡的。

秦瑞顯然有他的辦法，他帶著喬橋來來回回地在停車場裡兜圈子，兜了不到兩圈就正好趕上一對夫婦挽著手臂從餐廳裡出來，他們剛把車倒出來，秦瑞就順勢停了進去，就跟提前約好了似的。

“這里人真多。”喬橋下車以後慨，“我都不知道在這樣的郊區還有這麼火的一家餐廳。”

“當然是因為好吃才吸引了這麼多人。”秦瑞把車鑰匙掛在食指上轉了兩圈，“你還沒開拍的時候我就得提前訂位置。”

兩個人上了兩步樓梯就進了大廳裡，喬橋滿以為人這麼多一定會擁不堪，沒想到餐廳裡卻非常井然有序，桌和桌之間的距離也很恰當，甚至還給人一種頗為幽靜的覺。

喬橋沒來過這裡，秦瑞就包攬了點餐的活，喬橋無聊地坐在的皮墊卡座里四張，撥弄著玻璃杯裡疊得整整齊齊的酒紅暗雲紋餐巾，撈出來重新又給疊了一個紙鶴造型的出來，用手指一撥，幾乎振振飛。

隔著餐巾的翅膀，喬橋眼睛一抬，正好看到了不遠一個悉的背影。

“你吃辣嗎？”秦瑞盯著菜單詢問。

“吃。”喬橋隨口一答，都沒聽清楚秦瑞問了句什麼，眼睛只顧著死死盯著前方那個背影，不時有托著托盤的侍者在大廳裡穿梭來往，正好擋住了喬橋的視線，喬橋不得已長了脖子左右挪移，就想確認一下那個背影是不是那個人。

髮型似乎有變化，但是材是符合的，他對面坐的那個人是誰？喬橋擰起眉，好像從沒見過。

正好這時候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似乎要去洗手間，他站了起來，開始往喬橋這個方向走，喬橋嚇得慌忙把頭埋下去，抓起菜單來擋自己的臉。

“小喬？”秦瑞也回了一下頭，“你的人？”

“噓。”喬橋抬起頭來看秦瑞，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那好像是我前男友。”

秦瑞這下直接扭過子去看，正好跟走過來的男人打了個照片，秦瑞毫不打怵地迅速掃了他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了。

男人這下再遲鈍也意識到什麼了，但他也只是有點奇怪，於是皺了下眉就目不斜視地走遠了。

“過去了。”秦瑞下喬橋蓋在臉上的菜譜，一字一字地認真說，“你品味真差——真、差。”

“……”喬橋垮著個臉，“我也沒想到還能再上他，當時我倆了沒多久，結果某天他忽然就一聲不吭人不見了，後來才打聽到他已經出國了。”

秦瑞楞了一下，輕聲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上大學的時候。”喬橋抿了抿，裝得自己不在乎似的，“你不要出這個表啦，現在也沒什麼覺了，畢竟談的時間也不長。”

秦瑞沒再說話，這時候菜也上來了，秦瑞幫著喬橋把牛排切小塊，喬橋沒大有胃口，勉強吃了兩口就把刀叉放下了。

“他是什麼人？”秦瑞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他爸好像是個房地產商。”喬橋垂著頭，“反正蠻有錢的，我也從來沒見他缺過什麼——可能就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吧。”

秦瑞忍不住笑了，眉一下子舒展開，他了，可大概一時想說的話有點多然後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用一個意義不明的笑來做了總結。

男人去洗手間以後他們那張桌子上就只剩下了那個人，人這個時候從包裡翻出來了一隻盒，拿著小撲子正'噗噗'地給自己補妝。

“你就吃這麼點。”秦瑞不滿意喬橋的飯量，“我可是辛辛苦苦訂了一個多星期的位子。”

他正給喬橋倒了半杯紅酒，那個男人就回來了。

喬橋是背對著衛生間方向的，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瑞上，所以渾然不覺有人已經走到了旁邊，然後喬橋恰巧一側頭，就猝不及防地正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果然是你啊，喬橋。”男人笑起來，“我走過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像你，沒想到還真是。”

“鐘蔚……好久不見。”已經被對方指名道姓的認出來就沒法繼續裝死了，喬橋只好乾地打招呼，“你已經回國了？”

“嗯。”名鐘蔚的男人點點頭，“家裡要打理生意，本來用不著我的，結果最近年景好，一下接了好幾個大單子，總得有人管事，就提前把我回來了。”

他裝作才看到秦瑞的樣子：“噢，這裡還有一位，你好，你是— —”

“喬橋的男朋友。”秦瑞先於喬橋回答道，喬橋看了他一眼，也就沒再說話，相當於默認了。

“不過喬橋，我真是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還能見你，我本來是陪著未婚妻出來挑婚戒的。”鐘蔚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正在補妝的人，笑著說，“帶著從黎挑到紐約，都沒有合適的，現在又說想要復古一點，這才陪著回了國，折騰得我坐著飛機全國跑，又要克拉數大又要好看——”

他看起來很是真實意地嘆了口氣：“人啊，就是麻煩。”

喬橋沉浸在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瞎了眼的反省中。

“那喬橋你畢業了吧？”男人話鋒一轉，又扯回到喬橋上，“如果遇到了什麼困難記得告訴我一聲，大家相識一場，我雖然沒什麼實際權力卻也管著不人，我家房產公司的個把職位還是能給你留出來的。”

秦瑞一下子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他抓過餐巾著角，憋笑著說：“那方便的話能不能也給我安排一個？”

鐘蔚這才仔細去看秦瑞，說實話秦瑞的那張臉確實沒得挑剔，材又高大，看著跟男模特似的，再加上上的服和配飾，又是帶著喬橋來這種地方吃飯，鐘蔚一時沒清楚秦瑞的底細，只好含糊的說了一句：“應該沒什麼問題。”

“工資待遇呢？”秦瑞興致盎然地繼續問。

“這個當然要看個人能力。”鐘蔚正道，“雖然大家是朋友，但是我也要為家族的利益著想啊，我當初也是一步一步從最低級的業務員幹起的。”

喬橋簡直想掩面，已經有點不忍心聽下去了。

“那婚戒挑好了嗎？”秦瑞顯然沒玩夠，他話鋒一轉，又問道。

一提起婚戒，鐘蔚倒是像找回了自己的主場地似的，滔滔不絕地開始說了起來：“本來在黎挑中了一顆鑽，4克拉，但嫌淨度不太夠，又是梨形切割——非要個心形的。”

“嗯，那國有看上的嗎？”秦瑞端起酒杯來小啜了一口。

“在上海看中了一款，是瑞梵的貨，這個小一些，3.2克拉的，但勝在級好，是——哦，你們大概不是很懂鑽石的級分類吧？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盡量說的通俗些，就是鑽石的飽和度高。”

“瑞梵？”秦瑞沒理他後面的廢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鐘蔚，“瑞梵的東西是不錯的。 ”

“大品牌的珠寶商嘛，”鐘蔚也笑，“在那兒買圖個放心。”

“那需要我給你打個折嗎？”

……

喬橋也一時沒反應過來，扭頭看秦瑞，秦瑞聳聳肩，一臉無辜：“我家的店我有打折權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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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送喬橋回公寓的時候喬橋還是於呆愣狀態的。

“你看起來完全不像啊！”這是讓喬橋最抓狂的，秦瑞平常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的年輕男人，就算是有幾輛比較不錯的車也沒有超出過秦瑞的收水平啊，那些狂拽炫酷的富二代們不應該帶著鑽石表著雪茄煙嗎！這種自力更生出來拍AV的是怎麼回事？還有之前跟秦瑞在分部一起工作的時候大晚上還出去吃過大排檔呢，也看不出來秦瑞有什麼心理障礙啊。

“因為我不喜歡做生意，家裡也就漸漸不管我了。”秦瑞一臉求表揚，“快說我今天是不是很帥？”

喬橋神複雜地盯著秦瑞，半晌才問：“那你給他的那張紙條真的能打折？”

“當然不能，不過能做到看起來像是打折了。”秦瑞笑起來，“小喬，我太了解你了。”

喬橋被破心思，面上一紅，小聲嘟囔了一句：“畢竟鑽石也貴的，就算打個九折也是不錢呢。”

就是壞心眼地一分都不想讓給鐘蔚。

當年那個事其實喬橋早就不在意了，但是看到對方那麼若無其事地在自己面前炫耀也仍然會覺得心裡不舒服，憑什麼就認為別人活得一定不如你呢？只是因為當初傷害了別人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嗎？

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