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挑眉,故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裴蟄衍的臉上毫無波瀾,回答得漫不經心。
“我還沒你這麼脆弱,連自己曝人的手段都藏不好。”
蘇七月抿了抿,有種一拳揮到裴蟄衍臉上的沖。
“好了,別吵了,蟄衍,你這種壞習慣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改改,好歹是有孩子的父親了?”
裴老夫人嘆氣,有些頭疼地了太。
裴蟄衍臉冷峻,保持緘默,沒反駁。
很快,裴老夫人的目又轉向蘇七月。
“對了,七月,你當初離開裴家的時候,是不是還沒有和蟄衍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突如其來的話題令蘇七月一愣。
裴蟄衍劍眉微蹙,深邃的瞳仁閃過一微,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蘇七月的臉上,似乎在等待著蘇七月的回應。
“嗯,當初走得急,還沒來得及去辦。”
蘇七月點了點頭。
其實也不是來不及,而是當時傷了心,不想再見到裴蟄衍,所以一氣之下去了南方,結果錢沒帶夠,又意外發現自己有孕在,差點沒活下去,幸好被居士所救。
裴老夫人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微笑。
“你這些年孤在外,也實在是苦了,好在遇見一個愿意待你好的男人,上次你給我看時時拍的照片,白白胖胖,面相很好,想必他的爸爸也是個家境殷實的英俊子弟。”
既然裴老夫人都這麼說了,蘇七月自然也只能順著桿子往上爬。
“嗯,他對我很好,長相……也就看的過去吧,只是他的工作特殊,不能隨便離開蜀地,我又想來京都發展,暫時就只能異地了。”
裴老夫人的眼中黯了黯。
雖然一直很喜歡蘇七月,把當做親生孫看待,但是不能以關心之名去束縛蘇七月的自由選擇。
“那我就放心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不能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造矛盾。”
說完,裴老夫人把戶口簿拿了出來,放在蘇七月的手上。
“找個時間,和蟄衍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吧,等回蜀地之后,開開心心地和孩子他爸爸去領證。”
不知怎麼,蘇七月的心臟忽地揪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離婚證是徹底擺這場單向付出的證明吧。
“好,謝謝。”
蘇七月剛接過戶口簿,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給半路截走了。
“裴蟄衍,你干什麼,還給我!”
蘇七月瞪向他,手去搶。
裴蟄衍把手里的戶口簿舉高,黑黝黝的瞳仁摻雜著不悅。
“,這好像是我和的事,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的意見?”
裴老夫人眼皮都沒抬一下,慢條斯理地吹了吹瓷杯中的茶葉,抿了一口茶。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世家的婚姻向來都是由父母做主,你當初不是萬般反對七月嫁進來嗎,如今我滿足了你的愿,你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裴蟄衍啞口無言。
“裴蟄衍,你把戶口簿還給我,離婚證一領,你不是剛好可以跟楊安安雙宿雙飛,從此以后,咱們互不干涉!”
裴蟄衍臉一沉,手臂高舉著戶口簿,指腹得發白。
沉默了幾秒,磁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我如果說不想離呢?”
蘇七月怔了怔,沒想到裴蟄衍會當著的面說出這種話。
聞言,裴老夫人卻嘲諷地笑了,看向裴蟄衍,上上下下打量他,像是在看什麼笑話似的,饒有趣味。
“后悔了?”
裴蟄衍冷峻的臉上,結上下了一下,抿的薄了。
“那也晚了!”
他剛要出聲,就被裴老夫人嚴厲打斷。
“你以為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當初我在你面前游說了多久,口水都快要說干了,告訴你七月對你有著虔誠的真心,你一個字也不信,還幾次三番做出傷害七月的事,跟那個楊安安曖昧不清,七月也是個有骨氣的孩兒,忍了你這麼多折磨,還不夠?”
裴老夫人細數裴蟄衍這些年來做過的事,越說臉越憤怒。
“我裴家歷代男兒向來潔自好,對忠貞不渝,怎麼就偏偏出了你這麼個逆子?”
一旁的蘇七月聽得心驚膽戰。
大概也就只有裴老夫人敢這麼說裴蟄衍,也算是替出了氣。
裴老夫人罵了一通,吸了吸氣,平復心。
裴蟄衍縱然因為當初父母的突然離世而造格某方面的缺陷,可這也不是他持續傷害別人的理由。
怪當初太過自信,認為蘇七月能夠治愈他,結果卻害了蘇七月。
絕不可能再看見這種事持續下去。
“我不管你現在什麼想法,總之,七月不愿意,
早在三年前,這離婚證就應該辦理了!”
有裴老夫人撐腰,蘇七月理直氣壯地朝著裴蟄衍出一只手,冷著臉看向他。
裴蟄衍看著蘇七月那張冷漠的小臉,對他沒有任何多余的緒,不見當初的一溫。
過了幾秒,裴蟄衍放下了手臂,把戶口簿還給了蘇七月。
“七月,記住我之前說的話,不管你和蟄衍結婚還是離婚,裴家老宅永遠都歡迎你回家。”
“嗯!”
蘇七月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裴夫人還有另外一層考慮。
如果真的是容家和公冶家東山再起,在背地策劃,那麼不久之后,整個京都,包括裴家,恐怕將面臨一場惡戰。
“裴夫人”這個位置,太過危險,蘇七月一個孤兒,與此事本無關系,只要能順利擺這次的危機,還有明燦爛的人生。
接下來過了三天,宗老始終沒有再派人來。
是在準備什麼新話,或者策劃著怎麼對付?
蘇七月不敢確定。
更期待的是,所說的那個“籌碼”正是問題的關鍵,宗老等人正在考慮是否值得出賣這樣的代價。
那就可以推測,那份沈郁都查不到的上流世家患者治療報告是揭開那場疫的真正原因的關鍵所在。
眼看宗老等人還沒什麼東西,蘇七月決定溜去蜀地,找造現狀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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