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秀眉蹙起,心里煩躁至極。
裴蟄衍最近的反常行為太多,實在是忍不了。
“裴總什麼時候開始思考這種無關要的問題了?”
裴蟄衍固執地擋住的去路,繼續自說自話。
“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心跳會加速,眼睛也會變亮,哪怕是只提起這個人的名字,你臉上也會帶著笑。”
裴蟄衍回想起很久以前,蘇七月還和他談的時候。
他以為自己從來沒在意過,但回憶起來,竟然記得每一個細節,蘇七月角上揚的弧度,眼眸中的點點波,的歡笑,的失落……
裴蟄衍凝視著的目太過于直白,蘇七月的心臟控制不住地跳半拍,趕拉開和裴蟄衍的距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里是墓園,不是公園,麻煩請注意一點言辭!”
略顯曖昧的氛圍瞬間打破。
裴蟄衍扭頭看向印刻著“劉香蘭之墓”的墳墓。
“蘇長越,你見過他了?”
提起這個名字,蘇七月猛然反應過來。
是容家大小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兒,而裴蟄衍是曾經迫害容家的參與者之一。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
蘇七月的臉沉凝下來。
“是,我見過他了,知道了一些當年的舊事,也知道了自己的來。”
裴蟄衍的臉似乎怔了一下,深邃的眸,視線落在蘇七月的臉上,晦暗不明。
蘇七月的目帶著審視。
“你早就知道我的份,為什麼不告訴我?”
裴蟄衍抿不語,蘇七月冷笑著幫他回答。
“因為你本就不想讓我知道,因為我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離你更遠,徹底劃清界限,你就徹底沒有機會控制我了,對嗎?”
“可惜,我已經知道了,其實不管我是誰,我是絕不可能再回頭,現在好了,我們之間可是隔著海深仇,更加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勸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對你下手,給我死去的家人報仇。”
蘇七月故意用一種仇視的目瞪向裴蟄衍,毫不掩蓋眼中的恨意。
雖然早知道這天遲早會到來,但聽蘇七月親自說出口,裴蟄衍的心臟還是刀刮一樣疼。
原來這就是蘇七月曾經經歷過無數次痛苦,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報應。
“我知道。”
裴蟄衍垂眸,磁的嗓音顯得有些寂寥。
蘇七月心有點復雜。
按照平時,裴蟄衍不是應該跟嗆聲,然后說幾句反駁的話嗎,今天怎麼突然就妥協了?
說實在的,對裴蟄衍其實并沒有那麼多的恨意。
冤有頭債有主,當初的裴氏不過是個小嘍啰而已,在實驗室上面跟著大世家投資了一些資金。
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當年的龍頭世家,比如宗氏。
但裴氏并不是毫無責任,總而言之,和裴蟄衍這段,因為這個契機,可以徹底告一段落了……
心中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悵然,畢竟是堅持了整整八年之久的。
“既然你知道,那我也閉了,好自為之。”
“等等。”
裴蟄衍住了。
“又怎麼了?”
蘇七月語氣不耐煩。
裴蟄衍薄了,剛要說話,卻又頓住了,似乎難以啟齒。
“我……最近跟人請教了一些關于談的技巧,但是我發現,這些所謂的技巧,用在你上,效果并不佳。”
蘇七月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
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裴蟄衍居然會主去學這種東西!
驀然間,蘇七月回想起裴蟄衍這段時間的反常舉……
“……所以說,你這段時間發那些莫名其妙的早安,晚安,還有突發奇想讓人往公司送午餐,都是你在試驗自己所謂的技巧?!”
蘇七月語氣艱難,只覺得匪夷所思。
裴蟄衍居然會為了,去學這些東西?
裴蟄衍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普通人之間正常的會是什麼樣,所以,就請教了一下袁書,可我漸漸覺得,他似乎并不是一個好老師。”
蘇七月心臟“咚咚”直跳。
如果換作大學的時候,裴蟄衍對有這麼用心,大概會高興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
但是人非,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蘇七月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給裴蟄衍提出一點建議。
“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去做,達到的效果卻完全不相同,你大概不適合袁書的那些方法吧,哪里有什麼技巧,只看對面那個人是不是你真心喜歡的,兩相悅才會有最好的結局,否則,只會心俱疲。”
越說到后面,蘇七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很快又釋然。
“不過,裴總多學學也好,免得以后分不清哪個孩兒是真心喜歡你的。”
裴蟄衍深邃的瞳仁像是被擲進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漣漪,一個想法忽然在腦海中冒了出來。
“那你教我一次,說不定我就學會了。”
蘇七月愣住,猛地看向裴蟄衍,褐的瞳仁定定地看著,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蘇七月啞然失笑。
“我跟你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該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來讓我回心轉意吧,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師,你就算去網上找博主探討一下攻略都不至于找上我吧,況且……”
“就當是給我們之間的這段畫上一個徹底的句/號,這個星期過后,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關系,我和你去民政局離婚。”
如同孤注一擲的賭博,裴蟄衍認真地看著蘇七月,用所有希換取蘇七月曾經只偏于他的溫。
蘇七月臉上調侃的笑剎那間僵住了。
一個星期……只需要一個星期,和裴蟄衍就再也沒有關系了。
那張結婚證,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是差錯,自愿踏了泥潭,早就應該徹底離出來了。
“好。”
躊躇了一會兒,蘇七月抬頭看向裴蟄衍,出一個溫和又釋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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