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在醫院裏住了三天，傅則城隻在第一天來過，因為緒激讓傅則城滾，之後傅則城就沒有再出現。

傅靜姝每天都來，帶著贖罪的姿態。

但是明湘不說話，也不敢說話，就低著頭坐在邊上。

偶爾明湘起來上廁所或者拿東西，會如同到驚嚇一般，猛地竄起來，無措地看著明湘，用眼神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後來明湘就很坦誠地跟說：我沒有怪你。

傅靜姝是什麽樣的人心裏清楚，那天老太太來醫院，跟的談之中，也晦地為傅靜姝解釋過。

之所以沒有明著解釋，是怕明湘覺得護著傅靜姝，心裏會更委屈。

後來明湘出院，傅靜姝又跟著到了錦園。

傅靜姝不會做飯，明湘會。

但明湘是病人，要下廚，傅靜姝自然是不許的。

“嫂子，你不要這樣，如果你落下什麽病，我沒法跟大哥代。”

明湘哭笑不得：“我是做飯給自己吃，為什麽要你代？”

傅靜姝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不讓做飯。

“那我們吃什麽？”

“我點了外賣。”

明湘：“……”

傅靜姝有點尷尬，眼神閃閃爍爍的。

明湘當時也沒多想，以為是因為自己不會做飯而到疚和慌。

後來有一次，站在二樓臥室的窗口，看到傅靜姝從唐贏手中接過外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難怪每次傅靜姝出去拿外賣的時候，都不讓跟著一起去拿。

難怪問傅靜姝外賣是哪一家點的，傅靜姝總說不出店名，最後還誆騙自己說是朋友開的私人店，沒有名字。

大概……這些外賣都是傅則城安排的吧？

事到如今，他覺得做這些還有意義嗎？

那天在醫院，老太太讓看事不要隻看表麵，後來仔細地把過去兩年間發生的所有事都回想了一遍。

傅則城跟蘇晴的關係的確不一般，但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直白地去跟傅則城求一個答案，傅則城會告訴自己嗎？

……

顧於修在明湘跟傅則城的離婚協議上，下了很大功夫。

最後確定的那一版，明湘雖然還是淨出戶，但保留了向傅則城索要損失的權利。

明湘看完，也沒有異議。

顧於修問：“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跟傅則城提這件事？”

明湘：“今天。”

“這麽快？”顧於修詫異，後見明湘抬眼看他，又笑著解釋：“我是擔心你的。”

如果傅則城幹脆地同意離婚，那一切好說。

如果傅則城提出各種問題為難，到時候費神費力不說，明湘甚至還要因此氣。

剛流產，雖然在家休養了幾天，但也肯定還沒有完全好。

顧於修就建議：“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出麵幫你去談。”

明湘搖頭，“不，我親自去。”

除了跟傅則城提離婚，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問傅則城。

隻有親耳聽到那些答案，才能放下這一切，再也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