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青麻利兒地就跪了,心裏腹誹:怪不得背地裏都說這個閹狗難討好,心思多疑又敏,哪句話不對,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人了。
“蘇某不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千歲大人明察。”
“哦?”時予聲音輕,卻聽得人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國公爺是什麽意思?審問我呢?”
說完,他轉頭盯著蘇傾月:“娘娘您說,國公爺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蘇傾月被那忽如其來的翻臉,嚇得呆了呆,心髒劇烈跳,仿佛要直接跳出來,腳底都有些發,若非有椅子的支撐,差點兒失態。
“父親……”蘇傾月看了蘇柏青一眼,繼續說道,“絕對沒有這些意思。”
“是府最近確實有小賊擾,夜裏不敢安枕,所以蘇某著急了一些,絕對沒有冒犯千歲大人的意思。”蘇柏青慌忙解釋。
“外麵就是軍,還有賊來犯,看到國公府有不好東西值得惦記啊!”時予瞇了瞇眼。
蘇柏青低著頭,心想,這是暗示自己,他想要奇珍異寶,讓自己雙手奉上?
他裏發苦,要真的是賊,惦記府裏的珠寶倒也罷了,就怕,惦記的其實是他的項上人頭。
“之後蘇某一定會整理一些府中品,到時候要請千歲大人賞臉品鑒一番。”
時予點點頭,忍不住地笑,這個國公爺,臉皮是真的厚啊!
他還是第一次和這樣的勳貴打道,有趣,真的是有趣。
這時,外麵是管家的聲音,已經沏好了茶,詢問是否這現在送進來。
“哀家去吧……”蘇傾月先行起,不想再有其他人進這個房間,導致橫生枝節。
“蘇某去。”蘇柏青起,“千歲大人前來,那是貴客,必然要蘇某親自伺候著。”
蘇傾月的腳步一頓,還想繼續,可是看著蘇柏青的臉,又頓住。
而蘇柏青還是擔心房間裏還有其他人,打算讓暗衛甲一端茶進來。
皇家暗衛個個都是一頂十的好手,武功高強。
可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恥辱,暗想,從未聽說這個閹狗會功夫,不如直接殺了。
可是他也隻敢想一想,他行事謹慎,說白了,就是怕死,沒把握的事,絕對不敢做。
何況,這些年,刺殺這個閹狗的正義之士難道了,最後人頭都割下了掛在了督公府邸的牆頭,時間長了,味道難以形容,行人都不敢路過。
後來,人頭就慢慢變了頭骨,格外的森。
按照先帝對於時予的寵信,難道,他邊也有更加厲害的暗衛?
難道,是有人刺殺時予,結果被暗衛打退?
如果這樣,那暗衛必然還在房間裏。
思考完全不影響蘇柏青的速度,他衝著甲一招了招手:“過來。”
甲一皺了皺眉,他武功高強,耳力自然也驚人,能聽出裏麵有幾個人,甚至還知道裏麵是時予。
對於閹黨,那是人人心裏都不齒的存在,所以對於蘇柏青的行為,甲一不太高興。
大門一直都開著,蘇傾月一眼就看到,這不是家裏的仆從,那就隻能是皇家暗衛!
忍不住直接站起了,想要去將茶水接過來。
“怎能勞煩這位大人親自端茶倒水,哀家來吧……”蘇傾月笑道,“這一夜……”
本想說這一夜辛苦了,可是忽然頓住,腦海裏閃過慕瑾辰的臉,想起他隨意拋給自己一個錢袋,說,娘娘,這一夜辛苦了。
本來不過是簡單的客套話,可是因為慕瑾辰說過,頓時就多了幾分旖旎的彩,便不敢再說了。
隻是走了兩步,就聽到時予的咳嗽聲,回頭,就看到他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
蘇傾月頓時進退兩難。
讓暗衛進來,慕瑾辰危險。
可是若不讓,本不知道時予是敵是友,若是他直接破,外麵皇家暗衛群起而攻之,他們就危險了。
“娘娘,您在國公府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啊,什麽事都需要親力親為?都是國公爺夫婦對真正的嫡可是無比看重的,如今看來,可不像啊!”
那流水宴席,請了幾天的戲,各種熱鬧無數,國公府花錢,就為了昭告天下,他們找到了親生兒,無比看重。
蘇柏青臉發白,在府裏,那是自己的兒,他當父親的,接也不多,也不能管,都是宅婦人的事兒。
何況,如今蘇傾月可不僅僅是他的兒,先是昭國的太後,是皇室之人,是君!
“娘娘!”
蘇柏青回看,眼裏有一哀求。
蘇傾月頭皮發麻,卻不敢做得更加明顯,生怕引起蘇柏青的懷疑。
甲一端著茶,剛剛邁進一步,他們便又聽到時予的聲音:
“我當不起國公爺親自倒的一杯茶嗎?”
蘇傾月就覺,時予就是故意的!
的心,提起又放下,如此反複,嚇都要嚇死了!
甲一瞬間皺眉,他可是皇家暗衛!
蘇柏青一愣,接過茶:“麻煩大人守在門口,辛苦了。”
甲一心裏憋著的這口氣,到底是沒發出來。
皇家暗衛又如何?
被先帝拆分了幾分,賞賜給了不同的人。
他們不是人,隻是無比忠心的件,不能有心,不能有緒。
蘇柏青這才想起蘇傾月說有要事相商,給兩人倒了茶,才問道:“娘娘深夜回家,可是有事兒?”
“父親……”蘇傾月低聲說道,“白日裏,兒見到了尋枝。”
“尋枝?”蘇柏青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那個要害你的丫鬟?還沒死!想到您差點兒被那個小丫鬟害死,微臣就暗恨不已,若您真的出點兒意外,讓父親該怎麽活啊!”
說著,他了眼淚:“剛找回你兩個月,咱們父還未……您就嫁了人,結果嫁人了,家裏的丫鬟還出了這種幺蛾子,這簡直就是要挖了為父的心啊!”
蘇柏青號哭不已,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娘娘,微臣僭越了”
哭著,還想著為自己解釋了一下。
太後可以自稱是兒,他如今,按照昭國律法,可不能自稱是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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