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突然發現他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黎雅芙了,肋骨的後癥會伴隨他一輩子,每每疼起來就會讓他想到。
都說年之時的最純潔最好最刻骨銘心,純潔好是真,可是要說刻骨銘心卻遠遠不及年之後將彼此融到生活之中早已習慣的點滴相。
前者轟轟烈烈,後者平淡如水,可是偏偏就是這種平淡如水的相,反而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讓人淪陷,就像有一張看不見的網籠罩著你,你以為你能在其中收放自如,其實早就深陷網中,當你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你早已被困在網裡,無法自拔。
他花了好幾年從蘇錦雪的傷中走出來,可是大概這輩子都無法對抗一個黎雅芙。
周末白鈞琰不用去公司,不過他生活自律,早已習慣了早起,他沒想到有人比他起得更早。他一大早從樓上下來就見家中來了客人。
他認出了其中一位是他的姑母。萬琳見到他沖他招招手,「快過來跟湯小姐認識一下。」
湯小姐?他想到昨天晚上萬琳告訴他,他姑母給要給他介紹一位湯小姐,他不是拒絕了嗎?為什麼對方還是來了?
不過畢竟還有長輩在,他也不能太不給長輩面子,雖然心抗拒,不過還是客氣的和長輩們打過招呼。
白鈞琰姑母沖他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湯圓,湯雨。」
湯雨長了一張圓圓的臉,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看上去還真像一顆湯圓,芝麻餡的那種。白鈞琰姑母介紹到,不太好意思,微垂著頭,臉蛋泛上紅暈,像一顆煮過了頭的湯圓。
「這位就是我家那個混小子白鈞琰。」白鈞琰姑母又沖湯雨介紹。
湯雨怯生生的向白鈞琰看了一眼,目都還沒在他上停留到一秒又低下頭去,小聲招呼道:「白先生你好。」
白鈞琰也客氣的應了一句,長輩們又聊了一會兒閒話,都是兩人小時候的趣事,白鈞琰姑母邊還坐著一位人,白鈞琰猜想那應該是湯雨的某個親人。
聊了一會兒萬琳沖白鈞琰道:「小湯圓說喜歡水仙,家裡後院的水仙花不是開了嗎?你帶小湯圓去看看。」
這是要讓他們單獨相的意思了,白鈞琰想有些話當著長輩的面確實不太好開口,私下裡和湯雨說清楚也好。
他便客氣沖湯雨說道:「湯小姐,請。」
兩人去了後院,一路走來誰都沒有開口,湯雨個子矮小,他量高大,和他走在一起,像一個半大的孩子。
走了一會兒沒有人說話,湯雨鼓起勇氣問道:「白先生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白鈞琰停下腳步看了一眼,他道:「我需要問你什麼。」
面對他似乎有些張,「我的年齡,學歷,在做什麼工作,相親不都是要問這些的嗎?」
他們已經走到了那一叢水仙花旁,白鈞琰沒回答的話,他沖指了指那一叢水仙花說道:「你要看的花在這裡。」
湯雨:「……」其實現在本沒什麼心看花。
白鈞琰又道:「湯小姐要看的花也看到了,有些話我也想跟湯小姐說清楚。」
他覺面前這個小姑娘似乎更張了,眼的著他。白鈞琰接著道: 「我並沒有要結婚的打算,我也不想再耽誤湯小姐的時間。」
他能覺得到眼前的小孩看向他的目黯淡下來,似乎很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因為黎小姐的結婚的事嗎?」
白鈞琰蹙眉,「你怎麼知道黎雅芙?」
目有些慌的閃了閃說道:「白先生是城的名人啊,私底下不人議論你的事,我偶爾聽到過一些。」
白鈞琰也沒打算再多問,他又道:「剛剛有長輩在有些話不方便說,不過跟湯小姐說清楚也是一樣的,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我一會兒會個幫傭過來送你回去。」
他說完果然就轉走了,走了沒多遠卻聽到那小姑娘在後他,「白先生,白先生請等一等。」
白鈞琰腳步頓住回頭看,便見快步向他跑過來,跑得氣吁吁,臉頰發紅,那一雙眼睛就顯得越發烏黑亮。
「還有事?」白鈞琰問。
湯雨了一會兒氣,開口道:「我……」顯得越發張起來,說了一個字之後半天都沒有蹦出第二個字。
「湯小姐想說什麼?」
「我……我……」
他沒有太多的耐心,「湯小姐,我還有事要忙。」
深吸一口氣,似乎鼓起了勇氣,沖他道:「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白先生了,可是那時候白先生已經有朋友,所以無法向白先生表白。」
白鈞琰也沒想到要跟他說的是這些,說得一臉真摯,看向他的目中還帶著幾分怯意。
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他了?是怎麼認識他的?然而他沒有心思知道。
他突然想起了曾經那個帶他去山頂兜風的孩,他問,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喜歡我啊。
的眼眸也如眼前這孩一般明亮,說,對啊,我就是喜歡你。
可是後來,說是騙他的。
白鈞琰收回神來,他沖道:「很抱歉湯小姐,我無德無能,只能辜負你的厚了。」
那烏黑的一雙眼睛瞬間漫上了一層霧氣,霧氣中夾雜著一種傷痛,然而白鈞琰卻並沒有在意太多,別人的事他用不著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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