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何媼會這麼快就被抓拿了。
陳亭長笑了笑,說:「說來也巧,昨日護送謝大人回去後,聽梨花巷的居戶提了鬧事的事,巧聽到大人家中發生的事,而那婦人正好與這案子惡徒所供述的婦人吻合,請示過卿大人,下便把人提回來問話。」
原是如此,謝衍道:「陳亭長無須與我代這些,我說了不再摻和這案子,便不會再摻和。」
說罷,點了點頭,便轉離去。
陳亭長眉梢微微一挑,避開此案,那便很有可能說明這案子謝家主母不了干係。
*
謝衍不摻和,卻阻擋不了丁胥去瞧。
丁胥看了前頭查案後,很快就跑了回來,與正在辦公的謝衍道:「方才被抓回來的何媼,被安排與三個高與形頗為不同的婦人站到了院子裡,都戴上了帷帽,然後衙差把賊寇一個一個押上來指認。」
謝衍目未曾抬起,問:「有多個指認出了何媼?」
丁胥一副看了場好戲的表,說:「何媼幸運,四個人中有三個人指認了。但屬下瞧得出來,有一個人是胡指認的,所以這何媼還真走運。」
謝衍把批好的摺子放到一旁,又拿了一個摺子,漠不關己的說:「確實走運。」
丁胥又道:「何媼被提進了堂中,屬下便沒有去瞧了,不過倒是從堂中傳出的聲聲冤枉,還有大聲辯解都未曾見過那些人。」
妖道派來渾水魚和混淆視聽的人,又怎麼可能見過?
「後邊被行了刑,昏厥後被人從堂中拖了出來,地上也拖出了一條長長的道。這般嚴刑之下,尋常婦人早招供了,可聽觀審的人說,什麼都沒代,還是一口咬定是被冤枉的。」
謝衍手中的筆一頓,繼而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也沒有在意,說:「卿大人會有辦法讓招供的。」
林卿狠厲的手段多了去了,小小後宅婦人,怎可能招架得住?
丁胥說了話後,便又出去了,可不稍一會,又跑了回來。
「大人,方才卑職看到林卿帶著陳亭長出了大理寺,也就跟著跑了出去,約聽到是去謝府。」
謝衍指尖在筆桿上輕點了幾下,說:「那便等著消息。」
能讓林卿親自上門,所為之人,必然是孫氏。
惡徒招供時提有「主母」一詞,哪怕何媼不招供,也縱使孫氏是四品誥命,又貴妃親姊妹,生父又是國公,林卿都不可能就輕易的放過孫氏。
他看向丁胥,道:「後日我休沐,找個吃飯喝酒的地方,不需要太奢華,能招待得你在水戶巷和武館的兄弟自在舒暢就,也管吃飽喝足。」
說著,把一個錢袋子給了丁胥。
這是他先前從夫人那裡拿的,也是謝府給的安宅銀子,還剩幾十兩。
用謝府打發他們夫妻的銀子,來招待讓謝府陷險境的一眾,最好不過。
丁胥聞言,頓時一喜,說:「小的明白,現在就去安排。」
在丁胥正要踏出門檻時,後飄來涼颼颼的聲音:「讓你弟兄覺得自在舒暢的地方,不包括花樓和一切不正經的地方。」
丁胥轉頭,地向自家大人:「就喝個小酒,同時看個小舞,也不干別的,不打吧……?」
謝衍抬眸靜靜地看著他。
丁胥頓時明白了自家大人的意思,臉一垮,應:「屬下明白。」
他忘了,自家大人雖瞧著是個面冷心冷的,可卻是個耙耳朵,又怎可能去那些地方呢?
四十八章
有大理寺的人強闖謝府中拿人, 不過半日,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為者或有些權勢的人私下暗傳信息,找人打探之下,方知是因謝大人被暗殺一事。
謝家可是有兩個謝大人, 且與最近長安城發生有人刺殺朝廷命一事湊巧了, 而這被刺殺的朝廷命正是在大理寺任職的。
不用多言, 這個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明家曉得這件事,便心急火燎地去了謝家。
孫氏聽說明家家主和主母來尋自家姑娘, 心思微微一沉, 喚了人去梨花巷請明氏。
的雙親都在謝府, 沒道理不回來見。
一旦回來,便能以各種藉口把人留下來。
孫氏這時忽然後悔分家了。
若是那夫妻倆還在謝府,行事也方便得多, 更別說還拿著謝衍的妻兒。作為兒媳, 在這一宅方圓之中還不是任扁圓?
明家夫婦在廳中坐了許久, 一盞茶續著一盞茶, 茅房都去了兩回, 也不見自家兒出來,兩人心裡都不免多疑了起來。
到底是謝府的人輕待他們, 沒有去通傳?
還是這兒和婿出了什麼問題?
那邊還等著明氏回來的孫氏,等了半個時辰, 回來的還是去傳話的人。
「大夫人邊的新來婢好生厲害,我只是說大夫人的母親和父親來了府上,讓回來見一見。卻不想直接就破口大罵說老宅的人不安好心, 昨日讓個老婆子過去激得夫人險些了胎氣, 好不容易瞧過大夫緩過勁來,今日又讓人來折騰, 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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