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看完後,作輕緩地撕了信箋。
青鸞微錯愕:「夫人,這是誰的信?」
明毓重複撕著信箋,冷漠道:「孫國公府。」
說罷,把碎紙放了火盆中,看著碎紙一點一點燃盡,道:「讓我說服夫君,讓他為謝家主母求,允我百金,明家仕途通順,妹更能得到一門高攀的好婚事。」
青鸞瞪大了雙目,隨而道:「那國公府哪來的臉,竟覺得夫人會同意這荒唐的要求!」
明毓:「我不同意,國公府大抵會把目標轉向明家,從明家下手。」
沉片刻,與青鸞道:「給我收拾幾。」
青鸞:「夫人要去哪?」
「躲我父親母親他們,如此,他們必定會一而再地來煩我。來得多了,鄰里總會有閒話。總歸要久居梨花巷,大人也還要繼續走仕途,自是要積攢名聲。」
思索了一下,又道:「我們等過些時日,再回來。」
謝衍與謝家斷絕關係已是板上釘釘,不能出差錯,所以必然不能再與明家鬧起來。
夫家和岳家都不和,易讓人懷疑是謝衍與人不善,他自有問題,風向也會隨之倒戈。
青鸞問:「那要去哪?」
明毓思索片刻,又說:「順道也給家主收拾兩裳,他自會解決我們安之所。」
現在這況,不僅謝家,便是國公府的人都盯著他們,自是不能貿貿然的帶著婢去外宿,所以還是等謝衍安排吧。
這時的謝衍,正與陳亭長在辦公署中看著水戶巷的布局圖。
八個男子相繼失蹤,所居之皆標記了出來,還有他們在長安城做的活計,以及歸家時間。
有做更夫的,有做倒夜香的,也有是酒館打雜的。
這些深夜歸家的人,最容易落單。
可這水戶巷深夜歸家的人不,若是綁架的人在巷中蹲守,不可能沒人見過。那只有可能是已然踩好了點,也仔細查過每個人歸家的時辰區間。
謝衍與陳亭長道:「綁架的人極有就是水戶巷的居戶,出水戶巷才不會被人懷疑。」
丁胥也在屋中,應道:「可水戶巷南往北來的人都很多,每個月來來去去的人都不,很難盤查出嫌疑人。」
謝衍看著掛起的布局圖,拿起竹條,往火盆中攪弄了幾下,繼而在布局圖上失蹤之人最多的那一塊畫了出來。
「查一下這一塊地方的屋子,有哪些居戶是從第一個失蹤之人出現前三個月居住至今的,最好是同時來了兩人以上的人。另外,再查一下是否有被眾人欺辱,常年除了誤工外從不出屋子的人,或是欠下大債務的人。」
謝衍解釋道:「失蹤的人形都不算太矮小,抬走要不小的力氣,且巷子窄小,扛著人易發出聲響。兩個人以上更方便靈活,也可風,所以定然不止是一個犯人。第二,不排除是報復,常年被欺辱,心生怨恨報復。第三,主謀之人要綁架這些人,目的不明,但所託去綁架的人,必然極為缺銀子,才會幹這等兇險且缺德的買賣。」
陳亭長道:「先前那兩個嫌疑人,提及過道長,謝大人可查到了是何人。」
謝衍轉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紙箋遞給了他,說:「百里有回元觀,青雲道觀,這二者相對近一些,更遠一些的道觀,有乾元觀,白山觀。」
長安城是天子腳下,富貴之人多不勝數,而時下道觀頗興,百里一條道能通四五家道觀並不出奇。
謝衍「我已讓人去把這四個道觀的監院道長都請來大理寺問話,大抵下午就能到。」
陳亭長提醒:「卿大人特意吩咐下,若是盤問青雲觀的淨能道長,卿大人要旁聽。」
謝衍一點頭:「我會讓人先行安排。」
正說著話,忽然有衙差敲門,議事被打斷,數人都往門口去。
衙差一拱手,稟告道:「謝大人,謝夫人在大理寺外,說是要見大人,還說若大人忙,便先忙完,會在大理寺出去左轉往前的茗香茶樓等大人。」
謝衍心下微微一怔。
陳亭長自覺道:「若大人沒有旁的安排了,我等便先退下去勘查了。」
謝衍點頭:「等那幾個監院道長都來了長安,我再與陳亭長去問話。」
陳亭長一拱手,退出了辦公署外。
謝衍拿下木架掛著斗篷,邊一抖披在自己上,邊帶著丁胥往大理寺外而去,步履比平日要快了好些。
夫人來尋他,必然不是因為想念他,更不會順道過來瞧他。
既來見他,必然有要事。
思及此,謝衍的步子便更快了。
五十七章
謝衍從大理寺出來, 左轉往前而去,遠遠便看見停在茶樓外的馬車。
恰好見到自家夫人一襲墨綠的披風,由春瑛扶著下馬車,了茶館。
謝衍出寺衙前, 與丁胥道:「你且先回去安排, 若有人找, 或有要事,再到茶館尋我。」
安排罷, 謝衍帶著陳九去了茶肆。
春瑛在包間外頭候著, 見到家主走了過來。
謝衍問:「夫人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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