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沒深究過秦硯的過去,但大抵也可以揣測,能為IAR特遣救援隊最年輕隊長的人,在部隊也應該是佼佼者。
“想要哪個”
“嗯”
秦硯抬抬下,示意看獎品區。
整整一個展臺,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絨小熊,大的約有兩米高,小的不過掌大。小熊的茸被漂染各種,仿若走進一個巨大的棉花糖話工廠。
六歲那年,一個廉價的小熊姜霓沒能擁有。
如今,卻有人問,想要哪一個
“哪一個都行嗎”
秦硯側眸,眸定定。
倏爾勾,他說:“哪一個都行。”
“我想要那個。”姜霓指著正中間的一隻不過三十厘米的小熊,深藍,是本場最特別的一隻,丹麥著名玩設計師Julie的手工原款。
按照遊戲規則,想要拿到這隻小熊,就要連續贏下十場對抗賽,前九是人機賽,最後一場——嘉年華辦了快要一周,還沒有人能堅持的最後一場,是以也沒人知道,這最後一場是怎麼個比法。
見秦硯不語,姜霓昂著下,“我要,當然就要最好的那一個。”
看著秦硯,烏亮的眸子裡落了浮燈影,亮得宛如星河。
“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將就的。”
秦硯沉默一瞬,似是在思考這句話的深意。
旋即他點頭,寵溺的語氣沉,“行,給你最好的。”
清晰認真的一句話落進姜霓耳中,眸熠熠,一瞬不瞬地看著秦硯。
君子一諾千金。
秦硯誠然是個君子,言出必果。
秦硯已經著槍柄,抬手,肩臂延展平直的一條線。他戴著護目鏡,衝著一旁的工作人員抬抬下,“關了。”
他指的是電子播報。
工作人員從善如流,畢竟有很多顧客槍/法太爛,準頭奇差無比,並不願意被這樣循環著公開刑。
秦硯已經轉過頭,眸凝落在牆屏上,角抿起冷銳。
這樣的秦硯,姜霓不曾見過。
過分的專注,心無旁騖。
黑的飛行夾克依然敞著,純白的T恤邊搭在復古金屬扣上,出一截深皮革。神嚴陣以待,偏偏整個人又著散漫不羈的鬆弛。
一旁有灼熱的視線落在秦硯上,姜霓瞥了眼,又往秦硯邊靠近了小半步。
獵艷的孩子頓時明白,和同伴嬉笑,“帥哥果然都有朋友,退了退了。”
姜霓低著眼,烏黑的發遮了紅紅的耳尖。
“嘭——”仿聲一剎擊碎屏幕,留下鮮紅的點,沒了電子音播報,這快而啞的一聲尤為清晰,牆屏似乎被擊碎,100的字樣跳出,上。
“嘭——嘭——嘭——”
繼而是接連不斷的沉悶仿聲,疊著屏幕上不斷跳出又不斷上消失的滿分,秦硯姿筆直地立在擊點,肩臂線條紋未,只腕骨輕轉,帶槍/口,一槍一個點,彈無虛發。
1分21秒,秦硯食指繞著扳機護圈輕轉,金屬槍/倏地被修長的指骨住。
第一人機對狙已經結束,屏幕上,秦硯還是滿。
現場雀無聲,守著播音的工作人員已然傻眼。
原來不是準頭太差,是槍/法太快太好,人家嫌電子播報……太慢太吵。
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這年頭,裝都要開這麼大麼……
忽地,現場響起高昂的喝彩聲和尖聲,驚嘆不絕。
一片吵鬧聲中,秦硯偏頭,看向邊的姜霓,“害怕”
他低眼,看著姜霓細白的手指著他外套的邊。
姜霓有些怔然,雖然周圍很吵,但還是聽清了秦硯的問話。
搖頭,“不怕。”
只是有點張。
方才的一分半鐘,比第一次試戲還讓張,嚨口像是被什麼梗著,連吞咽都變得困難。
“嗯。”
第二場即將開始。
秦硯忽然換了左手持/槍,垂下的右手落在側,挲到姜霓的而纖細的手腕,於眾人看不到的暗,扣住。
一瞬的驚慌,姜霓眼睫輕。
手腕被秦硯扣著,寬厚包裹纖細,讓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姜霓能清晰覺到秦硯掌心的溫熱,還有那層薄薄的繭,好像知道,這層薄繭是怎麼來的了。
1分17秒。
1分19秒。
1分23秒。
……
待第九場人機戰結束,現場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對所謂“滿分”無了,這個男人甚至準的將每一局比賽都控制在一分半以,人們開始打賭,賭秦硯是不是能贏下最後一比賽。
人聲鼎沸。
昏暗的線里,一個高大魁梧的影緩緩從鐵藝樓梯上走下,深棕的頭髮扎在腦後,眉目深朗,鬍子濃,是個外國人。
看到來人的一瞬,秦硯微微皺眉。姜霓察覺他的異樣,站在他邊,亦不聲。
男人的眸中卻一亮,帶著的興,“秦”
是……人
姜霓眸鎖定來人,聽後有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