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是下午的,不需要早起,只是現在腦子像漿糊一樣。
溫書渝又攏披肩,薄薄的一件披肩,抵擋不住夜晚高原的溫度,轉朝屋子裡走。
江淮序拉住的手腕,「你沒有其他想問的嗎?」
「有,很多。」
比如為什麼喜歡?比如那麼多次機會,一次都不坦白。
江淮序不放開的手腕,「你問,我今晚有問必答,絕對不瞞。」
不敢直接牽住,表現得越平靜,反而越嚴重。
溫書渝點點頭,轉過站在江淮序的正前方,思忖從哪個問題問起比較好。
「換個地方。」江淮序順勢牽起的手,回到臥室。
一直到沙發上坐下,握著的手未鬆開。
手腳容易冰涼,想給暖暖。
空調吹出暖風,溫書渝凍僵的手暖了過來,直視上江淮序幽黑的眼眸,「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瞞著我?」
出的手掌,抱著胳膊,等待他的答案。
江淮序坐在沙發另一側,平
靜敘述,「一個是不想加深你的負擔,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第二是我在求婚上說了謊,我說了一堆無關要的廢話,獨獨沒有說心裡話。」
溫書渝口而出,「那你的心裡話……」
急止住話頭,其實不用問,答案很明了。
江淮序仍給了答案,「我一直想和你結婚,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直沒有機會,你不喜歡我,又討厭我,拒我於千里之外,聽到你去相親,我想也沒想直接求婚,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他們之前就是兄妹相模式,後來更是不聯繫。
江淮序坦言,「你初中給我出頭去找我爸那次,我就喜歡上了你,只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發覺自己的心意。」
難怪上次在老宅院子裡親。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溫書渝腦袋裡和麻繩一樣,越團越,「暫時我就想到這麼多,我累了,去睡了。」
不止江淮序,也覺得如釋重負,不用再去猜他什麼意思。
如果是很早就喜歡,從求婚開始,一系列的反常都迎刃而解。
江淮序從後面擁住,下墊在的肩膀上,箍住的力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重。
害怕逃走。
溫書渝拍拍他的腦袋,「你不用多想,我只是鑽進了牛角尖,緩緩就好。」
「我知道。」男人在後緩緩開口,將的手掌攥在手心。
來的時候網絡上的事並沒有太多影響,反而回去的時候心事重重。
溫書渝打開舷窗遮板,看窗外翻滾的雲層,倒是和來的時候一樣。
南城下起淅瀝的小雨,如同梅雨季,到嗒嗒的,心一片。
飛機在南城上空盤旋,等待時機著陸。
他們已經習以為常,飛機晚點是常有的事,短途旅行選擇高鐵。
半個小時後,飛機落地,來接他們的是家里的司機,送到沁和園地下停車場。
溫書渝始終待在原地,和江淮序的問題,不想父母心,待司機離開以後,說出了深思慮的想法。
「江淮序,你讓我自己靜靜,這麼說顯得我可能有點矯,但我有點介意你一直瞞著我,我問過你那麼多次,信譽度大打折扣是真的,我你暗我這麼多年,暗那麼苦,還要看著我喜歡別人,但是介意也是真的。」
推己及人,真的會覺得心痛。
任誰知道枕邊人暗自己十多年,都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消化。
江淮序頷首,擁住了溫書渝,抱在懷中,「魚魚,我們不離婚。」
溫書渝放下行李箱,拍了拍他的背,給他一副「安全」膠囊,「不會離婚,我想好了就回去。」
江淮序扶住的肩膀,垂眸看,「就兩天,兩天後我來接你。」
比溫書渝預想得要順利,江淮序送到房門前便離開了。
看著江淮序離開的背影,溫書渝張了張,想喊住他。
好像回到了他們婚後第一次吵架,問題沒有解決,江淮序趕著去出差,離開時的背影一模一樣。
溫書渝指紋解鎖,看著眼前的景象,頓覺陌生,明明才幾個月沒回來而已。
上次回這裡還是和他因為門的事賭氣,江淮序抱回家。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自己,沒有寵,喜歡貓,卻懶得養。
除了出差的日子,和江淮序沒有分開過。
不知不覺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中從樓梯上踏空,溫書渝猛然驚醒,從包里掏出手機看時間。
不到十一點。
置頂的「魚」頭像的男人發來信息,【魚魚,你生理期要到了,晚上蓋好被子,切忌貪涼。】
不會打擾,只是叮囑照顧好自己。
想起來初那次,江淮序比更張更忙碌,又是準備熱水袋、又是找薑湯、又是換被單。
江淮序的喜歡沒有那麼轟轟烈烈,像微風細雨,是一點一點滲到生活中,滲到你的方方面面。
當時不覺得,過了時間癥狀才會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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