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從小就敬仰又害怕的四叔,姜令儀是半句話都藏不住的:“扶雪喝醉了,我去要些醒酒湯去。”
姜令儀說完便匆匆走了,陸時寒則想起了張太醫的囑咐,說是沈扶雪服藥期間不宜飲酒,否則會沖了藥。
依著沈扶雪的子,和沈家人對沈扶雪的在乎,沈扶雪哪里會喝酒,沒想今兒竟發生了這樁意外。
陸時寒往五福堂去。
箬竹守在外面,陸時寒問:“喝了多?”
箬竹回道:“沈姑娘只喝了三杯果酒。”
陸時寒放了心,三杯果酒應是無礙的,沈扶雪是從未喝過酒,酒量太淺了。
屋里只有沈扶雪一人,陸時寒坐到了人榻邊上。
沈扶雪顯然是醉的厲害,瓷白的小臉上染了桃花般的緋,人至極。
沈扶雪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還在家里。
恍惚地想,今兒是什麼天啊,怎麼這麼熱,熱的有些不了了。
“云枝,你幫我把外裳下來,”喝醉了酒,沈扶雪的嗓音越發地甜。
陸時寒蹙眉,這是醉糊涂了。
等了半晌,也不見云枝有作。
沈扶雪暈乎乎地想,云枝往日里是最聽話的,怎麼今天過了這麼久還不給服?
云枝不,沈扶雪只好自己解開。
沈扶雪醉的很,手指都是綿無力的,找了半天才找到系帶,用力一掙,系帶便散落開了。
沈扶雪今日穿的是紀氏給在錦閣訂做的,是時下京里最流行的樣式。
外衫散開,出的里薄如蟬翼,輕盈明,像是浸了層薄薄的水漬一般,纖弱裊娜的姿若若現。
沈扶雪側了下子,領又敞開了一半,出了大片雪白的,像是霜雪凝一般,朦朦朧朧中舒展開妖的姿態。
陸時寒微怔。
沈扶雪仍舊不滿意,還是覺得好熱。
沈扶雪纖長的睫輕眨,迷迷糊糊地想,許是衫并未褪全的緣故,這樣半褪未褪的一點兒也不當事。
想掙扎著起來,好把外裳徹底褪下去,可又渾綿無力,本起不來。
沈扶雪只得再次開口:“云枝,你快些過來,幫我把外裳下去,我好熱。”
陸時寒眸深深,并未彈。
沈扶雪怎麼,也聽不到云枝回應,想莫不是云枝不在屋里,可剛才分明聽到了側有靜。
沈扶雪勉力睜開眼睛,那雙霧蒙蒙的眼睛似是浸了水一般,眼波迷離。
沈扶雪看不清前的景象,意識朦朧間,只約看到了有人,卻看不清是誰,想,原來云枝在這兒啊,那怎麼還不回應。
沈扶雪一把握住了陸時寒的手:“云枝,你快一些呀。”
語調里帶著江南水鄉的糯,像是在撒一樣。
第12章
◎……◎
陸時寒未曾想到,沈扶雪喝醉了以后是這般模樣,越發氣了。
不過倒是和夢境里相似,夢境的小娘子也是氣的不行,時常同他撒。
夢境和現實漸漸重合,驚人的一致。
陸時寒終于了,他慢條斯理地抬起手。
不過卻并沒有按照沈扶雪的說的下外裳,正相反,他攏好了沈扶雪散落的外裳。
陸時寒低頭,將沈扶雪外裳的系帶系好,地打了個結,依著醉酒沈扶雪的力氣,準保是解不開的。
男人并沒有多余的作,系好系帶后便坐直了子。
沈扶雪約約察覺到了面前人的作,只不過以為是幫服,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怪不得覺得越發熱了。
沈扶雪還要自己解開帶,就聽“云枝”道:“你子弱,不能吹風睡覺,你想著涼嗎?”
沈扶雪還是很知道自己的子的,縱然醉的這麼厲害,聞言也乖乖地放下了手,可不想著涼生病。
不過只乖了這一會兒,沒多久沈扶雪就又折騰起來了。
沈扶雪開口道:“云枝,我有些,嗓子干的厲害,你幫我倒杯茶水來。”
陸時寒作微滯。
片刻后,陸時寒去桌上倒了杯茶喂沈扶雪。
只不過向來只有旁人照顧陸時寒的份兒,陸時寒未曾有過照顧過旁人的經驗。
于是乎,這杯茶喂的頗有些生疏。
沈扶雪沒有力氣,只能半側著起,剛開始怎麼也喝不到茶,后來倒是喝到了,但卻灑了大半,沈扶雪不免嗆的咳嗽了兩聲。
云枝今天怎麼手腳的,連個茶水都喂不好了?
沈扶雪雖有些疑,但頭還是暈乎乎的,也想不到那麼多,只得道:“云枝,我還要一杯。”
陸時寒又倒了第二杯茶水。
這回沈扶雪可是信不到“云枝”了,一把握住了“云枝”的手,確保茶杯的位置不會再偏移,這才放心地喝起了茶水。
沈扶雪雪白的手腕頗有些伶仃,淺淺一握都會有余,日流轉,沒于細白的手腕,像是在閃著一般。
陸時寒子一僵。
沈扶雪做什麼都是斯斯文文的,喝茶水時亦是如此,小口小口地綴著茶水,出的脖頸纖長又白皙。
很快,便把整杯茶水喝下,這回一點兒都沒灑,喝的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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