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娘子平日都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地就以為他不會見他了,還用上了苦計這招兒。
真是能耐了不!
沈扶雪眨了眨眼睫,轉移了話題:“陸大人,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陸時寒既然剛一回京,就來了這兒,還關心喝沒喝藥,這說明陸時寒還是在意的、想見的,之前應該是想多了……
陸時寒冷著一張臉:“誰說我不生氣了?”
他當然生氣,不過是氣沈扶雪沒有照顧好自己子,甚至還故意不喝藥。
他不顧胳膊上的傷,一路去尋游醫,要是沈扶雪病重了,豈不是全都白花心思了。
沈扶雪卻以為陸時寒還在氣那天的事。
連忙解釋道:“陸大人,那天我說不能嫁給你,其實是有原因的……”
沈扶雪越說聲音越低,但最后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你不知道,大夫說我至多活到二十,也就是說,我頂多還能再活四五年……”
這樣的,怎麼能嫁給陸時寒呢,那豈不是害了他。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我知道。”
“你知道?”
沈扶雪愣了,那雙水潤漂亮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很是可。
陸時寒道:“嗯,我不在意,”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誰說你只能活到二十歲。”
日后他一定會尋到崔神醫,治好沈扶雪的病,讓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沈扶雪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訝,驚訝于陸時寒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并且毫不介意。
驚訝過后,則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心。
沈扶雪不知道該怎樣去描述,只是覺得心口又酸又,連帶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扶雪又忍不住掉了眼淚。
沈扶雪淚眼朦朧,哭的我見猶憐。
陸時寒俯下,輕沈扶雪臉上的淚水:“別哭了,再哭就真小哭包了。”
“好,我不哭了,”沈扶雪哽咽著道。
總算是哄好了小娘子,陸時寒道:“這下可以乖乖喝藥了吧。”
沈扶雪點頭:“我以后一定乖乖喝藥,再也不把藥倒掉了。”
沈扶雪怕陸時寒不信,還特意開了門,“云枝,方才那碗藥我不小心弄灑了,你再幫我倒一碗來。”
云枝很快又端了碗藥過來。
當著陸時寒的面,沈扶雪直接將藥一飲而盡。
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陸時寒道:“我該走了,你也睡下吧。”
沈扶雪點頭,陸時寒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是該回去好好歇著了。
只不過臨走前,沈扶雪還是沒忍住拽了下陸時寒的袖:“陸大人,你明晚能再來看我嗎?”
原本以為陸時寒不會再見了,雖然現在陸時寒回來了,但總覺得不像是真的,像是一場夢一樣。
陸時寒了沈扶雪的頭發:“好。”
沈扶雪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好,陸大人,我等著你。”
…
許是喝了藥的緣故,沈扶雪第二天醒來后口沒那麼憋悶了。
沈扶雪心好了不,抄佛經時也靜得下心了,一連抄了好幾張。
沈扶雪把抄好的佛經折好擱到一旁,看到了昨天的那張宣紙。
沈扶雪展開宣紙,畫上的陸時寒依舊清冷如月。
沈扶雪想把這張宣紙留下收好。
說做就做,沈扶雪打算找個匣子,把宣紙裝起來。
正在這時,云枝端著剛熬好的藥進來了:“姑娘,該喝藥了。”
云枝把藥擱在案幾上,看著四翻找的沈扶雪,疑道:“姑娘,您找什麼呢?”
沈扶雪抿:“沒什麼,就是隨手翻一下。”
沈扶雪把藥喝下。
今天的藥里似是加了些寧神的藥材,沈扶雪剛喝下不久就覺得有些困了。
云枝服侍著沈扶雪上榻:“姑娘,您先歇一會兒吧。”
沈扶雪打了個哈欠:“好。”
沈扶雪很快就睡著了。
陸時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沈扶雪安然睡著的模樣。
小娘子眉眼如畫,嫣紅的瓣微張,顯然是睡得很。
許是天氣有些熱的緣故,小娘子從被子里出了一截小,出的小皮極白,在這暗夜里,幾乎白的像雪一樣。
整個床帳都是小娘子上的甜香。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小,小心地把的小放回錦被里。
小娘子果然睡得很,這般作之下,也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起了風,晚風順著窗子吹進來,吹落了案幾上的一張宣紙。
陸時寒起,打算撿起宣紙,結果就看到了上面的自己。
看著宣紙左側抄好的佛經,以及右側的自己——
很明顯是小娘子抄佛經時分心,才又畫的他。
借著清亮的月,陸時寒仔細看宣紙上的自己。
半晌,陸時寒才把宣紙折好放回書案上。
陸時寒重新坐到了床榻上。
他定定地著酣睡的沈扶雪。
當初他問沈扶雪喜不喜歡他,沈扶雪沉默以答,便是陸時寒也沒有冷靜下來,以為沈扶雪不喜歡他。
可現在看來,或許不是。
小娘子對他的依賴信任做不得假,甚至因為害怕他不見,而故意不喝藥,毫不在意自己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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