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詠這話,顯然是有深意,他在給李興禾一個心理暗示。
不得片刻,就到狄詠上場了。
滿場發出激烈的喝彩,所有人都在喊著狄詠的名字。
狄詠的對手馬義山在場邊站著等候,從他的臉上就能看出他心中的心虛,想來他也覺得自己倒霉,到這麼一個簽,與狄詠對戰,實在是不幸之事。
狄詠慢慢上場,上前包一番,左右致意。
馬義山帶著心虛也上場了,還與狄詠拱手見禮:“有禮了,狄崇班。”
狄詠也恭敬回禮:“客氣,見過。”
臺下觀賽的李興禾忽然心中莫名有些張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何,剛才狄詠與他說的話,雖然聽不出什麼意思,卻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李興禾是聰明人,心中一頓胡思想,難道狄詠還真要主輸一場?
不可能!
沒有理由啊……
說不通啊……
“開始!”
臺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馬義山謹慎非常,不敢大意,雙手在前,形如弓,便是看這架勢也知道馬義山手底下的功夫不凡。
狄詠也顯得謹慎非常,主后退兩步,在擂臺邊緣,慢慢移,目盯著馬義山,好似叢林中獵豹在盯著獵,只待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馬義山更是張不已,隨著擂臺外圍的狄詠腳步,也在不斷移著,生怕一個不備就落敗當場。
忽然,狄詠越轉越快,似乎在故意打馬義山的節奏,想要馬義上疲于防備出機會。
滿場一片寂靜,便是都知道如今留下來的相撲手中,沒有一個是庸手,皆跟著張不已。
李興禾看到狄詠如此鄭重對待比賽,心下放松了不。
忽然!
在外圈不斷迂回運的狄詠陡然一個不備,腳步一……踩空了!
“啊!!”
“這……”
“什麼?”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狄詠真的踩空了,往后一倒,雙手在空中一抓,似乎想抓住什麼,卻還是落了空。
狄詠落臺了?
“這這這……”
馬義山都驚呆了……
這怎麼算?
算自己贏了?
應該不能這麼算吧,馬義山自己都覺得不該這麼算。
卻聽臺下大喊:“殿前司狄詠落臺,河間馬義山勝!”
這句大喊一出。
滿場立馬一片吵雜。
“不算,不算,這還沒打呢,豈能有勝負?”
“不能這麼算,狄小將軍何等威武,豈能如此落敗?”
“不能算,不能算!”
“不算!”
“不算!”
連李興禾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自覺擺著手,示意不能這麼定勝負。五千多貫呢,這麼沒了?
一臉懊惱的狄詠爬起來,看了看臺子,看了看自己的,再次懊惱不已。
連馬義山也主走到臺邊出手去拉狄詠,意思大概也是覺得可以不算,重新來過。
狄詠拉著馬義山的手上臺,面之上,幾落淚,顯然是演技驚人。
再看狄詠,不斷抬著手臂示意眾人安靜,顯然他有話說。
;許久之后,眾人才安靜下來。
狄詠拱手致意,再開口:“這場,便算我敗了!”
此言一出,滿場頓時又吵雜一片。
旁馬義山連忙說道:“狄崇班,不必如此,可以再來打過。”
狄詠又再次連連手臂,許久之后才又再次安靜下來。
“諸位,請聽我狄詠一言,擂臺之上,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規矩就是規矩,若是今日我狄詠落臺之后不算,那來日別人落臺之后,也說自己一時大意,也不算,那這比賽還如何服眾?若是輕易了規矩,來日必然規矩全無,便也公平全無,如此對馬兄更是不公平。大意在我,不慎也在我,落敗便是我自己的原因,愿賭服輸,這便是擂臺的規矩。”狄詠一番話說得極快。
滿場之人皆是錯愕,惋惜。
就在最頭前落座的李興禾立馬接話:“狄小將軍如此落敗,豈不是可惜了?狄家何等威名,豈能如此沒了去?你我還未比斗,你卻已出局,豈不更是可惜?灑家覺得,可以不算。”
“李大當家,我狄家一輩子,就是個明磊落,敗了不認,豈不是小人行徑?不能與李大當家一戰,實乃人生憾事,奈何天意如此!”狄詠答道。
李興禾心中大急,也在心中大罵,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狄詠還真能主落敗,看來那三百貫錢的賭票還真是你狄詠買的,他娘的,你狄詠是掉進錢眼里去了?
五千四百貫啊,汴京城外的良田可以買幾百畝,京城里的大宅可以買十來座,這尼瑪真是財帛人心,西北鄉佬進城,沒見過世面啊!
李興禾心中是罵了又罵,口中卻還道:“如此太過可惜,你與灑家約斗一場,如此收場,豈不讓天下人笑話……”
“我狄詠辦事,從來只有三句話,公平,公平,還是他媽公平。敗就是敗,萬萬不能徇私舞弊,否則來日以何臉面見人?”狄詠說得是鏗鏘有力,求的就是一個明磊落。
“狄崇班不若再想想,不慎落臺,也是有可原的。”李興禾是真心疼那五千四百貫錢,還左右示意了一番旁眾人。
旁幾十人立馬高聲大呼:“重賽,重賽……”
狄詠一臉為難,又了手臂,才說道:“李大當家當真如此想與我一戰?”
“那是自然,狄氏一門,何等威武,能與狄氏一戰,便是灑家此生最大的榮幸,只要能與狄小將軍擂臺一比,便是此生無憾。”李興禾連連說道,就是要想方設法著狄詠重賽,把那五千四百貫拿回來,還要倒賺個三百貫。
狄詠點著頭,沉思,猶豫,為難,懊惱,盡在臉上,影帝不過如此。
滿場所有人都盯著狄詠看,只等狄詠做下決定。
重賽是不可能重賽的,狄詠心中早已準備好的對策,今日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謀劃而已,謀劃的最終目的就是等著李興禾說下那一番話語。
李興禾既然如此表達了迫切與狄詠一戰的心思,那一切就了,想來之后狄詠的對策,李興禾也再說不出一個反對。
狄詠在沉思猶豫為難懊惱了許久之后,慢慢開口:“諸位,在場諸位,某想到了一個對策,諸位一聽。”
李興禾急不可耐:“狄小將軍說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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