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梁適又道:“子道,你狄家可得與老夫是一條心!”
這話說出來,就有點方寸了,這種沒有一點語言藝的直白之語,就不該是梁適口中之言。
權力權力,真是人心吶!宰相拉著樞相,來抗衡另外一個宰相。
不過話既然說得這麼直白了,狄詠便也頭一點:“梁相公放心,那是自然的,下也只認識梁相公不是?家父也承的是梁相公的分。”
這話就說到底了。
但是梁適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又道:“子道啊?此番貢舉進考之后,你可有打算?”
來了,狄詠毫不客氣,開口:“愿往史臺!”
梁適吸了一口氣,因為這事不好辦,狄詠如今是六品,便是以從六品到史臺,那也是侍史的高位,能當侍史的,那都是噴子中的戰斗機,所謂品高潔的人,是一次一次戰斗中歷練出來的,也就是說年紀都不小了。
狄詠看起來實在太年輕,去給一幫三十好幾歲、四十往上走的人清流君子當上?這就是其中的難。
更何況,狄詠這意思,還有討的含義在其中,不可能降職,也沒有理由降職任用。那就還得往上走……
宋朝史臺,主史中丞,從三品。接著就是“知雜事史”,這就是副了,從五品。古代衙門,大多如此,主與副之間差距極大,比如知開封府那是四品左右,到得副開封府判推,那就是從六品了。
若是在更小的地方上,許多小地方,一個縣可能也只有一個,其他的都是吏,吏與是天差地別,就不是一類份。
梁適已然明白過來了,難道狄詠是要從五品的副?
這難度真有點大了,史臺可是大衙門,也是很重要的衙門,這種衙門可不比其他地方,更何況狄詠也難以服眾,皇帝那里,還不一定說得過去。
狄詠最近也沒立什麼功勞,不能又升吧?五品可就是高了,真正的高。
梁適在為難,又轉念一想,最近也不能說狄詠沒立功,他上奏的《平南策》,皇帝也覺得可以,政事堂也討論了,已經開始施行了,這算一功勞。
梁適接著想,得想理由,卻就是沒想拒絕狄詠。
狄青,肯定還要在大理立功,應該是會的,狄青作為一個武夫已經到頭了,賞無可賞、封無可封了……那就得封妻蔭子,就得賞兒子,是吧?這也算一個由頭,又算一功勞。
梁適想著,忽然開口問道:“子道,你可考得上進士?”
狄詠也稍稍猶豫一下,然后答道:“應是問題不大。”
“那你可考得上一甲?”梁適又問,一甲就是前三名,狀元、榜眼、探花。梁適是在給狄詠湊資歷,湊功勞。考上一甲,那也是不同凡響。
這就有點為難人了,考上進士還不行,還要考上一甲?狄詠老老實實搖頭:“怕是難。”
梁適上下打量了一下狄詠,忽然一笑:“不難不難!”
這還不難?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梁適又道:“狀元榜眼倒也不多想,這探花郎嘛,那是真不難,一甲,乃殿試陛下欽點,你長得這麼俊朗,正好符探花之名,到時候殿試之時,老夫在側,幫你與陛下說上幾番,十有八九能!就點這個探花了!”
;梁適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探花郎,從唐就有,北宋也有,本來不是指的一甲第三名,就是在進士慶祝的宴會上選出了兩個最帥的進士大帥哥。
到得北宋中后期,探花郎才慢慢開始用來指代第三名,有了這個淵源,有了狄詠這“人樣子”的俊朗,再加上梁適到時候帶人在皇帝邊吹上一吹,探花郎探花郎,不就到手了嗎?
長得帥,在古代,永遠都是第一生產力!
宋承唐制,殿試,選,有一個規矩,所謂“言書判”四個準則,在第一位,首先就是要長得帥,姿,這不就是狄詠嗎?
其次是言,看你說話,辯論,言辭達意。接著是書,就是要有一筆好字。再就是判,文理所長,淺理解就是邏輯能力如何,文筆好不好。
狄詠自是不知道自己“人樣子”還有這麼多好,卻是看著梁適,心中大呼牛,聊幾句天,殿試的名次都給定了?
梁適這回不為難了,開口笑道:“子道啊,好好考,此事便應了你,待得殿試放榜,到時候包管你到史臺升遷任職!”
還有半句話梁適沒說:你干不干得下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到時候被人排了跑回來再求調,那就有趣了……
“多謝梁相公!”狄詠正兒八經拜了一下。
“好了,那便也說說老夫之事,你謀劃謀劃,剖析剖析,老夫這心里啊,如何也安穩不了。”梁適說正事了,總要有個對策,榮譽老相公陳執中可不是好打發的人,作為晚輩還得敬著仰著,實在難。
梁適這是關心則。
狄詠想了一想,說道:“梁相公,謀劃之類便不必了,只一事即可,若下為史,陳相必罷!”
梁適看著狄詠,狄詠一副竹在,不似作偽。
梁適還心中合計,狄詠這人,智計如妖,此時講的是條件,只要去了史臺,陳執中肯定罷相,以狄詠那些害人的心思,梁適倒是信了七八分。
那就等著狄詠當史?
無論如何也得給狄詠把這事辦了,如此才是易,各取所需。
人就是這樣,請人辦事吧,他不收禮,只是上答應,你反倒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沒底,一旦他收禮了,那就放心了,就覺得此事十有八九要了。
“也好,你自去備考,可一定要考上才是!若是經義之中有何不解的,可到府中來尋老夫,老夫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夫向來耐心,誨人不倦。”梁適還叮囑狄詠,就是生怕狄詠考不上,一旦考不上,這事的難度就大了一倍。
得,又來個當老師的,生怕狄詠落榜。
倒也不必,狄詠邊老師已經堆了。狄詠答道:“梁相放心,定然考得這個進士!”
“今日相談甚歡,到此作罷了,來日再見,你回去之后,定要苦讀不輟!”梁適起,還下意識抬手,倒也不是什麼正式禮節,卻也抬手來了那麼一下。
就是這一下,便是心態的變化。
陡然間,狄詠似乎有了一點點點點與梁適平起平坐的資格,至讓梁適對狄詠不再只是俯視,也開始有了平視。
狄詠自是不能真的泰然之,立馬回了一個躬大禮:“相公留步,下自去。”
(ps:都補上了,不欠了,累死了!書友們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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