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篇15】春宮

「小八，看什麼呢！」

景琛獨自在座位上對著書冊發楞，冷不丁就聽見側四皇子景輝的聲音。

他抬頭去，被面遮擋的眼睛下邊一片青黑，一副沒睡好的模樣。景輝正趴在學堂裡最年的八皇子景玟上，手去探他佝僂著子急於想藏起來的東西。

「沒什麼！四哥，你快還給我！」

景玟如今不過虛歲十三，個子才剛到已弱冠的景輝腰側，手中的書冊被景輝一把奪過，他蹦起來想搶回都夠不著手。

景琛來得很早，當然注意到景玟乘著太傅還未到一直在低著頭看著什麼東西。但他正想著其他事，所以幷沒有去探究這位便宜弟弟到底在看什麼。

「嘿，」景輝翻了書冊兩眼，瞪大眼，「我說小八，你都沒長齊呢，竟然敢看春宮圖！？」

景琛聞言驀地側目，盯著景輝手中的東西打量。

「胡說！你才沒長齊！」景玟見搶不過，便憋紅著臉氣道，「今晚我就讓母妃給我安排通房！」

景玟的生母雖然是皇帝春風一度的宮，但他一出生便被抱養在了無子的皇貴妃名下，皇貴妃視若己出，將他寵的無法無天，活宮裡的小霸王。

他才因爲捉弄太傅被皇帝命令足一個月，今日剛放出來，便又生了新花樣。

「你看得懂嗎？哈哈哈，」四皇子翻著上面的圖指給景玟瞧，「喲，你這圖姿勢還多的啊，來來來，告訴哥哥，最喜歡那一副？」

景琛與兩人隔得很近，景輝手中的冊子大打開，裡面的圖畫就這麼闖他的視綫。

他昨晚倉皇而逃，回到寢殿中，腦海裡一直驅散不去便是小太監赤著子的那副人畫面。

景琛沒有被人教導過人事，對別的唯一認知便是人前是鼓鼓的，而男人便是有雀兒的。

昨晚他那麼清晰地能看見，小太監下的確沒有雀兒，但……但不是太監嗎？太監……也有？

蒙在被子裡，景琛做了一晚上胡思想的夢。

一會兒夢到小太監趴在床上，著子，淚盈盈地衝他喊疼；一會兒夢到長著小太監模樣的子俏皮地坐在墻頭，長髮披肩，歪著頭衝著他笑；一會兒夢到小太監驚慌地跑到他面前，問他自己的前怎麼鼓起了兩塊，他正手去一……天便亮了。

他渾渾噩噩地獨自到了尚書房，心中一直告訴自己，昨晚可能是眼花了，也可能就是他的小太監長得比其他男人大了些。然而當看到這些圖畫，自昨晚開始就一直自欺欺人的年，終於被圖中各種人的姿勢撕開了他想忽視的不合理。

原來，他的小餃子不是太監。

而是一個子。

景琛幷沒有楚猜想中的被欺騙的憤怒，只要楚還在他邊，對於他來說其他的都不算什麼。他可以慢慢去瞭解瞞的原因，也可以爲永遠的保守。

更何況。

景琛不可否認，對於太監是個子這個事實，驚嚇之後，他心中涌上的，更多是愉悅。

一個子……

景琛咀嚼著這個詞，心中忽地涌現出對未來的無比嚮往。

他本沒有什麼野心，只不過想活下去。而後來，遇見了小餃子，他便想和他一同活下去。然而在這皇宮中，活下去是那樣艱難，他只能不斷變強。

他不想爭權奪利，但份已讓麻煩不斷找上門；他也不想如同父皇一樣三宮六院，但他爲皇子，他注定要娶妻。

他的生命中有一個人已經足夠，他原本還在苦惱若是娶妻，妻子欺負小餃子怎麼辦？

如今好了。

小餃子是個人。

那麼，他就可以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