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齊銘與幾位大臣一同前往宮門。
秋之后的皇宮泛著一冷氣,地上的寒尚未融化,紅墻瓦礫上依稀還凝結著細粒的晶瑩水珠。
齊銘姿拔,眉眼清冽,溫和俊秀的模樣著幾分涼薄。
他渾只著一單薄的四品朝服,一陣秋風吹拂起他干凈的角,便愈發襯得他清冷孤傲。
齊銘才華橫溢,近日又屢立奇功,皇上對他賞識有加,短短時間便榮升四品,擔任大理寺卿。
可他子孤僻,向來不愿意與朝中大臣結,行事我行我素,毫無章法,因此也得罪了不重臣。
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大臣爭先恐后地朝他去橄欖枝。
齊銘年紀輕輕便被皇上委以重任,往后仕途必然青云直上,家中尚有千金的大臣們便忍不住遂自薦,想要將自家兒許配給他,可每每都被他直接拒絕。
追其原因,齊銘只道是有了心上人。
這日,兵部尚書見著他,又忍不住問他:“齊大人近來可有空?家中小生辰,想要邀請齊大人府參宴。”
齊銘神淡然,回絕道:“抱歉,這幾日公務繁忙,不便上府,令千金的賀禮,本會差人送到府上,還忘大人海涵。”
兵部尚書見他直言拒絕,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訕訕笑了笑,隨后便臉難看的離開了。
彼時,慧宜正從花園路過,迎面就遇上了齊銘。
兩人的對話正好被慧宜公主聽見。
見齊銘迎面朝自己走來,目似乎正凝視在自己上,慧宜忽然站在原地不了,一顆心砰砰直跳,臉上出一抹緋紅。
天邊漸漸有晨曦綻開,微微淬亮了他那雙過分好看的眼睛。他略微瞇著眼看過來,眼眸里有彩與亮,卻了溫度與神采。
兩人在花園的小徑上相遇,彼此邊都沒有旁人。
慧宜特意遣退了旁的丫鬟,齊銘旁的同僚也都先他一步到了宮門,他因為理公文便落在了最后。
行至旁時,齊銘沖微微頷首,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淡漠中著疏離。
慧宜到底是忍不住住了他。
“齊大人!”
齊銘頓了頓腳,回過頭,清冷的目凝在上:“公主有何事?”
慧宜道:“你上的傷好些了嗎?”
上次他傷,慧宜第一時間便派人送了上好的金瘡藥來,結果齊銘不近人的將人拒之門外,直接拒絕了的好意,是姚氏自作主張收下了的藥。
;齊銘哪里不知慧宜的心思,其實皇帝也有意撮合他們。
只是,齊銘的心不在上,任皇帝如何撮合,他只揣著明白裝糊涂,對這位份尊貴的公主,更是避而遠之。
齊銘淡淡道:“好多了,不勞公主掛念。”
慧宜聽出他話里的疏離,分明是想與撇清關系,可不知為何,他越是這樣清冷不近人,對他就越是興趣。
為公主,生來高貴,人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唯有在齊銘面前,愿意屈尊降貴,只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可又如何不知,這個男人的心本不在自己上。
齊銘道:“公主若是無其他的事,下便先行告退。”
見他要走,慧宜竟失態的抓住了他的角。
齊銘腳步一頓,微微側目看著,目幽幽移到拽著自己角的小手上。
那雙手纖細又白,玉蔥似的。
齊銘微微蹙眉,聲音愈發清冷:“公主,還請自重。”
慧宜臉一紅,連忙松了手,思量片刻還是道:“齊銘,下個月是我的生辰,你來不來?”
沒有喚他齊大人,也沒有自稱本公主,小心翼翼的想要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齊銘好似一點也不愿給留面。
“下下個月不開,不過,下會準備好賀禮給公主送去,還公主海涵。”
一樣的說辭,一樣的淡漠疏離的神。
齊銘將當做旁人一樣打發。
慧宜心里無端端涌起一難以言喻的失落。
齊銘直接將無視,轉正離開,慧宜再次住了他:“本公主也邀請了林霜兒,齊大人確定不去嗎?”
果然,一提到林霜兒,齊銘的神才終于有了波瀾。
“公主生辰是哪天?”齊銘問道。
慧宜手指暗暗攥。
果真,他心里只有林霜兒那個人。
慧宜沒見過林霜兒,當初只是遠遠瞧了一眼背影,瞧著并沒什麼不同。
不明白,一個婢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竟這個清冷到不近人的男人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
借著這次生辰宴,倒想看看,林霜兒那個人到底有何不同!又有哪里比不上!
慧宜生平第一次對一個素未蒙面的人產生了敵對心理。
討厭林霜兒,沒理由的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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