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最終還是改了口：“王爺對林姑娘還真是用至深啊。”手指攥，幾乎是陷進了里。

夜北承道：“只是婚禮還未補辦，你應當喚一聲王妃。”

姜婉心更加苦，只是依舊笑著，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只是還沒習慣，王爺邊突然就多了一個人，我還以為……王爺是個不近的人呢。”

畢竟，當初也算是使盡了渾手段他沉淪，可他卻連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姜婉不自嘲。

哪家的小姐，會甘愿留在軍營里，跟一群將士混跡在一起。

只是，當初以為夜北承與眾不同，以為他不會喜歡這些滴滴的姑娘，于是便將自己偽裝灑爽快的子，只為了讓夜北承多看自己一眼。

可如今，他偏偏上了一個婢，一個比花還的小姑娘……

姜婉打心底是看不起林霜兒的。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婢，怎配得上夜北承。

可也不明白。

一個站在云端的人，怎會忽然低頭，上一個淤泥的下等人！

夜北承道：“的確不近，除了王妃，本王對任何子的確不興趣。”

姜婉一時語噎，竟不知該如何去接他的話，只是心一陣揪痛。

是能覺出來的，他對那個林霜兒，好似真的與眾不同……

“你下去，喚玄武進來！”夜北承道。

……

姜婉一離開，玄武便推門進來了。

一看見玄武，夜北承便想起那個夢，心口不一陣刺痛。

夜北承道：“白譽堂事辦得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把齊銘救出來？”

玄武略有些驚訝。

他以為，王爺開口第一句絕對是問林霜兒，卻沒想到先關心起齊銘來了。

玄武如實回稟：“齊銘已被移大理寺，有首輔在，拓跋瑾的手不到那里去。”

“另外，首輔已經給齊銘請了醫，他上的傷也無大礙了。”

見夜北承像是突然松了口氣似的，玄武不由好奇地問：“王爺怎突然關心起齊銘了？您不是最討厭他嗎？”

當初齊銘被關進天牢，夜北承若一開始就手，齊銘也不用吃那些苦頭。

玄武記得，齊銘被移大理寺時，渾上下沒一好地方，人都快要被打死了，若非白譽堂去的及時，只怕命都保不住了。

夜北承是知道拓跋瑾的手段的，可他偏偏要等齊銘夠了折磨才肯施以援手。

玄武想了想，還是覺得王爺是故意的。

夜北承卻狡辯道：“本王是那種小肚腸的小人嗎？你以為皇帝是那麼好說話的？天牢重地，豈是你想救就能救的！”

這話說的，玄武都無語了。

這世上還有夜北承辦不到的事？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竟讓他覺得為難了？

玄武才不信呢。

“王妃呢？怎不見過來？”夜北承這才問起林霜兒。

他想起自己昏迷前還兇了來著，該不會是躲著不敢見自己了吧？

那小沒良心的，自己為了了這麼重的傷，竟也不來看看自己！

;玄武有些支支吾吾地道：“王妃…………”

夜北承察覺到不對勁，厲聲問道：“怎麼了？”

玄武道：“王妃被主母關進柴房了，主母讓好好思過。”

夜北承當即冷了眉目：“思什麼過？”

玄武道：“主母說若不是王妃，您也不會這麼重的傷，還險些喪命……”

夜北承詫異道：“本王睡了多久？”

玄武道：“七日了，當初您進宮中了毒箭，那毒極為霸道，大夫都說無解，主母也是氣昏了頭……”

夜北承怔住。

他竟不知自己已經沉睡七日？

玄武解釋道：“不過王爺不必擔心，您的毒已經全部解了，王妃親自上山給您找的靈蛇，那靈蛇渾是寶，竟真的能解百毒。”

“你說什麼？”夜北承再次震驚：“你說是王妃替本王上山捉的蛇？”

玄武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震驚，卻還是如實回答道：“是啊，屬下本想跟著去的，可王妃說那蛇生狡猾，習不定，人多了反倒會打草驚蛇，便不準屬下跟著去了。”

“所以你當真讓獨自上山捉蛇？”夜北承幾乎是暴怒：“王妃最怕蛇！如何敢徒手抓蛇？”

玄武當即下跪，道：“可那蛇的確是王妃親自抓回來的……”

他哪里知道林霜兒最怕蛇類，當初上山前，表現得那樣淡定，玄武只當是個捉蛇的老手，哪里知道最怕就是蛇啊……

“王妃捉的是什麼蛇？”夜北承又問。

玄武將頭垂得更低，他知道，一旦說出蛇的名字，王爺定然會更加暴怒。

“烏金赤尾蛇……”最終，玄武還是說出了口。

夜北承暗吸一口涼氣。

烏金赤尾蛇！

夜北承雖未見過，卻也聽過這蛇的名字，自然也知道這蛇的兇猛和毒……

腦海中赫然想起當初林霜兒窩在他懷里瑟瑟發抖的模樣，以及對自己說過的話……

“怕蛇，霜兒最怕的就是蛇了……”

“霜兒為什麼怕蛇？”他問。

“小時候被村里的二狗子捉弄，他往我床上丟了一條菜花蛇，那蛇咬了我一口，當時差點嚇丟了魂，沒出息的哭了整整一日，從此見著蛇便心生恐懼……”

“除了蛇，霜兒還怕什麼？”他又問。

“最怕的就是蛇……”林霜兒回答。

明明那麼怕，那麼怕蛇，怕到提蛇就抖的人，如何敢去替他捉蛇……

夜北承幾乎不敢想象，一個人上山，一個人面對一條吐著蛇信子，對齜牙咧的蛇時是什麼樣子……

……

柴房里。

林霜兒蜷著子在角落里。

破舊的窗戶擋不住凜冽的寒風，肆無忌憚吹打在林霜兒上。

林霜兒坐在地上，手臂抱著膝蓋，仿佛只有這樣，上才有一些暖意。

宮清月罰，并無怨恨，這次夜北承傷，都是因為擅自進宮才造的，所以宮清月打罵，甚至將關進柴房都是應的。

只是……這夜晚的風可真大啊。

林霜兒了手臂，愈發覺得有些冷了。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林霜兒甫一抬頭，就見夜北承裹著一寒風站在門口，那眼里風云涌，似醞釀著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