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北承從云軒房趕出來后,姜婉就被安排去了西廂院的一間上房暫住。
這里的房間雖然布置,比將/軍府的閨房還要奢華,可這里離東廂院最遠,離云軒房最遠,離夜北承最遠……
為了與保持距離,夜北承像是刻意將安排到了這里。
沐浴之后,墨云正在為解下頭上的發釵。
姜婉著一襲紫端坐在梳妝臺前,鏡中的杏眸瀲滟,若點櫻,一頭青披落,更顯嫵之。
墨云取出隨攜帶的玉膏給姜婉的臉上仔細涂抹著。
看著銅鏡中的姜婉,墨云不由嘆道:“小姐生得這般麗,王爺怎就這麼沒眼,偏偏寵幸了一個婢,王爺怎就看不見小姐的好呢?”
墨云原本只是隨意說了一,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姜婉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不悅。
“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那個林霜兒好看?”
姜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與林霜兒比,大抵是覺得不甘。
好像不能接夜北承跟一個份低微的婢在一起。
哪怕是娶趙卿卿也好!至是寧王府嫡,是皇帝親封的縣主!
倘若他娶的是趙卿卿,也可以安自己,是自己份比不上趙卿卿,倘若自己份再高貴些,有太后皇帝做庇護,那麼與趙卿卿之間,夜北承一定會選擇自己!
可為什麼一定要是林霜兒呢?
只是一個婢啊!
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論份,論才貌,都遠高于林霜兒!
可為何……夜北承寧愿要一個婢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呢?
姜婉想不通,心中愈發沉悶起來。
墨云道:“當然是小姐好看,那個低賤的婢哪能跟小姐比呢?小姐是將/軍府嫡,即便沒有這層份,就憑小姐的才能也是那個人不能比擬的!”
聞言,姜婉緩緩松了力道,有些失神地道:“那王爺為何不喜歡我?為何他愿要一個婢也不肯要我?”
墨云想了想,道:“主母不是說了嗎?王爺只是一時沖,一時糊涂,小姐對王爺用至深,王爺總有一天會看見小姐的真心的。”
姜婉道:“要多久呢?要多久,王爺才會看見我的好呢?我已經等了太久了啊……”手指暗暗攥,不知不覺將手里的發簪得變形。
墨云道:“奴婢相信,過不了多久,王爺就會對那婢失去興趣,畢竟是登不上臺面的東西,哪能跟小姐比,相信王爺過不了多久就會膩的。”
姜婉道:“可他什麼時候膩呢?若他一直不膩呢?”
畢竟,那個人生得太了,得讓一個人都心生嫉妒。
墨云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只要小姐日日出現在王爺面前,明里暗里將林霜兒比下去,王爺自然而然就會回心轉意了。”
正當這時,外面有敲門聲響起。
玄武在外喚道:“姜姑娘可休憩了?”
墨云在屋替姜婉回道:“快要休憩了,玄侍衛有何要的事不如明日再說吧。”
;玄武道:“若方便,可否去云軒房一趟?”
姜婉本不想搭理,可聽玄武這麼說,頓時來了神。
“云軒房?是王爺讓我過去的嗎?”姜婉面一喜,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玄武道:“是的,還請姜姑娘務必隨屬下去云軒房一趟。”
玄武原本也是想去府外請大夫的,可一想到姜婉還在府里,又是現的大夫,便先來找了。
一聽見是夜北承找自己,姜婉想也沒想,便道:“我馬上過去,你讓王爺稍等一下……我……我先去換服。”
玄武想起夜北承著急的神,不由對里面的姜婉道:“還請姜姑娘快些。”
墨云也替姜婉到高興,道:“瞧瞧,王爺這不是開始惦記起小姐了嗎?”
姜婉嗔怪道:“瞎說什麼呢?”
墨云道:“不然這大半夜的,王爺讓小姐去云軒房做什麼?”
姜婉嗔怪道:“就你貧,王爺是正人君子……”里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隨攜帶的行李,從裝裳的包裹里一陣挑挑揀揀。
“墨云,你給我挑挑,我穿哪件服最好看?還有,平日里我最喜歡戴的那幾支金簪給我找出來,我要戴……”
最后,墨云給挑了一件輕薄的紫。
“小姐穿這是最好看的,奴婢保證王爺見了定然心生歡喜……”
玄武在外等了好一會,在外催促了好幾遍,才見姜婉從里面出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的裝束,玄武總算是明白為何要在里面搗鼓這麼久……
“姜姑娘若是收拾好了,就隨屬下過去吧。”玄武面無表地道。
不過玄武話沒說清,只說王爺喚立刻過云軒房一趟。
姜婉便以為是夜北承找就刻意打扮了一下。
來到云軒房,玄武候在門外,打開門只讓姜婉一人進去。
一踏云軒房,姜婉就直奔著夜北承而去,沒看旁人:“北承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夜北承只淡淡掃了一眼,蹙眉道:“不是本王,是王妃不適。”
姜婉神微凝,眸一瞥,這才發現床榻上躺著的林霜兒,瞬間有種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的覺。
“不知林姑娘上哪里不舒服?”姜婉輕輕扯了扯角,笑容十分牽強。
不等林霜兒說話,夜北承道:“被毒蛇咬了,你給看看是否還有余毒未清。”
大半夜喚過來,竟是要給林霜兒看病……
以為……還以為……
此時此刻,姜婉覺自己像個跳梁小丑。
笑了笑,姜婉走到床榻邊坐下,對林霜兒溫聲道:“還請林姑娘將手出來,我先給你把把脈。”
林霜兒將手從被褥下了出來,道:“麻煩姜姑娘了。”
姜婉淡淡點頭,隨后將手指搭在手腕上。
姜婉聚會神地聽著的脈搏,不知何故,一雙秀眉微蹙。
林霜兒捕捉到微微蹙眉的作,不解地道:“怎麼了?”
姜婉卻忽然對笑道:“無事,你的毒已經全部解了。”
林霜兒想要將手出來,姜婉卻突然握住的手,不讓彈,手指依舊摁在的脈搏上,似乎想要再確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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