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夜北承疾步走在前面,姜婉跟不上,很快被他甩在了后面。
東廂院離西廂院雖遠,可也不過百來步的距離。
好不容易與夜北承有獨的機會,姜婉是刻意放慢的腳步。
可夜北承走得太快,竟毫不顧后的自己。
姜婉追不上他,便在后面喚道:“王爺,天太黑了,我看不清路,你走慢一點,你等等我啊。”
夜北承果真頓住了腳步。
姜婉面一喜,連忙快步跟上去。
想必是看不清路,亦或是沒剎住腳,姜婉一個不留神,直接撞到了夜北承的后背上。
驚慌失措地與夜北承拉開一段距離,語氣帶著:“王爺,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啊?我都快要追不上你了。”說著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姜婉依舊刻意放慢步子在前面走著,可夜北承卻不肯再上前了。
見他站在原地沒,姜婉有些詫異地轉過看向他,疑問道:“怎麼了?王爺怎麼不走了?”
“本王親自送你到這,不過是有些話當著王妃的面不好說,便同你私底下說一下。”
夜中,姜婉看不清夜北承的神,卻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疏離和冷漠,不由微怔。
“王爺想要同我說什麼?”
夜北承道:“本王知道你對本王的心思,這麼些年,本王不是瞎子。”
姜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聲音輕地道:“我以為……我藏得很好了。”
夜北承冷聲道:“可你應該知道,本王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以前不會,往后也不會!”
姜婉臉上盡失。
夜北承繼續道:“本王已將話說得很明白,你若還是執意想要留在府中,那便隨你!”
姜婉像是被人狠狠重錘了一下,將這些年的期一下子錘得碎。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難怪這麼些年,他總是對自己這麼疏離,疏離到連換藥包扎都不肯用,還刻意換了沈博涼近伺候,原來都是想要避開?
“王爺為何就這麼討厭我?姜婉哪里做得不好嗎?”姜婉抬眸看向他,眼神中似有不甘。
夜北承回答得十分干脆:“無論你做得好不好,本王都不會喜歡你。”
姜婉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為何?”
夜北承道:“本王何須跟你說理由?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需要什麼理由?”
姜婉道:“那王爺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喜歡林霜兒的理由?上有哪一點值得王爺喜歡?王爺不是不近嗎?王爺為何會唯獨喜歡呢?”
夜北承道:“喜歡勝過一切道理,原則抵不過我愿意!這個理由,你可滿意?”
姜婉怔在了原地。
夜北承道:“另外!往后別再穿這服出現在本王面前,真的很難看!”說罷,夜北承轉離去,沒再多看一眼。
看著夜北承離去的背影,姜婉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讓他這麼討厭!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努力到都沒有自我了,為何他還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姜婉想不通自己輸在哪里?林霜兒又贏在了哪里!
云軒房。
林霜兒躺在床上閉目假寐。
冬梅的話一直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姜婉跟隨王爺多年,自然是最清楚王爺的子的,王妃若不防著,王爺若是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姜婉醫又好,又是出名門,且不說相貌出眾,就論出生這塊就占了很大優勢了,奴婢看主母就很喜歡……”
“防人之心不可無,王妃還是防著些吧,奴婢看可不是善茬!”
“況且,奴婢看王爺對非同一般,竟然還親自送下去!西廂院才幾步路啊!奴婢閉著眼都能走過去!還需要人送?”
林霜兒越想心里越是難。
經過冬梅這麼一說,自己好像真的啥也不是!
姜婉好像什麼都有,而什麼都不會,若姜婉真如冬梅所說,是來跟自己搶夫君的,那拿什麼去跟人家比啊?
只怕還沒比,就已經輸得啥也不剩了……
“霜兒怎麼還不睡?”
林霜兒甫一睜開,就看見夜北承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此刻正俯下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為何不睡?
當然是睡不著啊!
他不回來,怎麼能安然睡……
林霜兒很想問他和姜婉到底什麼關系,為何非得親自送下去啊?
可有些慫,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
夜北承褪下外袍,掀開被褥,在林霜兒側躺了下去。
他出手臂,將林霜兒輕輕攬懷里。
林霜兒的子很,渾上下都縈繞著一淡淡的幽香,夜北承覺得十分好聞,每每都要抱著,聞著上的香才能安然睡。
他倒是有了困意,可林霜兒卻睡不著了。
“夫君?”林霜兒側了側,仰著腦袋著他。
“怎麼了?”夜北承回應,聲音帶著倦意。
林霜兒道:“你覺得姜姑娘好看嗎?”
夜北承很困,這幾日他總是做噩夢,沒睡過一日好覺,眼下抱著林霜兒,才終于能安然睡。
可這小東西今夜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夫君,你說話啊,姜姑娘好不好看啊?”
夜北承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卻還是耐著子回:“不好看。”
林霜兒道:“你撒謊,明明就很好看!”
夜北承不想與爭,若與爭辯,今日這覺,他就不用睡了,于是便順著道:“好,好看。”
“那……夫君覺得好看,還是我好看?”林霜兒又問。
夜北承道:“你好看,霜兒最好看。”
林霜兒又問:“那夫君喜不喜歡?”
夜北承已經困得不行,哪里還能聽見在說什麼,還以為林霜兒在問他喜不喜歡自己,于是便胡應道:“喜歡,最喜歡了……”
“哼!”林霜兒忽然甩開他的手,自己翻了個,滾到角落睡去了。
夜北承:“?”
夜已深,整個皇城陷沉寂之中。
萬家燈火下,看上去一片祥和之態。
可距離皇城百里之外的一之地卻正在進行著一場慘無人道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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