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馬上抱，哇哇大哭道：「我不要和你們分開。」

  大著膽子，瞪了一眼秦意濃。

  秦意濃：「……」

  寧寧搭搭地說：「我不要人了，也不要孩子，我只要媽媽媽咪。」停頓了幾秒種，低聲補充，「還有外婆、芳、小斐舅舅，瑤瑤姐姐，爺爺，關菡阿姨。」

  再想了想，把的家教老師也補上了。說完，自己也覺得分外不好意思，臉蛋紅紅地鑽進唐若遙懷裡，不肯抬頭。

  秦意濃心說：嘿，你還貪心。

  唐若遙地道：「好。」

  秦意濃對唐若遙這種「附和式教育」不以為然，但當著孩子的面，沒有反駁唐若遙。

  寧寧滿復活，繼續和韓玉平夫婦聊天。

  秦意濃眸子裡才出些微的不滿，道：「你是在騙。」;

  唐若遙笑道：「我沒有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誰家小孩子沒有在年無知的時候說過要永遠和爸爸媽媽不分開，長大以後還不是嫌爸爸媽媽嘮叨，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刻飛走。或者有了自己的天地，就無法再偏安一隅。

  當時的依賴是真的，以後的獨立也是真的。

  人總是會長大的。令人覺得悲哀的是，大多數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是在哪一個瞬間，突然就長大了，回首過去才發現，從心靈上離開了父母，離開了家。

  秦意濃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說：「寧寧四歲了。」

  唐若遙嘆了口氣：「還有十四年就年了。」

  秦意濃托著下沉思，說：「那個時候我們還做得吧？就不會再打擾我們了。」說完還點頭同意自己，「嗯，我真棒。」

  唐若遙：「？？？」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秦意濃大笑出聲。

  唐若遙也忍不住笑，手過去，輕輕地了一下人的耳朵，完，又給小心了。;

  們倆耳鬢廝磨地說悄悄話，寧寧抱著平板又跑過來，滿臉興道：「過年可以邀請爺爺一起嗎？」

  秦意濃一愣，說：「他們同意的話，行啊。」

  韓玉平夫婦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韓玉平早已和老家斷絕往來，梁菽的父母業已去世，這幾年都只有老兩口吃團圓飯，秦意濃大年初一才會上門拜年，冷清是有點冷清了。

  再加上韓玉平夫婦，秦意濃數了數，今年過年竟然有八口人，不可思議。

  今天是平安夜，大街上肯定很熱鬧。

  秦意濃有意讓寧寧出去見識一下，但是誰帶出去了一個大問題。紀書蘭和芳姨可以排除，一個上了年紀，一個腳不便且上了年紀，唐斐歲數太小，不放心。

  和唐若遙一起？目標太大，萬一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人？秦意濃不想和唐若遙分開。

  思來想去，把電話撥給了關菡。;

  「在幹嗎？」有意沒用吩咐助理的口吻。

  「吃。」

  「……」秦意濃問，「有空來我家一趟嗎？」

  關菡毫不猶豫地退出遊戲，給傅瑜君發了條消息過去：【有事】

  單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去拿掛在玄關架的羽絨服，三下五除二套上，利落道：「馬上到。」話音落下，已經一腳到了門外，砰地一聲帶上大門。

  傅瑜君看著隊友黑下去的頭像，也直接退出了。

  【下次見】打字回復。

  關菡坐在駕駛座，系好了安全帶，拿過亮屏的手機看了眼消息，放了回去。

  風馳電掣地到了秦宅。

  關菡一看時間，比以往用時短了好幾分鐘，沒來由地發了會兒愣，才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一大家子對表示了歡迎，關菡吃了一盤新鮮草莓，兜里揣了一大堆寧寧給的糖果，才聽到秦意濃喊過來的來意。;

  秦意濃新提了輛車，方便家庭出行的大SUV。計劃臨時變，一家子都去了，但為了安全起見，秦唐二人待在車上不下來，其他人去外面玩。

  到了目的地，暫時充當司機的關菡和其他人烏泱泱地奔向熱鬧喧囂的廣場。

  秦唐二人手牽著手，從玻璃窗看咫尺又遙遠的世界，唐若遙把人的指分開，和十指相扣，問：「你以前過過聖誕節嗎？」

  「出道以前過過，那時候上學，班級會布置教室，弄得花花綠綠的。」秦意濃含了一點笑意，問，「你呢？」

  「我？」唐若遙回憶了一番，道，「好像去年還在過，記不清了。但前年是過了的，和文殊嫻們出去吃了飯，唱了一晚上歌，和崔佳人都喝醉了，是我和老傅扶們回宿舍的。」

  嘖聲：「太沉了，醉得跟死豬一樣。」

  秦意濃指腹過手背，輕聲說：「你過得很幸福，我很高興。」

  唐若遙神忽然微妙。

  秦意濃微怔，自己回過味來，笑了：「好像有點怪？」;

  唐若遙幽幽地說：「像那種年輕時因為狗分離的，多年後相逢，看著各自有了歸宿的對方，自我安時說的話。」

  「哈哈哈哈。」秦意濃眼角眉梢都是笑，說，「我錯了。」

  唐若遙卻道：「仔細想想，我們不是差一點就分離了嗎？」

  秦意濃眸一，過來吻。

  接了個溫醇綿長的吻。

  明明沒喝酒，卻像是醉了，且醉得不輕。

  唐若遙被放倒在后座上，意識猛地回籠，彈而起，剛要斥責秦意濃胡來，見到對方好端端坐著，角勾起惡作劇的弧度，狂跳的心臟漸漸平復下來。

  「你……」

  「我有分寸。」秦意濃忍俊不，欣賞著彩的表。

  唐若遙驚魂甫定地吞了口口水，按住心口。

  秦意濃定睛許久，溫道：「遙遙。」

  唐若遙視線從窗外轉過來，清澈的眼珠倒映著萬家燈火：「嗯？」;

  秦意濃一把拉過的胳膊，進自己懷裡。什麼都不做，只是不停不停地和接吻，累了就歇一會兒，然後繼續。

  唐若遙被吻得意識迷離，約約聽到了一句低的、要命的：

  我你。

  抓著秦意濃襟的指節驀地了。

  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因為念想太過強烈產生的幻覺，但的心臟為此重重地跳，將秦意濃用力抵在座椅靠背，反客為主。

  這輩子，只會為秦意濃，為一個人瘋狂。

  車門鎖發出「咔噠」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

  唐若遙放開秦意濃，拇指輕過的角，坐正，垂下眼眸，和方才那個難自控的年輕人簡直判若兩人。秦意濃輕輕地笑了一聲。

  借著車裡亮起來的燈，秦意濃看到耳明顯地泛紅。

  寧寧鑽了進來，懷裡抱著一大堆東西，頭上還戴了一頂紅底白邊的聖誕帽，更襯得一張小臉白淨可。;

  「我買了好多東西，有富士山……」寧寧興地說著，忽然看向兩位家長，眨眼睛，奇道，「媽媽媽咪，你們的臉怎麼這麼紅？是車裡太熱了嗎？」

  秦意濃以手作扇，若無其事道：「是有一點。」

  坐在駕駛座的關菡腦子裡火樹銀花，放了個亮如白晝，第一次打火失敗。

  寧寧探手去臉頰，擔心道：「媽媽你的臉也好燙，生病發燒了嗎？」

  秦意濃笑地說：「沒有啊。」

  關菡第二次打火失敗。

  寧寧詳細客觀地描述所觀察到的變化，道：「也腫了。」

  秦意濃：「……一會兒就好了。」

  車子遲遲停在原地。

  秦意濃皺眉朝駕駛座過去，提高聲音：「關菡？」

  磕得死去活來的關菡第一萬次原地重生，穩穩地發了車子，朝來路駛去，沒進川流不息的街道。;

  窗外的風景不住倒退，線明明滅滅，煙雲一樣掠過。

  寧寧玩累了，剛上車不久就睡了，一隻手還地牽著秦意濃的尾指。

  西方神話里中聖誕老人會在平安夜給孩子贈送禮，華夏沒有聖誕老人。

  然而翌日，天還不亮的時候，安靜的秦宅里，一個修長的影從二樓拾級而下，悄悄地推開了小朋友的房門，躡手躡腳進去，在的床頭輕輕放下了一個禮盒。

  再陸續在三道房門前留下聖誕禮，秦意濃才回到房間。

  唐若遙剛睡下不久，對的行一無所覺，只是在人帶著一寒意鑽進被子裡時，本能臂過去摟住了，含糊地發出了兩聲囈語。

  窗外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凝結在窗戶玻璃上，開出了一朵朵晶瑩的冰霜。

  屋裡的暖氣開得很足，被窩裡更是熱融融的，以至於唐若遙醒過來以後有點不想起床，尤其是懷裡窩著睡得正香的秦意濃。

  唐若遙一隻手搭在額頭上，懶洋洋地閉著眼睛打盹兒，卻忽然覺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唐若遙皺眉，慢慢抬起手，借著屋昏暗的視線，赫然發現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鑽戒，閃爍著細碎的芒。

  猝然睜大了雙眼，心跳不控制地了半拍。

  側傳來窸窣的細微響，唐若遙低頭看去，卻見本該睡的人正睜著眼睛看，目沉靜溫。

  唐若遙傻傻地給看自己的戒指，想說句什麼，嚨里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眼眶發熱。

  秦意濃笑著張開雙手，唐若遙撲進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不用什麼特別複雜的求婚儀式了，一個意外之喜哈哈哈哈

  神同人寫手出山啦，給大家帶來了遙遙的魚尾，請領取的號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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