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老師還沒來，齊磊讓方冰和張新宇先回去。

  結果，兩人還不樂意走。

  方冰是不知道班頭兒、楊曉和吳寧還有這一手。

  張新宇倒是知道，可惜從白河子回來，也就是楊曉天天去哥仨這邊練琴之後，他就沒去過齊磊家，也沒見他們玩過電琴。

  只能說，這東西新鮮的很，他們幾個在那調音就賊有范兒，兩人都想留下來看熱鬧。

  可是再一想，邊兒上就是正副校長的辦公室，逃課跑這兒來，瘮人的。

  最終還是放棄了，不過，說到一會下課再過來。

  最後，文室就剩他們四個，百無聊賴，唐奕和吳寧不電不出靜地在那兒練著鼓和琴。

  其實，兩人表面上沒啥，但是，財偉那孫子的話還是往心裡去了的。本來沒琢磨，現在一想，反而心虛。

  他倆確實就是業餘的，心咋就那大呢？敢接伴奏的活？萬一要是上臺搞砸了......;

  哦去啊！越想越沒臉兒，越想越心裡發沉，只能靠練琴練鼓在那兒給自己壯膽兒。

  齊磊和楊曉都看在眼裡，可是這玩意沒法說，越說越往心裡去，更張了。

  一會兒正式開乾的時候，挑個簡單，平時練得多的曲子捋一遍，自己就緩過來了。

  就這樣，第一節自習過了已經有二十多分鐘了，才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老師背手進了文室。

  哥仨不，但是知道這是二中另外一個音樂老師，姓馬。

  還聽過一點關於這個老師的傳聞，據說早年間是教「勞手工」課的。後來初高中取消了勞課，這老頭兒自學了豎笛，還有五線譜，搖一變就音樂老師了。

  咋說呢？扯的！但是，音樂課本來就不重視，就那麼回事兒吧！

  四個人趕人，「馬老師！」

  就見馬老師皺著眉頭，里里外外轉了一圈兒，最後語調有幾分責備：「怎麼進來的？」

  四人一愣，怎麼了？進來還有病了？;

  齊磊答道：「學生會給開的門，他們不是有鑰匙嗎？」

  馬老師眉頭皺的更深，點了點頭，轉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楊老師和曹老師回來了，老馬也去而復返。

  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兩個音樂老師，還有章南、董校長，以及教導主任。

  要說，學校對國慶匯演還是比較重視的，已經連著輸給實驗中學好幾年了，突然冒出一個學生樂隊也意外，看到了贏的希。

  所以，這會兒都過來親自把把關。

  齊磊沒當回事兒，雖然丈母娘也來了，但是也就那麼回事兒，看得開。

  可是，唐奕和吳寧就不行了，本來就有點張，又進來這麼一屋子人，心裡更發慌。

  一眾人等也不廢話，就是楊老師鼓勵地說了句，「像那麼回事兒的，隨便來一段吧！挑拿手的來。」

  結果，齊磊蹦出一句，「兩隻老虎行嗎？」

  噗！！大伙兒都笑了。;

  章南還瞪了齊磊一眼，就沒個正經的。

  倒是那個馬老師說了句，「行啊！你們要是覺得就是《兩隻老虎》的水平，我們也沒意見。」

  齊磊：「......」

  敏銳地發覺，這老師的話里有殺氣。

  回頭和楊曉他們商量，「來哪段兒？」

  楊曉想了想，最後考慮到唐奕和吳寧，「《輝歲月》？」

  「行！」

  這個是哥仨最的之一。

  然而，齊磊沒想到，就是這段最的，竟然也出了問題。

  ......

  唐奕和吳寧還是太，自己在家瞎玩還行，真到正式場合，又心裡發虛，很難不出錯。

  吳寧上來就拍了，唐奕一聽不對，也特麼不會彈了，一個高音炸出來，差點把四個都帶跑偏。

  雖然楊曉很有大將之風地趕空出一隻手幫吳寧和唐奕找節奏打拍子，又給帶回來了，可是，開始那段兒就沒法聽。;

  後面還算可以，可是吳寧和唐奕心已經徹底了。吳寧不是點兒，就是搶拍；唐奕不是合不上，就是錯和弦。

  雖然都是小病。可是，整首曲子只能用稀碎來形容。

  那邊別說幾個專業的音樂老師，幾個校領導都聽出有點不是味兒。

  一曲終了，唐奕臉都白了，真丟人了！！

  看向老師那邊，唐奕蹦出一句，「我不是這水平，張了。」

  唐小奕有點不甘心的，「老師，我們能重來一遍嗎？

  卻是那個姓馬的老師臉的嚇人，回了一句，「上臺了，你也說張了！？」

  一下就把唐小奕懟沒話了。

  那個馬老師還沒說完，看向楊老師，「這就是你們推薦上來的？太兒戲了，我堅決不同意！要是演砸了，那就不是臉，而是丟人！！」

  楊老師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無語地看著齊磊，心裡也不痛快，「齊磊，你們...唉！」;

  楊老師這一嘆，唐奕更急了，「楊老師，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那個馬老師道：「上臺，就只有一次機會！」

  吳寧也急了：「怪我怪我，一開始我溜號來著，要不...」

  他們和楊老師、曹老師，吳寧用求助的小眼神幾乎哀求著楊老師。

  楊老師心，本來想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還是那個馬老師，可能覺得學生已經開口了，不給一次機會不太合適，「可以！可以給！」

  說著話，拿出鑰匙，在牆角的文件櫃裡翻出四份曲譜。

  「來，你們試試這個。」

  四人一看，《黃河大合唱》！！

  唐奕和吳寧臉都綠了，這特麼的！故意刁難啊？

  這曲子不難，可是他們平時誰練這玩意啊？本就不會。

  而且，唐奕和吳寧還不懂五線譜。

  他倆能勉強看懂吉他的六線譜，五線譜是真的不會。;

  讓楊曉和齊磊照著譜子彈，倒是沒啥問題。

  楊曉畢竟功底在那，什麼都手就來。齊磊從小和齊爸學的，吉他譜和五線譜都沒問題。

  但是，他倆不行啊，看五線譜就跟看天書沒區別。

  眼見那兩個話多的小子臉黑，那個馬老師緩緩冷笑，「這就是合唱匯演的曲目，你們不行嗎？」

  唐奕一咬牙，「我們可以慢慢學！」

  馬老師再笑，「還有半個多月就匯演，慢慢學？怎麼慢慢學？你能保證上臺之後不像剛剛那樣出錯嗎？」

  唐奕：「我能！！」

  馬老師，「可我不相信你！你的水平很一般，沒法做出這樣的保證。」

  說完，不理已經臉通紅的唐奕，回對校領導道：「幾位領導，我們寧可不出這個彩，也不能冒這個險，我的建議是以穩為主。」

  「......」

  「......」;

  幾位校領導一直沒說話，其實是不想介音樂教研組的部分歧。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個馬老師有些過於激了，甚至可以說把工作上的不如意引申到了學生中間。

  之所以如此，是他有求穩的心態，畢竟歲數大了，沒事兒就是好事兒。

  再過兩年就退休了，又何必為了爭一個榮譽而冒這麼大風險呢？可以不這個臉，但卻丟不起這個人。

  而年輕老師不這麼想，有這麼個機會，在合唱隊前面擺一個自己學校的樂隊，即便不是他們教出來的，那也是他們的學生不是？

  只可惜，齊磊你們也不爭氣啊！

  此時，馬老師把話頭引到了校領導這邊，教導主任也好，老董也罷，都有點微微皺眉。

  老馬有點過了，你們教研組部的分歧，不應該把矛頭對準學生，這什麼事兒了？有辱師表。

  對學生這麼咄咄人，更顯得你沒風度。

  卻是章南，眉頭也皺眉的的，直視老馬半晌，突然笑了，誰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平靜道：「確實效果不太好。」

  第一句，似乎在支持老馬，讓老馬心頭一寬。

  隨後，又起走到唐奕、吳寧邊，一邊欣賞他們的樂，一邊笑道：「張嗎？」

  唐奕趕道：「不張了！校長，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章南卻是搖頭，「可是馬老師說的對啊，上臺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啊！」

  唐奕：「.....」

  唐奕想自己兩個子，現在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為了懶而爭取這個伴奏的機會了，唐小奕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

  其實，吳寧也是如此。但是可惜，似乎這個機會被他們自己錯過了。

  看著兩個人憤憤不平的神，章南還是笑著，「機會對誰來說都不多的，很珍貴。所以，下次再有機會別張了，再張還是會錯過。」

  下次.....唐奕垮了下來，就是說，這次沒機會了嗎？;

  而章南說完，不理會已經懊惱到極至的唐奕和吳寧，轉來到齊磊邊，「沒想到你還會彈琴，這很好。」

  別人眼裡，章南只是失敗後的安，說幾句漂亮話。只是楊曉微微皺眉，因為，章南在說完場面話之後，又低聲和齊磊說了一句什麼。

  沒聽見，以為是在向齊磊叮囑什麼。

  其實，章南對齊磊說的也是關於機會的話題，只不過和唐奕、吳寧說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對齊磊說，「有的人把握機會，有的人...創造機會！」

  說完，轉對幾個校領導和音樂好師道！「都去一下我辦公室吧，咱們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說完，領著一眾老師走了。

  鈴鈴鈴，第一節自習的下課鈴響起。

  ......

  ————————

  文室只剩他們四個。

  吳寧突然把鼓錘甩了出去，「！」;

  唐奕也是悶頭不說話，憋屈。

  楊曉皺眉看著齊磊，因為，齊磊眼珠子在冒兒。

  創造機會......

  章南的意思很明顯嘛，想要重來一次的機會？可以，自己去爭取。至於怎麼爭取？看你的本事。

  這.....

  要說單純的創造機會，那齊磊可能還費點勁，得好好想想。

  可是，你大校長都發話了，那就另當別論了吧？不是張就來，都是機會？

  好吧！齊磊會錯意了，丈母娘絕對沒有讓他這樣找機會的想法。

  可惜啊，晚了！

  只見齊磊突然把吉他一摘，「等我！」

  說完，衝出文室，直奔三樓八班。

  財偉在教室門口剛了個懶腰，正要去炮樓放個水。

  結果，突然殺出一個黑影，推著他就走，「走，跟你說點事兒！」;

  把財偉弄的一愣一愣的，「說什麼說？我和你很嗎？誒誒，注意點！我憋一堂課了！」

  「先憋著吧，幾句話的事兒，跟我來吧！」

  沒辦法，財偉被他推著上了四樓，進了文室。

  然後，齊磊反手把文室的門給鎖上了。

  嚇的財偉眼珠子沒掉出來，「齊磊，你你冷靜點！都是文化人，不要太魯。」

  你特麼要幹啥，三打一啊？

  就見齊磊眼睛一瞇，森恐怖，還真有點要手的架勢。

  「偉哥，算不算朋友？」

  財偉皺眉，堅守著最後的倔強：「不算。」

  齊磊向前一步，殺氣更重，「可以算的。」

  財偉有點慌，「真不算吧？」

  齊磊再向前一步，「識相點，就應該算！」

  咕嚕，頭滾咽了下水口，好漢不吃眼前虧？;

  其實，亦敵亦友也可以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