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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倆一通神。

    六個爹娘鎖著眉頭，冷地看著哥倆在那兒耍寶。  

    郭麗華終於忍不了了，「到底考啥樣？放心，這回有可原，下不為例就行！趕的，給我老實代！」

    得！倒了慈母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個學期，他們做家長的確實沒管到位，郭麗華有心理準備，更對哥倆沒考好表示理解。

    大不了忙過這一段，拿笤帚疙瘩盯著學唄。

    卻不想，小哥倆本沒當回事兒，一改之前的沉默之態，下上天，反有寂寞如雪之。

    只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書包前，慢條斯理地從裡面出績單。

    晃晃盪的回到六個爸媽面前，也不說話，又開始換眼神兒。;

    齊磊，「我先來？還是你先來？」

    吳寧，「我先來吧，還能搜刮一波，你等會兒再裝！」

    於是，吳小賤大剌剌地往沙發上一摔，把一張績單甩給三個爹三個媽。

    「考的不咋地，我也很苦惱啊，比月考了好幾十分呢！」

    三個爹，三個媽有點懵，相視一眼，有點沒鬧明白。

    你這做派，是考的不咋地？咋覺要上天的意思呢？

    吳連山鎖著眉頭撿起績單，然後搭眼一看，嘎！

    打了個嗝，眼珠子瞪圓，瞳孔放大，半天沒。

    唐剛和齊國君一看，幾個意思？這得差什麼地步，能把老吳嚇這樣兒？;

    湊過去一瞅。

    嘎

    嘎！！

    同時打了兩個嗝。

    唐剛不忍住念了出來，「班級第4？學年61？」

    嗷的一嗓子，「可以啊，小子！！」

    「多！？」

    本來還裝淡定的三個媽聽了這個績，一下就撲了上來。

    吳媽一把搶過績單，「班級第四，學年六十一？」

    五瞬間扭曲，既有不敢相信，又有狂喜。

    看了半天，才抬頭對吳寧蹦出一句：「老實代，是不是你自己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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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兒，吳小賤又不是沒幹過，把44名改14名，騙了一個暑假，還有厚的零花錢。

    別問吳小賤是怎麼做到的，用刮鬍刀片把多餘的筆畫刮掉，再把績單弄用熨斗燙平，再扔到沙子堆里一會兒，鬼都看不出來。

    可惜，這回吳小賤氣的連大人們都不敢信。

    翹著二郎，著鼻子，「老劉電話又不是沒有，自己問去唄！」

    「唉！」悠悠一嘆，「沒發揮好，要不總分能破千的。」

    「……」

    六個爸媽都驚了，尤其吳連山和董秀華，生出之前和郭麗華一樣的想法，這不是我家的那個品種啊？

    當下不再有疑，把吳寧一頓夸，三個爹又不約而同的開始掏兜兒。;

    唐剛500，吳爸、齊爸一人300。

    「拿著！好樣兒的！！真是好樣兒的！！」

    即便是吳連山那麼沉穩的子，此時也把咧到了耳子，後槽牙都出來了。

    剛剛看唐小奕績的時候，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嫉妒。沒想到，吳寧比唐奕強啊，強太多了！

    「拿著，繼續給我保持住！」

    吳寧自然不會客氣，滋滋地把錢收過來，住兜里一揣。

    隨後朝齊磊一揮手，「我完事兒了，上！」

    說完，抬起屁就走，去齊磊屋呆著去了。

    沒辦法，齊磊那更兇殘，免得一會大人們拿他說事兒。

    「唉！」;

    齊磊憋笑一嘆，這種裝的事兒，每天可以來一百次。

    有些凝重地坐在吳寧讓出的位置，把績單雙手放到茶幾上，緩緩推到三個爹面前。

    「發揮的還算可以，給各位領導長長見識！」

    「」

    「」

    「」

    一眾爸媽又是無語，長什麼見識？他們風裡來雨里去，什麼陣仗沒見過？

    郭麗華和齊國君慢慢地把績單拿了起來，然後沒靜了。

    總分1061，班級第一，學年第一

    相視一眼，好吧，真長見識了！

    從他們上學那會兒，到孩子上學這會兒，還是頭回見到第一名的績單長啥樣兒。;

    郭麗華手都抖了，「兒子，你跟媽說實話，沒騙媽？」

    那邊唐剛、吳連山一看，咋地了？怎麼反應比吳寧的第四還大呢？

    湊過去一看，吳連山瞬間臉一垮，吳小賤的第四，學年61，一下就不香了。

    下意識拿手裡一看，好嘛，各科的詳細績：

    語文150

    英語150

    代數118

    幾何119

    化學117

    理116

    政治100

    地理97;

    生94！！

    有點晃眼睛！！

    「這」齊國君都無語了，「你考的？」

    咋就那麼不信呢！？

    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要知道，半年前，齊磊還是中考300他們倆口子就知足，就燒高香的那個混蛋兒子。

    怎麼半年沒盯住，就給我弄個學年第一回來？

    「唉！」

    只見齊磊再次長嘆，把書包抱了過來，欻，從書包里出一張獎狀拍在茶幾上。

    「市三好學生。」

    欻！又出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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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市優秀共青團員。」

    欻！！啪！

    「省青年楷模。」

    欻啪

    「這是證書」

    「……」

    「！！！」

    由不得爹媽們不信了，今天確實是長見識了。

    唐剛半天回魂，眼珠子一轉，突然瞳孔逐漸放大，然後暴跳如雷，騰的就彈了起來沖向門口，「唐奕！你個小兔崽子，給我滾回來！！」

    終於發現哪不對了，特麼人家那倆一個第一，一個第四，你是咋給我混的啊！？

    齊國君這邊突然就笑了，看看這個嘿嘿嘿的樂，看看那個也是嘿嘿嘿的樂。;

    最後，指著齊磊，還是嘿嘿嘿的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郭麗華則是上去抓著齊磊的手，攥的死死的。

    沒打

    不敢打了

    再打沒天理了！

    啥幸福？幸福就是養了個兒子，結果忘了。等想起來還有兒子，回頭一看

    誒？他稀里糊塗就給你拿個第一回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而吳連山和董秀華也還好，吳寧那個績他們已經很滿意了。

    唯獨崔玉敏有點發愁，這麼一比，家唐奕是最完蛋的。

    出門把唐剛追回來，「不行，下學期把小奕也弄到十四班去吧！」;

    唐剛聽了哭笑不得，當初唐奕沒進十四班，他還有點慶幸。現在看來，短視了啊。

    想了想，「我看行，回頭我去找找董校長！」

    好吧，唐剛哪知道，他別說找董校長，找章南也沒用。

    現在，不知道有多家長瞄著十四班呢！

    別看學年總排名不高才第十，可是你也得看看十四班是什麼底子啊？

    進步實在太大了。

    而且，十四班是高一兩個全員及格的班，倒數第一都進了前900。那些差生家長，能不眼紅嗎？

    ……

    唐剛終究是沒追上唐奕，回到小廳，第一件事就是掏兜。

    那個渾水魚的都賞了，這考第一的不得重賞？;

    結果，空了，三個爹都沒湊出來。

    本來嘛，誰沒事兒在兜里揣那麼多錢？

    弄的唐剛還不好意思，不該給的給了，到該給的卻沒給。

    「先欠著，明天唐爸給你加倍！」

    對此，齊磊尷尬一笑，「唐爸，算了，我不缺錢。」

    「那不行！」唐剛不干，「一碼歸一碼。」

    「再說了，你們仨手裡的那個錢，那是大錢，不要零著花了。」

    小哥仨手裡有三萬，這事兒他是知道的，也是他親手給他們的。

    齊磊：「」

    齊磊有點尷尬，想說，我真不缺錢，那三萬都變十幾萬了。;

    可是，正如他之前想的那樣，你要是三萬變四萬，六個爹媽還好接，突然變十幾萬，能嚇死個人。

    反倒沒法說出口。

    心裡琢磨，要不再等等吧，等來年再坦白這個事兒。

    他卻沒想過，這一瞞，兩三年之是沒有坦白的機會了。

    而且，終究要嚇爹媽一嚇。

    一大跳！

    高興過後，三個爹終於平靜下來，繼續討論著工作上的事兒。

    齊磊沒著急回屋，坐在一邊兒聽了一會兒。

    這才知道，老爸這趟去南方，收穫很大，不但把那三個老技員找回來了一個。而且，算是一趟對南方中藥企業的一次考察，看了很多，也學了很多。;

    「不看不知道啊，咱們北方在觀念上，和人家確實有差距。」

    「我走了好幾家有名氣的藥廠，人家不但在管理上更近市場，而且幾乎都有自己的中藥種植產業，從原材料上就比咱們穩當得多啊！」

    之前說過，尚北地長白山脈邊緣，野生中草藥資源富，像是五味子、竄地龍等等中藥山貨，每到季節都可以從山民手中收購，不愁貨源。

    之前，唐剛也好，齊國君也罷，一直覺得這是藥廠的優勢所在。

    可是，齊國君出去轉了一圈才明白，他們這種靠天吃飯的想法有多稚。

    「按說，我是想開春之後再回來的，再多走走，多看看。」

    「可是聽說，農業部給組織的專家組年前就到尚北？我有個想學，能不能想法辦讓上面再請點中藥種植、人工繁育的專家？如此一來，咱們也能有自己的穩定貨源。」;

    有些中草藥，是山上野生的好。可是有一些，就比如尚北藥廠需要的幾種主要中藥原料里，有那麼幾種人工種植的反而比野生還要好一點。

    這是齊國君從重慶請回來的那個老技員親口告訴他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中藥產業經過十幾二十年的沉寂，剛剛開始復興，中草藥種植的經驗幾乎為零。

    目前，無論北方，還是南方，除了數幾種常用中草藥有規模種植經驗，比如人參、八角。

    沒錯，就是做菜用的那個調料八角，那是一味藥材。

    而且，不國藥廠有需求，在90年代末，國外的西藥企業也要從中國進口八角，提取其有效分，出口量很大。

    總之，絕大多數品種想要野生轉人工，都要自己索，沒有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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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像尚北藥廠這種小規模藥廠，保證生產技不落後都難，更不要說種植了。

    齊國君的意思是，借農業試點的東風，請政府搭一把手。

    這也是三個爹和吳媽一直在這兒爭論的主要原因。

    對於農業試點的事，董秀華了解的最清楚，「這個想法不錯，可不太容易實現。」

    給三個爹解釋道：「農業部和省農林部門這次確實出了很大的力，也看出要在尚北搞出一點靜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