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很辛苦,但抓到賭錢吃酒的,置起來就更難了。
都是姑娘家,生怕背上一個心狠手辣的罵名,雲驪倒是不怕,雖然不是雲湘那種非常樂於攬事,積極的任事那種,但絕對是不怕事的人。
該怎麼樣置就怎麼樣置,既託付了,就不能姑息。
而雲淑顯然是不想惹禍上,覺得們不是正經主子,這個家終究還是李氏是正主,因此管多了,反而得罪了這些下人。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得罪了下人,他們怎麼使絆子都不知曉,甚至連主子們都會被下人的流言蜚語給害死。
見雲驪要真格的,雲淑就道:「五姐姐,這如何置,應該等大伯母回來再另行置,我們只提醒一二就。」
「你說的固然是,但們鬧的也太不樣子,這樣荒廢下去,我就怕門戶不嚴,遲早鬧出事兒來。而大伯母要去燕國公府七七才能回來,這可有兩個月的功夫。既我們管著,如何責罰,有管家娘子在,按照以往慣例如何置就行了。」雲驪不是那種出事了,才嚴懲的。
一開始有苗頭的時候,就該知曉如何置。
而且門不嚴,最容易出事。
凡事等到出事了,再去管,那事鬧大,對誰都沒利。
雲淑就默不作聲,就是覺得人應該識時務,儘管雲驪讀了很多書,也諳人往來,但是不懂這也胡搞搞是得罪人的,而且本沒必要。
你能讓這些婆子們永遠不賭錢嗎?那本不可能。
所以現在做這些都是無用功。
既然雲驪和雲淑無法調和,就擱置下來,雲瀟冷眼旁觀,私下問馮氏和雲鸞到底誰是對的?
雲鸞笑而不語,的境和雲淑差不多,可以監管,但不能管太多。
馮氏則是一針見:「管家三年貓憎狗嫌,看你自己如何選了。你們三人都是代管,但五丫頭說的有道理,你日後出門子去別人家裡,一定要知曉門戶管不嚴,外勾連不說,主子們怕都會被害。多強盜搶大戶,都是外勾連,門戶不嚴造的。可雲淑那丫頭說的也有道理,等鬧出大事兒來了,那些鬧的嚴重的自然有人罰,也毋須你們幾個逞能。」
總之,管家需要擔事兒,誰都想得好名聲,不想擔事兒。
二比一,雲驪也就沒有堅持,但把這件事的重要還是先讓人傳話給大太太。
李氏對自己邊的大丫頭漫雪慨:「要說我這幾個侄兒里,都會明哲保,唯獨雲驪敢擔責任,這才是做大事的人。」
漫雪也道:「五姑娘平素看起來並不是那種好管閑事的人,但卻是為咱們家裡人著想,做事總有預見,也不怕得罪人。」
「怕得罪人的人怎麼能管好家?個個都想做好人。」李氏聽著都生氣。
因為雲驪和雲淑意見不一,也不勉強,就決定三人排班巡夜,各自按照各自的法子罰。
不時,這下人們就議論,五姑娘來的那天誰也不敢賭博吃酒,那是個天王夜叉。六姑娘則時而來時而不來,來了也抱怨天寒地凍,非常好糊弄,牌和錢還有酒藏好就,且太冷了還不去,至於這七姑娘從不像五姑娘搞突襲,都是固定的戌時巡一次夜就走,這樣下人們就只在戌時做做樣子,其的時候照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待李氏回來,把從下人這裡聽到的話說給大老爺聽,不由得為雲驪說起好話:「這個孩子雖說平日也智計過人,但為人正直不阿,也都為了家裡著想。」
「若為男子,怕是會有一番作為啊。」大老爺嘆。
天下男子出仕者繁多,大臨冗也多,但是說來奇怪,偏真正得用的人忙的恨不得多幾個分,自古能者多勞,也敢於任事。
還能夠非常有預見,治家也是如此。
若真的等宅邸里傳出私相授或者竊這些事的時候,再去追責那就完蛋了。
「老爺何故如此嘆,我看兒家也好。」在李氏看來以雲驪這樣比所謂的嫡還要出眾的品貌,日後可以嫁的更好,提攜家人。
大老爺擺手:「我的意思是自己若是靠山,又何須藉助旁人。只家中子弟大多平庸,都了一種的上進,唯獨雲驪上有,且正直無私心,這樣的人若為男子,家業重振有,我還何須擔心結什麼姻親。」
說起姻親,李氏不由問道:「老爺是否有意慶王府的那位小王爺?」
大老爺點頭:「慶王爵位一直不變,無論誰為皇帝,慶王都是慶王。只不過他家門第高,我現下只能徐徐圖之,不能著急。」
「那位小王爺為人如何?」李氏最關心這些,也不想讓雲驪這樣的人火坑,不知不覺,開始真心疼雲驪了。
大老爺就笑道:「有野心之輩,和他繼母不大對付。人生的威武英俊,也很得今上歡喜。」
李氏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我這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不還有兩說,也未必能。若這小王爺親娘還在,咱們只需把雲驪往跟前一領,這事兒七八分就了,以我們今時今日的地位,雲驪的才貌手到擒來,偏慶王府是繼妃當家,我也只能走慶王的路子,不過此事你不要給雲驪聽,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家裡老太太那兒都不行。」大老爺正囑咐李氏。
李氏頷首,不過又疑:「為何老太太那裡都不能說?」
大老爺攤手:「你想老太太養出的姑娘只想要權勢,一點責任都怕擔當,日後若有權有勢,就怕早換了個臉,可見老太太也是這樣欺怕之人,如今雲當了皇后后,你看有沒有再迫我或者雲驪做什麼?有沒有再提起什麼劉姨娘,反而還日日拉著文懋說話。我就怕這種表面清高的人,私下搶雲驪的好親事。」
「不會吧……」李氏覺得老太太是最不喜歡多妾之家,覺得是家源。
大老爺冷笑:「老人家對份不如咱們家的要求繁多,對份比咱們家高的,就覺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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