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那吳灝是雲瀟表哥，青梅竹馬的長大，婆婆吳三太太是個難得的明白人，這樣的人做婆婆事兒可太了。

像雲驪的婆婆裴夫人事，雲驪比大多數小媳婦輕鬆一大半。

但是人是在不斷變化的，不是你嫁一個人就終有靠，本不可能，所有人的人生都有無數的變化。

甚至這一刻，姨娘了太后，彷彿有了靠山，可日後也未必真的一直如此。

居安思危才是人應該想的。

裴度看著雲驪，心道，很會有緒的語言，這個時候如果冷嘲熱諷就是人扯頭花，卻是早就看了吳家，可見真的頗有識人之明。

「雲驪，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曾想他會來這麼一句，雲驪要起來：「我真的肚子了，罷了這些事就別說了。日後，咱們自己也要吸取經驗，有時候雖說咱們自個兒做的好，可家裡人也許會帶累？」

裴度想說自己就一個弟弟，但想起曾經吳澤也很老實，他深以為然。

說起來裴序也到了婚的年紀了，夫妻二人一邊吃飯一邊在說此事。

「到時候序哥兒的婚事肯定讓你下聘，你也幫忙尋一二。」裴度覺得雲驪是非常有識人之明的。

雲驪點頭：「有好的我會給娘說說。」

但選弟妹的事不大會手，畢竟這種事是真的很難說。

選的好了倒也好，選的不好就麻煩了。裴序是庶出，還有生母尚且再世，可以旁敲側擊提醒婆母，但是全權做主，這種姿態就不好了。

「大……」素文在門口踟躕。

雲驪見有話要說，連忙出去問道：「怎麼了？這是有事兒嗎？」

「孔家被聞人氏告了——」

「告了什麼。」

「仆。您知曉那個僕人是誰嗎？是喜鵲。好像是被打狠了，然後死了，那骨抬出去的時候，本來手不見五指，結果是魏福徑直告訴聞人家，聞人家就直接上告了。」

雲驪皺眉：「怎麼喜鵲去了孔家？這個喜鵲是以前朱姨娘邊那個嗎？」

因為雲驪覺得喜鵲這個名字很吉利，所以還一直記得。

素文點頭：「就是，奴婢也不知曉是為何。」

還不是仆，這是殺死僕從。

僕從也不能隨便害死的，即便是你的僕從，要治他死罪，也要上報府。

如果是平民百姓斗不死孔家，可能順天府都不敢接這個狀紙，但是是聞人家告的，聞人氏現在可是長信侯了。

「給你家魏福五十兩銀子，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

「是。」

再進屋，就同裴度說了這句話：「孔家打死了個仆婢，上傷痕纍纍，已經被人上告順天府了。」

裴度站起來：「好，我這聯絡認識的言，這次總得讓皮才對。」

雲驪點頭。

這個雲淑也太狠了些，其實還真的冤枉雲淑，雲淑看著孔雋道：「我只是供，想讓說出真相，但是沒想過讓死啊，到時候送去莊子上就行了。」

可不願意自己害人，被人抓到把柄如何是好。

孔雋卻道：「只有死人才沒有任何，本就是個細，還是曾經被劉姨娘收買的，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被人收買。」

「那你要理好啊。」雲淑看著他認真道。

孔雋點頭。

對待不忠的下人，必須雷霆手段才行。

就是沒想到聞人家的人直接告到順天府了，聞人家可不是吃素的，聞人氏現在是長信侯，連新帝上任都特地賞賜給千里之外的聞人氏呢。

比起雲淑正頭疼孔雋被彈劾的事，大老爺也絕對不會讓章老太太好過，他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

只是在馮氏出殯時，安排人送章老太太去那裡打醮，順便住幾日。

「老太太，這是我姨娘曾經死去的地方，您放心，我不會害您，只是想讓您在這裡住幾日，看看我姨娘當初是什麼心。」大老爺很唏噓。

就因為自己悄悄喊了一聲娘，姨娘就死了。

若非這次劉太後上臺，反正對章老太太也不滿，看人家一介流，對侮辱過自己的人都絕不手，自己則限於家族一直不敢手。

如今老太太邊的人基本都是家裡安排的，春華被留在壽喜堂出不來，邊得用的丫頭子也都是大房的人。

章老太太心裡冷笑，可不是馮氏，自己被嚇死。

羅姨娘一個妾也敢自稱娘，送到莊子上過活，讓出家已經是給最好的待遇了，至於後來死了，那是自己活該，運氣不好。

可也為羅氏辦過喪事，所以有什麼好抱怨的。

甚至章老太太到現在都已經忘記羅姨娘長什麼樣子了，曾經那麼恨，現在連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可是沒想到寢房的妝奩，就讓記起了所有的回憶。

這妝奩是當初送給羅姨娘的，上面是丁香花，那丁香花和別不同，是畫上去，但旁邊多了朵牽牛花。

再睡下時，床邊突然掛著一件秋香的裳，彷彿也是羅姨娘曾經穿的。

章老太太喊著丫鬟的名字，卻無人應，到一陣恐懼……

在心裡也罵了大老爺上百遍，只可惜大老爺反而對李氏道：「再過三天去接老太太，老太太虔誠禮佛，為弟妹超度，咱們不能打攪。」

三天？

李氏嘆道：「老爺您還是心了。」

「我不是心，其實有些事我也想過去了就過去了，甚至也許羅姨娘當初有些出格，但打幾板子，革幾個月祿米也就是了，何必置人於死地。可名義上還是我的嫡母……」

大老爺心，劉太后可不會，當年可是挨了板子的，怎麼樣也得回過去。

不是天天讓人吃避子葯嗎？害死了多無辜的孩子。

也得讓嘗一回味道。

可惜章老太太過了一晚上就嚇破了膽，又見人端了葯給，卻誤以為是毒藥。

一臉驚恐的看著來人……

在心裡很後悔，早知曉當初把羅姨娘送到莊子上就了，或者一開始就不讓生兒子……

可那碗葯被灌下去，沒死，可肚子卻跟得了絞腸砂似的，甚至噁心嘔吐。

一個生臉丫鬟涼涼的遞了水來：「老太太您死不了，這給您的也不是毒藥，是避子葯，您曾經給許多人吃過的東西。」

章老太太驀然知曉這是誰派過來的人了，指著那丫頭道：「你們，你們真是好狠的心吶……」

丫鬟才愕然，你這老太太給別人吃就是應該的，給自己吃就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