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是不懂,明明是嫡,為何的名字也其他庶出姐妹一樣,都是三點水旁,而作為庶的雲驪,卻和大房的嫡長和二房的嫡長一樣都是以瑞命名。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不爭氣,是太太生的,份高貴。比起雲驪那個小娘養的,走出去別人都高看一眼,可除了這個份,似乎什麼都不如雲驪。
學業不如,規矩不如,甚至連相貌也遠遠不如。
聽吳家姨母私下在和舅母說起:「要說相貌,還是他們章家那位小五娘最不錯。我還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姑娘呢,關鍵是人也聰明,堪稱蕙質蘭心。」
一向疼的舅母也道:「誰說不是呢,且看章家著力培養就知曉了。說真的,原本我還有意讓我家兒子娶過來的,但看這個勢頭怕是不能了。」
雲瀟此時才覺得,其實嫡庶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想聯姻的人家,除非是頂級名門,否則,大家都是章家兒,雲驪其實和自己差不多。
更有甚者,親兄弟還被過繼到了大房,了名副其實的未來家主,雲驪的地位也瞬間上漲。
這些是阻止不了的,就像大伯父很賞識雲驪,固然有可能真如別人所說當瘦馬一樣,可不管怎麼樣,也是看重雲驪的。
「姐姐。」雲瀟做針線時,也看到雲鸞過來了。
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與旁人不同。
雲鸞笑道:「你在做什麼花樣子呢?咦,這個花樣子倒是和以往圖冊上的不同,清雅宜人,不錯的。」
「這是我從雲驪那裡拿過來的,可是小氣的很,一個花樣子也是啰嗦許久,彷彿我不還給似的。」雖然好看,但總要的氣,雲瀟也是煩惱。
姐妹之間,互通有無又如何?獨獨雲驪小氣吧啦的。
聽到雲驪二字,雲鸞也不大喜歡,雲瀟知道這都是因為劉姨娘的緣故。這劉姨娘是個不要臉的爬床的賤人,原本是姑母的丫頭,因為想留在章家,故而爬了爹的床,這人很能作妖,即便人沒了,但是文懋過繼,雲驪也在大房,劉姨娘是死也瞑目了。
但讓更氣憤的事是,雲驪居然被許配給慶王世子了,那可是世襲罔替的王爺,鐵打的慶王,流水的皇帝。
即便和表兄的婚事定下,雲瀟也並不到有什麼快樂,因為庶要做王妃,而只是嫁給一個普通宦人家,從此雲泥之別。
還好,還好這事兒沒,雲驪許配給了一個才子,雲瀟不知道怎麼就鬆了一口氣。
婚之後,和表哥吳灝始終沒有太好,表哥對彷彿始終當妹妹,沒什麼男之,不管怎麼鬧,似乎都沒辦法得到表哥的心。
甚至還學以前不屑的小妾手段,對著吳灝哭,只可惜也沒什麼效果。
說起來奇怪,當吳家舉家被貶謫流放的時候,在流放的路上,似乎才覺得真的活出了自己。不喜歡那種拘束的生活,不喜歡生活在雲驪們的影下。
的命似乎很好,劉姨娘做了太后,親弟弟做了皇帝,另一個親哥哥了國公爺,甚至連自己都天生聰穎,嫁的丈夫對也是死心塌地。
無數人送人,雲驪的夫君都不要。
這樣完的人,怎麼也趕不上了。
流放的日子裡,和吳灝的反而比以前更好,骨節大,幹活其實比別人更快,只是綉件這些做的實在是一般,可有爹照拂,雖然辛苦,也還能過。
「雲瀟,這是今兒趙員外看我記賬記的好,特地給了我幾個包子,來,你和孩子們吃吧。」吳灝小心的從懷裡拿出包子來。
表哥一貫心高氣傲,沒想到現在和商賈窮漢們打道了。
包子是純餡兒的,分給孩子們之後,把手裡那個掰了一半遞給他。
「喏,不能只我們吃,你也吃。」
吳灝是國公府子弟,宰相孫子,從小金尊玉貴長大的,從來沒有一刻是如此的滿足,吃半個包子居然就這般滿足了。
他拿過來咬了一口,水溢出來,他眼眶一紅。
雲瀟反而安他道:「我們章家還在呢,我爹總會救我們的。」以前總覺得爹爹偏心,可是現在到的是章家的照拂,甚至日後能不能回京,還要看爹。
就覺得娘對的教育有時候也不對,娘總是想著抓自己的權利,提防庶兄庶姐,可是真正對付的不是這些庶出的兄弟姐妹,大家雖然平日在家中吵吵鬧鬧,但是很傷及本。
甚至,有時候想,若是雲驪被流放,會如何呢?
此時,雲瀟又慶幸自己長的平凡了,長的平凡至不會被人惦記,若是雲驪被發配到這種地方,就那個相貌,恐怕早就被人佔了。
但是,也沒空再想雲驪了,因為貶謫地條件太簡陋了,什麼活兒都得自己做。
過了幾年,返回京中,頭一件喜事就是四姐姐婚,四姐姐宮多年,終於從宮裡出來,曾經和四姐姐關係還很不錯呢。
再見雲驪,年紀也不小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可依舊異常麗,眼神非常,一看就是沒有到任何侵蝕。
和雲鸞說起為何劉太后對這個兒似乎比文懋那個兒子更好,連一向不喜歡雲驪的雲鸞都道:「你想啊,雲驪得見天,第一個想的就是替姨娘封誥,文懋發達了,可沒有一次去祭祀。」
帝師,是啊,還是帝師呢。
以前雲瀟很不喜歡讀書,覺得酸文假醋,是妾侍做派,大戶人家的兒應該學好管家紅才是真。
可是現在,回到房中,對著兒們道:「你們能夠在章家學讀書,就好點讀,一定不能荒廢。」
是啊,姑娘家有時候也未必能做的比男人更差了,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讀書不僅僅是妝點門面,而是能獲得智慧。
以前瞧不起的事,現在覺得自己明白的太晚了,所幸,現在對兒們而言,還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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